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宫的灵园外,元始天尊负手而立,周身缭绕的庆云因怒火而微微波动。往日郁郁葱葱的园圃此刻一片狼藉,几株刚成熟的“九转紫金莲”只剩下残破的莲茎,连最不起眼的“悟道稻”都被人薅去了大半,泥土上还留着淡淡的灵能波动,却诡异得无法追溯源头。
“废物!一群废物!”元始天尊的声音如同寒冰炸裂,吓得身后的十二金仙瑟瑟发抖,“连本宫的灵园都看不住,还敢称什么‘金仙’?!”
广成子硬着头皮上前:“师尊息怒,弟子等已布下周天星斗大阵,日夜巡查,可那盗贼手段诡异,不仅能避开阵法,还能遮蔽天机,弟子等实在……”
“遮蔽天机?”元始天尊眉头紧锁。能在玉虚宫做到这一步,绝非寻常修士。他想起近日与其他圣人论道时,灵宝天尊提及自家的“太极图残片”失窃,接引、准提两位圣人也说西方极乐世界的“菩提子”少了几颗,当时只当是量劫混乱所致,如今看来,恐怕是同一人所为!
“走,随我去八景宫!”元始天尊冷哼一声,转身化作一道金光,朝着太上老君的道场飞去。十二金仙不敢怠慢,连忙紧随其后。
八景宫坐落于玄都紫府,终年被玄黄之气笼罩,透着一股与世无争的古朴。太上老君正坐在八卦炉前,手持蒲扇轻轻扇动,炉中丹香袅袅,与外界的劫气格格不入。
“师弟大驾光临,可是为了近日洪荒的‘失窃案’?”老君头也未抬,声音平淡无波。
元始天尊落在丹炉旁,语气稍缓:“师兄果然已知晓。那盗贼胆大包天,连玉虚宫、碧游宫、极乐世界都敢下手,手段之诡异,竟能遮蔽天机,连我等圣人都难以探查,再放任下去,恐怕会动摇洪荒根基。”
老君放下蒲扇,取出一枚龟甲,指尖掐动法诀:“此事我已推演过,只是……”
龟甲上的纹路闪烁不定,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最终竟“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老君眉头微蹙:“量劫之气干扰太大,天机紊乱,那盗贼身上似有‘敛运’之术,又似有圣人气息庇佑,推演数次,皆只看到一片混沌。”
元始天尊脸色一沉:“圣人气息庇佑?难道是哪个师兄的门徒在胡闹?”
“未必。”老君摇了摇头,“那气息并非我等三清一脉,也非接引、准提二圣,倒像是……鸿鑫大世界的气息。”
“鸿鑫?”元始天尊一愣,随即想起那些从鸿鑫涌入洪荒的散修,“难道是那边的宵小之辈?竟敢在洪荒撒野!”
“师弟稍安勿躁。”老君重新拿起蒲扇,“量劫未息,我等圣人不宜轻动。况且,那盗贼虽偷了不少宝物,却从未伤及人命,甚至在偷取巫妖尸身时,还顺手收敛了不少散修的遗骸,倒有几分‘取其所需,不伤无辜’的意味。”
元始天尊闻言,怒气稍减。他想起灵园里丢失的悟道稻——那稻子对圣人无用,却对低阶修士悟道大有裨益;还有灵宝天尊失窃的太极图残片,虽是至宝,却早已残缺,对洪荒大局影响不大。
“可终究是坏了规矩。”元始天尊沉声道,“若不找出此人,日后洪荒修士效仿,岂不乱了套?”
老君微微一笑:“规矩?量劫之中,本就无定规。那盗贼取宝虽用了‘偷’,却也未造成太大损害,反倒像是……在搜集某种‘资源’。你看他偷的,或是疗伤的灵草,或是炼体的神晶,或是悟道的宝物,皆非杀伐之物。”
他顿了顿,补充道:“况且,龟甲虽未显其形,却隐约有‘生生之气’流转,与顾华师弟的生命法则有几分相似。或许……是他那边的人?”
元始天尊恍然大悟。顾华圣人久居鸿鑫,向来主张“万物共生”,其门徒若有此等手段,倒也说得通。只是他想不通,顾华的门徒为何要潜入洪荒偷这些“杂宝”。
“罢了。”元始天尊挥了挥手,“既然师兄也查不出,便暂且作罢。量劫结束后,再请顾华师弟问个明白便是。”
他转身欲走,却被老君叫住:“师弟可知,那盗贼在洪荒已留下不少传说?修士们称他‘蒙面大盗’,却也赞他‘妙手空空’,说他取宝如探囊取物,倒有几分趣致。”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没再说话,化作金光离开了八景宫。
而此时,传说中的“蒙面大盗”正坐在灵界的百家院里,看着工匠们用从玉虚宫偷来的悟道稻培育新的灵谷。
“陛下,这稻子果然神奇!”老农出身的修士捧着一把新结的稻穗,激动地说,“寻常灵谷要三年一熟,这悟道稻改良后,三个月就能收割,修士吃了,修炼时杂念都少了!”
叶宇笑着点头,心中却想起在洪荒听到的那些传闻,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蒙面大盗?妙手盗贼?
他不过是借了点用得上的东西,没想到竟在洪荒闯下这么大的名头。连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都惊动了,这待遇,怕是连当年的孙悟空都未必有。
“幸好有师尊的敛气玉和《生生诀》遮掩,否则被圣人盯上,可就麻烦了。”叶宇暗自庆幸。他看向储物戒里剩下的宝物——从碧游宫偷的“玄水真珠”、从极乐世界摘的“菩提叶”、从巫妖战场捡的“十二祖巫精血”……每一件都在等着被转化为大景的实力。
“管他什么名声,好用就行。”叶宇站起身,朝着灵能工坊走去。那里,工匠们正用从八景宫“借”来的丹炉碎片,改良灵能核心的熔炉。
洪荒的风波,就让它留在洪荒吧。
他现在要做的,是把那些“偷”来的机缘,变成大景实实在在的底蕴。
至于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的探查?
叶宇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哥不在江湖,江湖却有哥的传说。
这种感觉,似乎还不赖。
灵界的阳光正好,照在新培育的悟道稻上,泛着淡淡的金光。叶宇的身影消失在工坊深处,只留下身后忙碌的子民,和一个关于“蒙面大盗”的遥远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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