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跟打翻了的蛋黄似的，泼在“思雨诊所”新刷的白墙上，亮得晃眼。成小驴踩着梯子，两条腿跟筛糠似的微微打颤，还得硬撑着绅士风度，看秦思雨踮着脚挂诊所招牌。这木质招牌做得精致，边缘刻着一圈栀子花，花心嵌着碎玉——说是粉碎的玉璧最后的光华，在成小驴眼里，跟撒了把碎钻似的，生怕手一抖给摔了，那可是“祖传宝贝”级别的装饰。
“左一点…再高一点…哎不对，又偏了！”于莉站在下面指挥，嗓门跟喊口号似的，警服肩章上的露珠还没干，亮晶晶的。她今天要去警校报到，说是特意绕路过来帮忙，实则是想第一个见证诊所开业，顺便过过“总指挥”的瘾。
成小驴听得头都大了，顺着梯子往下挪了挪：“我说于教官，您这是指挥打仗呢？再这么调下去，太阳都要晒屁股了，要不您上来挂？我给您递梯子，保证稳如老狗！”
于莉一叉腰，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别介，你挂得有仪式感，毕竟这可是未来‘思雨诊所首席护工’的首秀，必须完美！”
正说着，秦思雨轻轻一抬，招牌稳稳当当挂在了门框上方，严丝合缝。“成了！”她拍了拍手，转身看向成小驴，眼里带着笑意，“你这梯子踩得，比当年跟金融幽灵对峙时还紧张。”
成小驴抹了把额角不存在的汗：“那能一样吗？对峙是玩命，挂招牌是要命——万一摔了，不仅砸了招牌，还得砸了我的帅脸，以后怎么给病人‘望闻问切’（主要是望颜值）？”
话音刚落，街角传来熟悉的摩托车轰鸣，跟打雷似的由远及近。韩小霞载着满车鲜花呼啸而至，车斗里铺着一层金融报纸的残页——那些曾经让人头疼的K线图，如今成了最好的防潮垫，也算“废物利用”到了极致。“开业贺礼来啦！”她一把刹住车，摘下头盔甩了甩头发，抱下一大束白菊，花瓣上还带着晨露，清新扑鼻。
“我说小霞，你这是送贺礼还是送葬啊？”成小驴看着白菊，忍不住吐槽，“开业不得来点开红的、黄的，热热闹闹的？你这白菊一摆，别人还以为诊所刚开张就‘结业大酬宾’呢！”
韩小霞眼睛一瞪：“你懂什么！这白菊象征纯洁、高雅，配我们思雨医生正好！再说了，我这可是特意挑的，比那些俗气的玫瑰有格调多了！”
秦思雨笑着打圆场：“挺好的，我喜欢白菊，清新不张扬。”她接过花束，找了个花瓶插上，摆在窗台，瞬间给诊所添了几分雅致。
诊所里，白洁正忙着安装医疗器械，她那条葡萄藤长成的机械义肢已经卸下，改用临时的葡萄藤编织支架，看着跟戴了个草编手环似的。“反正最近只种葡萄，用不上那么复杂的‘高科技’。”她一边说，一边熟练地将最后一根管线接好，仪器屏幕亮起温和的绿光，跟萤火虫似的。
成小驴从梯子上爬下来，刚站稳，就见秦淮茹端着一摞豆浆油条走了过来，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快尝尝，刚炸好的，给你们开业添个彩头！”她把一杯温热的豆浆塞到成小驴手里，“小成啊，以后思雨诊所就拜托你多照顾了，你可得好好干，别总跟个活宝似的。”
成小驴接过豆浆，杯壁的温度透过掌心传来，暖乎乎的，就像这个平凡又热闹的清晨。他吸了一口豆浆，甜丝丝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忍不住砸吧砸吧嘴：“秦姨您放心，我保证尽职尽责，以后诊所的体力活我全包——搬仪器、扫地板、买早餐，要是有病人怕疼，我还能给他们讲笑话分散注意力，保证服务到位，星级体验！”
他试着感受了一下曾经的金融预知能力，结果脑子里啥数据曲线都没有，只听见远处小学校传来的读书声，朗朗上口，跟念经似的，还挺上头。
“别贫嘴了，该准备开业了。”秦思雨抚平白大褂的褶皱，衣襟上别着那朵风干的栀子花，是她一直珍藏的。她拿起病历本，在第一页工工整整写下：“四月十七日，晴。新生。”字迹清秀，透着对未来的期许。
