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舟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深情：“不管男孩女孩，都是我们的孩子，我都爱。在我心里，你永远排在第一位。”
谢清禾被他这番话说得心头一暖，却还是忍不住逗他：“那要是三胞胎呢？”
裴砚舟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更加温柔：“那我们就组建一个加强排，我当排长，你当政委。”
谢家两兄弟透过窗户看见院中相拥的两人，谢星渊先是觉得这画面很美，随即心里又泛起一丝酸。
他从未想过，几年不见，小妹竟嫁给了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
谢星辰的眉头轻微蹙起：“他们怎么在院子里就……这要是被人看见，怕是要被说作风有问题。”
妹夫对小妹好他感到欣慰，但光天化日之下在家属院如此亲密，实在不合规矩。
谢星渊闻言低笑出声，随手抛了颗大白兔奶糖给大哥：“哥，别这么严肃，这是在自己家院里，又不是在公共场合。”
他利落地剥开糖纸，把奶糖丢进嘴里：“小妹的性子从小就是这样，爱憎分明，她说过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大方方地表达出来，他们这叫真情流露，你懂不懂？”
谢星辰接过糖，脸上写满了不赞同：“再怎么真情流露，也该注意影响，人言可畏……”
“什么可畏不可畏的！”
谢星渊满不在乎地打断他，痞气地挑眉：“在香江那边，夫妻出门挽着手臂再正常不过了，大哥，我告诉你，用不了几年，咱们内地这些条条框框也会改的。”
见谢星辰还是一脸不认同，谢星渊凑近了些，压低声音：“哥，不是我说你，你这思想也太老派了，以后要是遇到喜欢的姑娘，难道你也这么板着脸？那人家姑娘早就被吓跑了。”
谢星辰被他说的有些窘迫，别开脸去：“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
谢星渊笑得意味深长：“感情这事，该主动时就得主动，别到时候因为你这老古板思想，被人给套路了。”
他故意顿了顿：“比如……要是哪天你救了个落水的姑娘，难道就因为碰了人家身子，就要娶她？”
谢星辰被问得一愣，显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看吧看吧”
谢星渊得意地晃着脑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哪有那么多陈腐规矩，救人就是救人，别动不动就扯到以身相许上去。”
窗外，谢清禾似乎察觉到什么，突然回头朝窗户这边看来。
谢星渊立刻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朝她挥了挥手。
谢清禾会意，故意在裴砚舟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挑衅似的朝两个哥哥扬了扬眉。
谢星辰被妹妹大胆的举动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谢星渊却哈哈大笑：“看见没，这才是我谢星渊的妹妹！”
起身下床，走到谢星辰的床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哥，你得快点适应，在我们家，敢爱敢恨才是传统。”
“你啊，还得好好学学。”
说着又塞了颗糖到他手里：“来，吃颗糖，甜一甜，别总皱着眉头像个老学究。”
谢星辰看着手中那颗大白兔奶糖，再看向窗外那对恩爱的小夫妻，终于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丝浅浅的弧度。
院中的两人相视而笑，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
这一刻，所有的担忧都被这份深沉的爱意融化，只剩下对未来的美好期待。
不远处，谢奶奶从厨房窗户看到这小两口亲密的样子，忍不住对身边的谢爷爷小声说：“老头子，你看砚舟和清禾感情多好。”
谢爷爷扶了扶老花镜，嘴角也带着笑意：“年轻人感情好是好事，不过……这大白天的，也不知道注意点影响，年轻就是好……。”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融洽。
谢清禾看着爷爷奶奶脸上满足的笑容，放下筷子，轻声道：“爷爷，奶奶，有件事要跟你们说。”
二老见她神色认真，不像是小事，也都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谢奶奶最先反应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关切，探过身子问：“怎么了，清清，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口又疼了？”
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焦急。
“不是的，奶奶，您别担心，我身体很好。”
谢清禾脸上泛起淡淡的、如同胭脂般的红晕，不是她矫情，两世为人，第一次初为人母，各种滋味在心头。
“是……是我怀孕了，在边境时……找到阿舟之后没多久才发现的，在野战医院时医生说有可能怀了双胞胎。”
“什么？”
谢奶奶先是惊愕地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都浑然不觉，随即，巨大的、如同烟花炸开般的惊喜瞬间席卷了她苍老的面容。
每一条皱纹都舒展开来：“哎哟，我的老天爷……我的乖囡囡，这……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双喜临门，不，是好几喜临门，咱们家这是要兴旺了啊！”
谢奶奶激动得差点打翻面前盛着鸡汤的瓷碗，手舞足蹈，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但很快，谢奶奶脸上的笑容僵住，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一把抓住孙女的手，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后怕而颤抖得不成样子：“你……你这孩子，你真是……真是胆大包天啊……怀着身子，还跑去那么远、那么危险的边境”
“枪林弹雨的，你要是……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奶奶可怎么活啊！”
谢奶奶是心疼又是气恼，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下孙女的手背，力道不重，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眼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地直往下掉。
谢爷爷虽然没有说话，但原本带笑的嘴角也瞬间绷紧，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深刻的“川”字。
裴砚舟在老爷子目光扫过来的瞬间，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霍”地站起身，身姿笔挺，然后朝着二老深深地、近乎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爷爷，奶奶，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保护好清清，才让她……”
“让她怀着孩子还要为我涉险……我……”
他喉头哽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下去，只觉得任何语言在这样的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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