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瑶坐到床边，握住他的手。
“再危险也得去。”
“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窗外，城市灯火通明。
普通人们还在过着普通的生活，上班，下班，吃饭，睡觉，玩游戏。
他们不知道，有两个人在病房里，正为整个文明的命运做准备。
“明天开始，”王一瑶说，“特训升级。你教我空间理论，我教你打游戏——咱俩互相补课。”
付豪笑了：“好。”
“对了，”王一瑶想起什么，“你那92%的神格契合度，现在恢复多少了？”
付豪闭眼感知了一下。
“大概……75%。”
“我才68%。”王一瑶撇嘴，“不公平。”
“但你的学习速度……比我快。”付豪认真说，“你可能……比我更适合那个地方。”
“那就一起适合。”王一瑶起身，伸了个懒腰，“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学习呢。”
她躺回折叠床，闭上眼睛。
脑子里却在快速复盘今晚的一切：清道夫、Z、特别行动组、净化者、革新派……
信息量太大。
但有一点很清晰：敌人已经亮明牌了，朋友也给了支持。
接下来，就是拼命的时候了。
七天，倒计时开始。
七天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
王一瑶白天在医院跟付豪学空间理论，晚上进游戏带着公会开荒新副本。Z给的芯片内容深奥得让人头大，什么“多维空间拓扑结构”
“能量弦理论”“意识投影映射”……她学得抓耳挠腮，好几次想把芯片摔墙上。
“这玩意儿比高数还难！”她瘫在椅子上哀嚎。
付豪笑着给她递水：“慢慢来。我当时……学了三个月才入门。”
“可我就七天啊大哥！”
“所以你更得……抓紧。”付豪翻开芯片投影出的虚拟课本，“今天讲第三章：如何在空间裂隙中保持意识稳定……”
王一瑶想死，但她知道，不能死。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学。
游戏里，瑶光城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微妙。
虽然王一瑶没把“奥罗拉文明”
“地球观测计划”这些事公开说，但公会里都是聪明人——会长突然变得神出鬼没，现实中医院差点出事，游戏里又冒出什么“观察员”……傻子都看出来不对劲。
第四天晚上，王一瑶从副本出来，看到议事厅里挤满了人。
不是开会的阵势，是……围观的阵势。
“怎么了？”她问。
白衣渡江推了推眼镜，表情严肃：“会长，大家……有些问题想问。”
“问呗。”王一瑶走到主座坐下，喝了口水，“都一家人，别拐弯抹角。”
人群中，一个叫“火焰之心”的法师站了出来。他是公会元老，性格直来直去。
“会长，我就直说了。”火焰之心盯着她，“最近咱们公会……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怎么说？”
“第一，您现实里在医院陪护，可我听人说，医院前几晚出了事——有不明身份的人潜入，还牵扯到了停尸房。这事儿跟您有关吧？”
王一瑶点头：“有关。”
“第二，”火焰之心继续说，“游戏里那些‘幻域观察员’，天天跟幽灵似的跟着咱们。我问过其他大公会的人，他们根本没这待遇。为什么只盯咱们？”
“因为咱们特殊。”
“第三，”火焰之心深吸一口气，“我有个朋友在游戏公司工作，他说最近公司高层开了好几次保密会议，内容涉及‘异常玩家数据监测’和‘文明接触协议’。会长，这游戏……是不是根本不是什么游戏？”
全场安静，所有人都盯着王一瑶，她知道，瞒不住了。
也没必要瞒了。
“坐吧，”她指了指周围的椅子，“既然都到齐了，今天就把话说开。”
等人坐定，她站起身，走到议事厅中央。
“火焰之心说得对，”她环视所有人，“《神域纪元》不是游戏——或者说，不完全是游戏。它是奥罗拉文明——一个距离地球4.2光年的高等文明——用来观测和筛选地球人的‘现实模拟器’。”
死一般的寂静，然后炸了。
“什么玩意儿？！”
“外星人？！”
“会长你别开玩笑！”
“卧槽……”
王一瑶抬手，示意安静。
“我知道这听起来像疯话，”她说，“但这是真的。三年前，付豪——也就是我老公——在游戏里达到了92%的神格契合度，接触到了这个真相，结果意识被困在模拟器缓冲区，现实身体昏迷。我进游戏，拿冠军，建瑶光城，唤醒他……所有这些，都在奥罗拉文明的观测下。”
她顿了顿，继续说：“现在，我成了他们所谓的‘觉醒者’，神格契合度68%，获得了半神资格。七天后，我要去一个叫‘虚空回廊’的地方——那是模拟器和真实世界的夹缝，也是决定地球文明未来的考场。”
议事厅里，有人呼吸急促，有人脸色发白，有人……眼睛亮了。
“会长的意思是，”暗影之刃舔了舔嘴唇，“咱们现在……在跟外星人打交道？”
“可以这么说。”
“酷啊！”暗影之刃一拍大腿，“这不比打游戏刺激？！”
“刺激个屁！”一个叫“冷月无声”的牧师站起来，声音发抖，“会长，你这是把咱们都拖进火坑了！外星文明啊，他们想灭咱们不是分分钟的事？”
“他们确实有这个能力，”王一瑶坦然承认，“但他们也在内部分裂。革新派希望通过我们证明地球文明有潜力，保守派则认为我们该被清除。我们现在……就是这场赌局里的筹码。”
筹码。这个词让很多人不舒服。
“所以咱们……”铁匠老王挠挠头，“其实是小白鼠？”
“曾经是，”王一瑶说，“但现在，我们有谈判的机会。如果我能通过虚空回廊，晋升真神，地球文明就能获得平等对话的资格。如果失败……”
她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
“那咱们这些普通玩家呢？”一个叫“小糖果”的治疗师怯生生地问，“会被牵连吗？”
“会，”王一瑶毫不避讳，“一旦保守派的‘重置计划’启动，所有测试者的记忆都会被清洗，游戏数据清零。你们在游戏里的一切——等级、装备、成就——都会消失。”
“凭什么？！”
“因为高等文明不讲道理，”王一瑶冷笑，“他们觉得我们是低等生物，不配拥有这些。”
议事厅里，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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