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捧着纸杯，你看看我的，我看看你的，叽叽喳喳讨论着味道。
李承乾作为最大的，也忍不住加快了喝的速度，果汁顺着嘴角流下来，他慌忙用袖子擦掉，惹得李丽质笑着递过手帕：“大哥，慢点儿喝，没人跟你抢。”
李泰则捧着芒果汁，小口小口抿着，时不时咂咂嘴，眼神里满是满足：“这果汁比我喝过的所有果浆都好喝，里面好像有真的果肉！”
李治和李明达年纪最小，捧着纸杯慢慢喝，小脸上沾了些果汁，像只小花猫，长孙皇后见了，笑着用手帕给他们擦干净，自己也好奇地拿起一瓶荔枝味的低度果酒，问裴宴：“先生，这个也是饮料吗？看着和孩子们的不一样。”
“回娘娘，这个是低度的果酒，用水果酿的，度数不高，可以尝尝。”裴宴说着，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各倒了一杯。
李世民接过，抿了一口，青梅的清香混合着淡淡的酒香在口中散开，他眼睛一亮：“不错！口感清甜，没有烈酒的辛辣，倒是适合女子和不善饮酒的人。”
程咬金和秦琼等人见了，也纷纷凑过来要尝。裴宴给他们倒了果酒，程咬金一口喝干，咂咂嘴：“这酒没劲！不过味儿挺特别，像在吃水果！”尉迟恭则更喜欢果汁，抢过一杯草莓汁，大口喝着，惹得孩子们哈哈大笑。
营地里顿时更热闹了——大人们一边吃着烤鹿肉，一边喝着酒谈笑。该说不说这烤鹿太香了。众人开始夸奖裴宴……
孩子们捧着果汁，围着裴宴的饮品箱转来转去，时不时还要再添一杯，李明达公主更是拉着裴宴的袖子，软乎乎地撒娇：“先生，我还想喝草莓味的，这个最好喝！”
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看着孩子们活泼的样子，脸上满是笑意。长孙皇后对裴宴笑道：“先生这些‘家乡饮品’，倒是把孩子们都哄得开开心心的。
鹿肉的焦香混着果酒的清甜在夜色里散开，房玄龄放下酒杯，对着李世民拱手笑道：“陛下，今夜猎场风清月朗，众人齐聚欢饮，不如趁此雅兴，每人吟一句诗助兴，不拘题目，随心而发便好。”
“正合朕意！”李世民抚掌应下，目光扫过众人，“既然是房爱卿提议，便从你开始吧。”
房玄龄略一沉吟，望着远处跳动的篝火吟道：“篝火燃空夜未央，野禽新炙酒初尝。”杜如晦当即接话，捻须笑道：“我来续上：‘君臣共乐无尊卑，猎场秋光胜玉堂。’”两句相连，恰合今夜的热闹场景。
武将们虽不擅文墨，却也不愿落于人后。秦琼放下手中的果酒杯，粗声说道：“俺不懂啥讲究，就说句心里的：‘追兽翻山踏晓霜，归来烤肉醉斜阳。’”
程咬金立刻拍着大腿跟上：“秦二哥说得实在！俺也来一句：‘山羊烤得油花冒，一口肉来一口浆！’”他把果酒说成“浆”，惹得众人哄笑，连城阳公主都捧着果汁杯笑弯了腰。
轮到皇子公主，李承乾起身道：“儿臣献丑：‘猎罢归来营火明，弟兄姊妹绕阶行。’”李泰捧着芒果汁，眨着眼睛接道：“先生饮品甜如蜜，月下欢声满帐营。”一句话把裴宴的果汁也写了进去，引得众人侧目。
李丽质轻声吟道：“风送烤肉香千里，月随欢语过林梢。”声音温婉，字句清丽。李治和李明达年纪太小，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李治奶声奶气地念：“果汁甜，鹿肉香，父皇母后笑哈哈。”
李明达也跟着重复：“笑哈哈，真快活！”长孙皇后笑着把两个小家伙搂进怀里，眼底满是温柔。
最后众人的目光落在裴宴身上，他望着天边的月亮，心念一动，缓缓开口：“初见红颜，一袭紫衫，长发流肩，细眉匀坦，素面朝天，眼似清潭，嘴角微延，或羞或掩，娇态尽显，无他言。此时瞬间，永贮我心田。’”
话音落下，营地里瞬间安静了几分。房玄龄抚须的手一顿，杜如晦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连程咬金都收起了笑容——这诗句里的寻寻觅觅，明眼人都听出了弦外之音，显然是裴宴心中有了牵挂的女子。
李世民也品出了其中意味，看了裴宴一眼，眼底带着笑意，转头对身旁的长孙皇后低声道：“观音婢，裴宴这诗里的意思，你该明白了吧？
他有心仪之人，但是那个女子和他只是一面之缘，朕已经让人去查了。
你往后在宫中或世家女眷中多留意些，了却他这份心思。”
长孙皇后微微颔首，目光掠过裴宴，笑着点头：“陛下放心。
裴宴被众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刚想解释两句，程咬金却拍着他的肩膀大笑：“裴宴小子，原来你是在找姑娘！早说啊！
俺老程认识的姑娘虽不多，但军中兄弟的姐妹、女儿，个个都是好模样！下次给你介绍几个！”他这一嚷嚷，又把气氛拉回了热闹，裴宴只好无奈地笑了笑，心里却暗自想着：自己要找的人，不知何时才能真正遇见。
夜色渐深，营地里的篝火渐渐弱了下去，只剩零星几点火星在夜色中跳动。
李世民见众人酒足饭饱，便笑着起身：“时辰不早了，今日尽兴，大家各自回营帐歇息吧，明日若有兴致，还能再猎半日。”
众人纷纷起身应和，互相道别后，便跟着侍从各自散去。
裴宴也跟着人流往外走，刚走出空地，就见一位身着浅绿色宫装的侍女走上前，躬身行礼：“裴先生，奴婢是奉命来服侍您歇息的，您的营帐已备好，请随奴婢来。”
裴宴点头应下，跟着侍女往营地西侧的营帐走去。
一路上，偶尔能听见其他营帐传来的谈笑声，还有侍从收拾器具的动静，远处猎场的树林里，隐约有夜枭的啼叫，倒也不算寂静。
侍女引着他走到一座中等大小的营帐前，掀开帐帘：“先生，这便是您的营帐，里面已备好热水和换洗衣物。”
裴宴走进营帐，只见里面布置得简洁却舒适——中间是一张铺着锦缎被褥的木床，床头摆着一张小茶几，上面放着一盏油灯，旁边的屏风后，还有一个铜盆，里面盛着温热的水。
侍女端着水盆走到屏风后，又转身铺好床榻，动作麻利又轻柔：“先生，您先洗漱歇息，奴婢就在帐外候着，若有需要，随时唤奴婢。”
“辛苦你了，下去吧。”裴宴点头道。侍女躬身退下，轻轻放下了帐帘。
裴宴走到屏风后，用温热的水简单洗漱了一番，洗去了一身的烟火气和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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