苏黎世的冷雨敲打着旧仓库的铁皮顶,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陈默攥着从空壳公司调取的仓库钥匙,指尖传来“木语·预警”的刺痛——这是进入瑞士境内后第三次触发技能,前两次分别避开了出租车刹车失灵的“意外”和酒店房间的窃听器,而这次的危险信号,比以往更强烈。
“仓库建于19世纪,原是张氏走私集团的中转站,现在归当地黑帮‘白熊帮’看管。”齐修远举着伞,雨水顺着伞沿滴在他的折扇上,“守道派欧洲分会查过,白熊帮收了张一天三百万欧元,连仓库的监控都被他接管了。”顾婉秋紧紧跟着陈默,手里握着便携式扫描仪:“刚才扫描到仓库里有金属反射点,像是机关。”
仓库大门推开的瞬间,一股霉味夹杂着机油味扑面而来。天花板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亮中央的铁架台——上面摆着个蒙着红布的物件,正是他们追查的商周青铜构件。“陈默,别过去!”顾婉秋突然拉住他,扫描仪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红线,“地面有压力感应装置,踩错一步就会触发两侧的钢网陷阱!”
监控室里,张一天端着红酒,看着屏幕里陈默驻足的身影,嘴角勾起冷笑。他指尖划过控制台上的按钮,仓库两侧的墙壁缓缓露出钢网的轮廓,白熊帮的头目凑过来:“张先生放心,这陷阱是我们按您的要求改的,就算是锁匠也打不开钢网,更别说他一个木匠。”张一天晃着酒杯:“他不是普通木匠——但没有系统提示,他今天就是我的猎物。”
【叮!检测到压力感应陷阱与钢网机关,触发“木语·破局”技能!提示:陷阱触发点对应地面砖缝的磨损痕迹,钢网连接处为“卡榫结构”,可通过木质楔子破坏锁芯!】系统提示音刚落,陈默就注意到地面砖缝的异常——有几处地砖的边缘比其他地方光滑,明显是近期调整过的触发点。他从工具箱里掏出几根提前削好的黄杨木楔,对齐修远使了个眼色:“守道派的‘踏雪步’还记得吗?踩我标红的地砖。”
他蹲下身,将木楔斜插入钢网连接处的缝隙,用牛角刮刀轻轻一敲——黄杨木遇力膨胀,恰好卡在卡榫的薄弱点。这是父亲教他的“借力楔”技巧,当年专用于破解走私分子的木箱机关。监控里的张一天脸色微变,刚要按下手动触发键,就看到齐修远带着弟子扑向仓库两侧的通风口——那里藏着白熊帮的看守,守道派分会的人早已在外围埋伏。
“不可能!他怎么会知道触发点的位置?”白熊帮头目惊呼,监控里陈默已经走到铁架台前,掀开了红布。布下的青铜构件确实是真的,但底座刻着的“云纹卯”却有破绽——张一天为了快速伪造,刻痕是机器加工的,边缘没有手工刻制的毛边,这正是顾婉秋之前提醒过的“机器与手工的区别”。
“张一天,别躲在监控后面了。”陈默对着仓库角落的摄像头扬了扬手里的构件,“你以为在瑞士有白熊帮撑腰就能一手遮天?可你忘了,守道派在欧洲的分会比白熊帮早成立三十年。”他指着钢网:“你用卡榫锁芯,却不知道这种锁芯是我陈家改良的,一根木楔就能破。”监控室里的张一天猛地将酒杯摔在地上,屏幕里突然出现守道派弟子的身影——他们已经突破了监控室的外围防线。
混乱中,张一天按下了最后的备用方案——仓库的防火门开始落下,试图将陈默困在里面。顾婉秋立刻用扫描仪定位到门轴位置:“门轴是铸铁的,有磨损痕迹!”陈默掏出随身携带的紫檀粉,撒在门轴与门框的缝隙里——紫檀粉的颗粒度极高,能暂时卡住铸铁门轴的转动。这是他从修复古家具的经验里悟到的技巧,没有系统提示,他或许会慌神,但多年的匠艺积累,早已让他对“结构”的敏感刻入骨髓。
当守道派弟子撞开监控室的门时,里面只剩下被打晕的白熊帮成员,张一天早已通过秘密通道逃脱。桌上放着张纸条,是用云纹卯钢笔写的:“陈默,这次是你运气好,但青铜构件的核心还在我手里,下次猎场,我定让你输得彻底。”
仓库外的雨停了,顾婉秋检查着青铜构件的破损情况,陈默望着张一天逃脱的方向,手里捏着那根破局的黄杨木楔。“他还会再来的。”齐修远收起折扇,“但这次之后,他在瑞士的势力已经暴露,白熊帮被警方盯上,他再想布局就没那么容易了。”
陈默将木楔放进工具箱,指尖抚过上面的刻痕——那是他刚才情急之下刻的“守”字。他突然明白,张一天以为系统是他的依仗,却忽略了真正的“猎手”资本,从来不是外力加持,而是刻在骨子里的匠心与经验。就算没有系统提示,他也能从砖缝的磨损、刻痕的毛边里发现破绽,因为他守的不仅是文物,更是代代相传的“辨伪”本能。而张一天,终究只是个依赖势力与阴谋的“伪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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