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贵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还没踏进院门,就听见他娘刘秀兰在院里扯着嗓子骂:
“那个死丫头片子!要是让老娘找着她,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显然,林广田已经先一步到家,刘秀兰已经得知没找到林小四的消息。
刘秀兰一见林成贵回来,立刻收住骂声,迫不及待地凑上前问:“咋样?镇上那家人真要娶孟家那个丫头?”
林成贵烦躁地摇了摇头。
“被你给搅黄了?”刘秀兰脸上顿时露出喜色,拍着大腿称赞,“还是我儿子有本事!”
“不是!”林成贵积压的怒火终于爆发,大吼一声。
刘秀兰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林成贵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把陈家人其实是求娶林冬月、以及自己在孟家受的委屈说了。说到挨打那段,他故意添油加醋:“林冬月那贱人,当着全村人的面扇我耳光!”
刘秀兰一听就炸了:“反了天了!她敢打你?”
“可不是嘛!”林成贵委屈巴巴地指着脸,“您瞧这巴掌印,现在还红着呢!”
其实那点红印早就消了,但刘秀兰还是心疼得直抽凉气:“这个赔钱货,真是翅膀硬了,反了她了!”
正在灶房盛饭的方向蓉把外头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才不关心林成贵挨没挨打吃没吃亏,端着一碗野菜糊糊走出来,满脸诧异:
“你说啥?镇上那户人家是向老二提亲?”
林成贵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方向蓉把碗往桌上一撂,眼睛瞪得溜圆:“当真?居然还有人向个寡妇提亲?现在镇上的富贵人家都好这口了?”
这话说得刘秀兰也愣住了:“对啊......镇上大户怎么会看上个寡妇?”
林成贵这才想起重点:“那家是云糕坊的陈老板,也没说具体为啥,不过瞧着是铁了心要娶那贱人。”
“那她答应了没?”方向蓉迫不及待地追问。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这么好的亲事,哪个寡妇会不答应?
谁知林成贵却摇了摇头:“没有。”
一听这话,婆媳俩都愣住了。
刘秀兰先反应过来:“是不是孟家那两个老的不答应?”
要是她有个这么会赚钱的儿媳妇,她也得死死攥在手里不让嫁。
林成贵被问得心烦,加上口干舌燥,索性不再回答,起身端起一碗野菜糊糊就往嘴里灌。
一直在旁边闷声等饭吃的林广田突然开了口:“林冬月姓林,她再嫁哪轮得到孟家答不答应。”
刘秀兰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林冬月是咱林家的闺女,就算要再嫁,也得咱们这做爹娘的点头,聘礼更得送到咱家来!”
林成贵的眼睛顿时亮了,赶忙咽下嘴里的糊糊,激动地说:“我咋没想到这茬!陈家开铺子的,有的是银子,这聘礼少说也得二十两!”
“二十两?”刘秀兰嗤笑一声,“我看呐,光是金玉满堂一个月的进项就不止这个数!至少要五十两!”
林成贵惊得手里的碗都差点端不稳:“五、五十两?”
“没错!”刘秀兰越说越兴奋,“到时候咱们拿了聘礼,之前收鸡蛋的那些损失也能弥补回来了。咱们也在镇上买间铺子,也开个糕点铺......”
方向蓉听着这母子俩的对话,心里也跟着盘算起来。她当然也想要那五十两银子进了自家腰包,这样两个儿子也能跟着沾光。
可是,她越听越觉得这事不靠谱。
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林冬月现在可是孟家的人。虽说男人不在了,可孟家又没休了她,哪轮得到娘家人再收一次聘礼?
就像她自己,要是成卓不在了,她改嫁的话,聘礼肯定得进婆母的口袋,哪能轮到她娘家?
呸呸呸,想什么呢,咋就咒起自家男人来了……
“老二现在毕竟是孟家的人,哪轮得到咱家收聘礼?”方向蓉忍不住开口,“而且以她如今对咱家的态度,咱们怕是……”
这话像一盆冷水,把两人的美梦浇了个透心凉。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林成贵不甘心地追问:“难道就这么算了?”
林广田不紧不慢地端起豁口碗,吸溜了一口野菜糊糊,浑浊的眼睛里闪着算计的精光:“这事急不得,先把你的事办妥,这事儿自然就成了。”
林成贵一脸茫然:“我的事?我有什么事?”
方向蓉也竖着耳朵没听明白。
只有刘秀兰眼珠滴溜溜一转,立刻会意:“当家的,你的意思是......”
见老婆子明白了自己的意图,林广田满意地继续扒拉碗里的糊糊,不再多言。
“娘,爹这打的啥哑谜啊?”林成贵急得抓耳挠腮。
刘秀兰压低声音,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傻小子!只要你把孟芸那丫头娶进门,咱们家和孟家不就又成了一家人吗?到时候,你把媳妇收拾服帖了,那林冬月的聘礼就算进了孟家的兜,跟进了咱家的兜有啥两样?”
林成贵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娘说得对!到时候我让孟芸把那老两口的棺材本都骗过来!”
“这事儿得抓紧办,”刘秀兰眼底浮现出几分焦虑,“听说那钱公子今儿又往孟家跑了,万一他真瞧上了孟芸那丫头……”
……
“啊——嚏!”
这边,刚用完午饭,钱子御正与林冬月说着话,冷不丁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准是有小人在背后嚼本公子的舌根。”
说完这句,他才转回正题:“我说林娘子,方才饭桌上喝的那个什么……茅酒,可否卖本公子几坛?还有那个……那个……”
“公子,是啤酒!”喜旺连忙小声提醒。
“对对对,啤酒。”钱子御说完,没好气地踢了喜旺一脚,“就你嘴快!本公子本来已经想起来了。”
“这个嘛……”林冬月面露难色。
她在酒肆买的两坛好酒,一坛跟系统换成了三瓶某茅,另一坛换成了三瓶啤酒。等她把这些酒分别装进两个酒坛时,才发现三瓶才勉强装满一坛。也就是说,中午那顿已经把这些酒都喝完了。
想到这儿,她忽然觉得这系统也变得奸猾起来——说是“一换三”,却不按重量算,硬是一坛酒只给换三瓶,真是越来越会做生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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