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吃完早饭,你和张小六给荷花苑送干柴,多送点!”
柴房李头捧着粗瓷碗,嘴里嚼着杂粮粥,米粒顺着嘴角往下掉,他随手用袖口一抹,又指了指墙角堆着的干柴,“给他们送四个平板车的,那边天冷,烧火费得很。”
“头,我知道了,保证送够数。”老周放下碗筷,拿起桌边的布巾擦了擦手,又瞥了眼对面正狼吞虎咽的张开心。
张开心嘴里塞着两个肉包子,腮帮子鼓得像含了俩核桃,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一个劲点头。
心里却乐开了花:好家伙,瞌睡送枕头!
荷花苑不就是关押陈枫他们的地方?这趟差太值了,正好摸探摸探里面的情况。
他偷偷用眼角扫了眼周围的杂役,见没人注意自己,赶紧把最后一口包子咽下去,又端起碗把粥喝了个底朝天,擦了擦嘴就起身去推平板车,动作麻利得不像个刚进府的杂役。
吃完饭,张开心和老周各自推着一辆平板车往徐府西边走。
老周边走边絮叨:“这荷花苑邪门得很,天天守卫看得比徐公子的宝贝还紧,咱们送柴的时候少说话,卸完就走,别惹麻烦。”
张开心嘴上应着“知道了周哥”,眼睛却四处打量——荷花苑周围挖着一圈水潭,只有一座窄窄的石板桥通到门口,桥两边各站着两个侍卫,腰间佩着刀,手按在刀柄上,眼神扫过来的时候带着股子狠劲。
刚到桥边,侍卫就伸手拦住:“干什么的?”
老周赶紧堆起笑:“兄弟,柴房送干柴的,李头吩咐送四个车过来。”
侍卫探头看了看车上的干柴,又瞅了瞅张开心,见他穿着粗布短褂,手里还攥着根赶车的木杆,看着跟普通杂役没两样,才侧身让开:“进去吧,卸完赶紧出来,别瞎逛。”
进了荷花苑,张开心一眼就看见院子里站着几个人,陈枫、月时忠、月度都在里面,还有另外六七个人,个个面带愁容,手脚虽然没戴镣铐,却都站得规规矩矩,显然是被看管着。
陈枫也看见了他,眼睛顿时亮了亮,刚要开口,张开心赶紧抢先大喊:“我是柴房的张小六,来送干柴!你们几个过来搭把手,把柴卸到廊下!”
这话一喊,旁边的侍卫小头目杨头立马走过来,伸手拦住陈枫他们:“不许动!呆在原地,让他们自己卸!”
张开心心里早有准备,趁杨头说话的功夫,从平板车底下摸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一只烧鸡、几块酱肉,还有一小坛酒,快步走到杨头跟前,
把东西往他手里塞:“杨哥,都是自己兄弟,这点东西您拿着尝尝,天冷,喝点酒暖暖身子。”
杨头捏了捏油纸包,又闻了闻酒香味,脸上的横肉顿时松了些,也不客气,把东西递给旁边的侍卫,拍了拍张开心的肩膀:“你这小子会来事!
行,看在你的面子上,让他们过来帮忙卸柴,但不许乱跑,要是敢瞎动,我打断他们的腿!”
张开心连忙点头:“谢谢杨哥,他们肯定不敢乱走。”
只见陈枫脚步匆匆地走过来,手上抱着一捆柴,不经意间,手指轻轻碰了碰张开心的胳膊,紧接着,不着痕迹地指了指自己的腰。
张开心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过来,陈枫这是被点了穴道。
两人心照不宣,假装专注于搬柴,慢慢靠得近了些。
陈枫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那声音小得只能两个人听到:“徐府里有三个江湖高手,各个武功不弱,你行事可得小心,千万别暴露了身份。”
张开心微微点头,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眼睛滴溜溜地往周围扫了一圈,见那些侍卫正盯着别处,心思一转,有了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张开心故意脚下一滑,身子猛地往前一倾,手里抱着的柴捆“哗啦”一声,重重地掉在地上,好巧不巧,正好砸在陈枫的腿上。
陈枫顺势往柴堆里一倒,眉头紧皱,一脸痛苦,双手捂着腿,扯着嗓子喊:“哎哟喂,我的腿哟!这可咋整!”
张开心赶忙蹲下身子,脸上露出一脸慌张的神情:“对不住对不住啊!杨哥,您瞧他好像伤着了。
我以前跟着郎中当过学徒,略懂些医术,要不我给他看看?”
杨头听到动静,慢悠悠地走过来,先是嫌弃地踢了踢地上的柴,又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枫那副模样,
满脸不耐烦地摆摆手:“快点看,看完赶紧接着卸柴,别在这儿耽误事儿,误了府里的活计,有你们好受的!”
就在这时,月时忠和月度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左一右把陈枫扶进了旁边的房间。
一进房间,月时忠就像见到了救星,急不可耐地说道:“张公子,您可算来了,我们……”
张开心赶忙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又指了指门外,示意隔墙有耳。
紧接着,他迅速从怀里摸出几根银针,手法娴熟地在陈枫的腰上、肩上扎了几针,正是那神奇的云仙六针。
陈枫动了动胳膊,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放松的神情,轻声说道:“多谢张公子,穴道解开了。”
张开心一边把银针小心翼翼地收起来,一边压低声音叮嘱:“你继续装作被点穴的样子,千万别让人瞧出破绽,我先出去,晚上咱们再想办法。”
张开心刚要伸手去开门,月时忠突然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哭腔:“张公子,您一定要救我出去啊!
我在这儿天天吃的都是冷饭,晚上睡觉还得挨冻,再这么下去,我这条小命可就没啦!”
张开心扭头看了看月时忠,只见他确实瘦了一大圈,原本圆润的脸颊如今凹了下去,脸上没了往日的红润光泽,衣服也脏兮兮的,满是补丁和污渍,眼睛里写满了哀求。
张开心眉头微微一皱,心里有些犹豫,没说话,想把胳膊抽回来。
可月时忠却抓得更紧了,“噗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吧嗒吧嗒”往下掉:“张公子,求求您了!
只要您能救我出去,我什么都答应您!等出去了,我让我爹给您送金银珠宝,给您封个大官当当,您要什么我都给您!
您就大发慈悲,救救我吧!”
说着,就要“砰砰”磕头。
月度赶紧伸手扶住他,也在一旁跟着劝:“张公子,您就帮帮我家公子吧,他从小娇生惯养,从来没受过这种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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