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四的眼泪瞬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起来,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摇摇欲坠。她用颤抖的声音哭诉道:“二姐,那我现在究竟该怎么办呀?我真的特别害怕娘会动手打我,二姐,你帮帮我。呜呜呜......”
“行了,行了,别哭了。”林冬月被哭得脑仁疼,揉了揉眉心冷声道:“上次,我就是怕娘为难你,给了你红薯,结果却招来了你们林家的惦记。这次你又让我帮你,我难道还能帮你一辈子?”
林小四怔住,嘤嘤声戛然而止。
不应该啊,虽然二姐一向待自己不如待两个哥哥和侄子好,但自己都这样求她了,她应该心软才对啊。
“小四,人要学会靠自己,不能什么都指望别人。”林冬月看了林小四一眼,继续说:“时辰不早了,我着急回去,就不和你多说了。”
说完绕过林小四继续往前走。
林小四望着她的背影,眼神幽暗。
……
林冬月到家时,太阳的大半个脑袋已隐没进远处的山头。
还没迈进院门,一阵饭香就直往林冬月鼻子里钻,那是糙米和白米一起煮得稀烂后散发出来的超纯粹的粮食香。唾液不自觉地分泌出来,肚子也跟着咕咕叫着。
以往从未觉得粥的味道竟如此诱人,果然人饿了什么都觉得好吃。
她加快脚步走进院门,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孟大娘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看见林冬月,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欣喜:“冬月,你可算回来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哇!”
林冬月饿得头晕眼花,脑子也有些迟钝了,一时没想明白孟大娘为何是这反应,疑惑问道:“娘,您这么着急忙慌的,是要上哪儿去呀?”
孟大娘赶紧伸手去接林冬月背上的背篓,一边解释一边唠叨:“你一大早就跑出去了,中午都没回家吃饭。娘刚回来一看,你不在家,给你留的饭也原封不动的。娘可担心坏了,生怕你在山上不小心崴了脚,这不正打算上山找你去呢!”
林冬月心里一暖,说道:“娘,我没事,就是在山上耽搁了些时间。”
孟大娘把背篓放在地上,拉着林冬月的手,上下打量着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饿坏了吧?快进屋吃饭,娘中午给你留的饭还在灶上温着,晚饭还没煮好,你先吃点中午留的垫垫。”
林冬月进了堂屋,孟大娘很快从灶房里端来了一碗红薯糙米粥,一碗油渣炒野菜,一碟咸菜。
林冬月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这时,小莞和小祥跟两只撒欢的小猴子似的,从屋后“嗖”地就跑回来了,边跑还边扯着嗓子异口同声地喊:“娘!”
小莞原本正带着小祥在屋后的菜园里,看着被放出圈栏自由活动的鸡鹅,防止它们啃食菜园里的菜。小祥隐约听到院子里奶奶和娘的说话声,姐弟俩赶忙跑了回来。
两个小家伙一溜烟就跑到了林冬月面前。
“姐,你看,真的是娘回来了,我赢啦。”小祥一脸雀跃,一边说着,一边还得意地双手叉腰,他的小脚丫在地上不安分地蹦跶着,嘴角高高扬起,露出了一口参差不齐的小白牙。
小莞轻轻撅起嘴巴,双手抱在胸前,佯装生气地瞪了小祥一眼,但那眼神里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好好好,算你厉害,你是顺风耳。”
“哈哈哈。”
“哈哈哈”
两个小家伙笑着往林冬月怀里蹭。
林冬月正吃得香呢,看到两个小家伙往自己怀里蹭,她赶紧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俩,眼神里满是温柔。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身边的凳子,问道:“小莞,小祥,要不要跟娘一起吃点儿呀?”
小莞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脆生生地说:“娘吃,我们不饿!我们还得去看鸡仔呢,可不能让它们闯祸咯!”
小祥也跟着摇头,咯咯地笑着:“走咯!”
然后,两个小家伙又一溜烟跑走了。
林冬月望着两个小家伙远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上扬。
这当娘的感觉,嗯,挺好!穿越过来直接无痛当娘,老天对自己真不赖。
这时,孟大娘朝着堂屋喊了一声:“冬月,你慢慢吃,娘去地里了。”
林冬月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吃饭,扒了两口,她忽然觉得不对,天都快黑了孟大娘咋还去地里?一般晚上也不用去叫孟老爹他们回来吃饭,天擦黑时,他们自己会回来。
这么一想,她伸长脖子朝屋外一看,就见孟大娘正朝着放背篓的地方走去。
糟糕!林冬月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今儿早上自己出门说是去割猪草,结果去了一整天,背篓里就只有半背篓不到的野菜,哪里够猪吃?孟大娘这是要去地里田埂上再找点猪草。
不对,背篓里还放着人参和二十两银子呢!人参被暴力扔坏了怎么办呢?那么多银子被发现了怎么解释呢?
眼见着孟大娘将背篓提起,准备将背篓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林冬月猛地站起,也顾不上嘴里还没咽下去的饭菜,朝着孟大娘大喊:“别动背篓!”
孟大娘被这一嗓子吓得手一抖,背篓差点没拿稳。
她一脸惊愕地转过头,看着林冬月,问道:“咋啦?”
林冬月顾不上许多,几步冲到孟大娘跟前,见背篓里的东西还没被暴力倒出,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人参没被破坏,还能卖银子。
“娘,这里面有我采到的好东西,不能就这么倒出来。”林冬月说着,伸手拿过背篓。
孟大娘盯着背篓,十分疑惑:“啥好东西?这不就是些野菜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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