“思雨医生，等等我！”念念举着画板，一路小跑冲进诊所，小脸蛋红扑扑的。画板上画着一座长着翅膀的诊所，五颜六色的，充满了童真。她踮着脚，把画贴在药柜上，正好盖住某个仪器留下的细小划痕，堪称“完美遮瑕”。
“念念画得真好看！”成小驴凑过去，夸张地睁大眼睛，“这翅膀画得，是想让诊所飞起来，给全世界的病人治病吗？以后我们就是‘空中诊所’，高端大气上档次！”
念念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对啊！这样成叔叔就不用怕梯子摔了，诊所自己会飞，多安全！”
众人被逗得哈哈大笑，诊所里的气氛愈发热闹。
街对面的“栀子花便民超市”也忙活起来，新招牌亮着暖黄色的光，“栀子花超市”四个字下面，韩小红正在调试自助收银系统。屏幕闪烁的蓝光里，再也没有那些让人头大的金融数据，只有一件件商品的价格在跳动，简单又踏实。
于莉看了眼手表，突然叫了起来：“坏了！警校开学典礼要迟到了！我这教官第一天就迟到，也太没面子了！”她转身就往路口跑，警服下摆扬起，露出腰间空荡荡的枪套——那里现在只别着一支记号笔，以后用来批改学员的作业，代替了曾经的枪支弹药。
“于教官，一路顺风！别忘了给我们带警校的帅哥学员来捧场啊！”成小驴在后面喊，引得于莉回头瞪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成小驴走到诊所门口，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他望着曾经布满金融幽灵、人心惶惶的街道，如今只有早点摊的热气在升腾，卖煎饼的大婶哼着流行歌曲，面糊在铁板上滋滋作响，香气四溢。不远处，潮汐发电站的方向传来施工的声响，“咚咚锵锵”的，像这座城市平稳有力的心跳，充满了生机。
秦思雨悄悄走到他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手。没有预知的画面，没有冰冷的数据洪流，只有她指尖真实的温度，温暖而踏实。“该开门了。”她轻声说，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
成小驴深吸一口气，推开诊所的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响，悦耳动听。第一个病人已经等在长椅上——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怀里抱着一只小花猫，猫咪的爪子上缠着一圈脏兮兮的绷带，可怜巴巴的。
小男孩看见他们，怯生生地说：“医生姐姐，叔叔，我的小猫受伤了，你们能帮帮它吗？”
成小驴蹲下身，看着小猫湿漉漉的眼睛，笑着说：“当然可以！我们思雨医生可是‘动物之友’，保证把小猫的爪子治好，以后让它跟你一样，上蹿下跳，调皮捣蛋！”
秦思雨也蹲下来，温柔地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别担心，很快就好。”
晨光透过玻璃门，洒在诊所的地板上，映出一片温暖的光斑。风铃还在轻轻作响，空气中弥漫着白菊的清香、豆浆的甜香，还有淡淡的消毒水味——那是新生的味道，是希望的味道。
新程起航，没有波澜壮阔，只有平凡琐碎的温暖；没有惊心动魄，只有细水长流的安稳。但这就够了，对于历经风雨的他们来说，这样的平凡与安稳，才是最珍贵的幸福。未来的路还很长，或许会有坎坷，但只要彼此相伴，就足以抵御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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