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9年深秋，香港中环的晨雾被朝阳穿透时，华夏娱乐大厦的二十五层会议室已弥漫着淡淡的咖啡香。落地窗外，维多利亚港的货轮穿梭如织，远处的太平山在晨光中若隐若现，而室内的气氛却比四年前那场地产投资决策时更显凝重——红木会议桌旁，七人围坐，目光皆聚焦在主位上的周鹏身上。
四年时光，周鹏的气场愈发内敛，深灰色定制西装包裹着挺拔身形，指尖夹着的古巴雪茄燃着微弱火光，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鹰：“各位，1985年我们押注日本地产，如今四年期满，是时候盘点家底，再布新局了。”他看向苏敬尧，“苏总监，先报核心数据，帐面现金、可变现资产，一笔一笔说清楚。”
苏敬尧早已备好加厚版报表，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透着严谨，起身时公文包的金属扣轻响：“周生，各位领导，截至1989年9月30日，集团经审计的核心财务数据如下，所有资产均按即时可变现价值核算：”
他将报表逐一分发，指尖重重落在“现金及等价物”一栏：“第一，账面现金及活期存款：共计97亿3286万港币。其中，华夏娱乐本体32亿4512万，《时尚先锋》杂志48亿7634万，日本地产项目沉淀资金16亿1140万——这部分是近半年陆续套现的非核心物业收益，已全部转入香港渣打、美国花旗的离岸账户。”
会议室里响起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陈敬鸿咂舌道：“乖乖，四年前咱们总现金才17亿出头，现在光现金就快破百亿了？”
“不止现金。”苏敬尧推了推眼镜，继续说道，“第二，可即时变现的短期投资：28亿6540万港币。包括港股蓝筹股持仓15亿3200万，东南亚高评级债券8亿1340万，外汇存款5亿2000万（折合美元6680万、日元8.3亿），这些资产可在三个工作日内全部套现，无任何锁定期。”
高朗点头补充：“《时尚先锋》这四年的广告营收每年都按18%增长，去年光国际大牌广告就入账14亿，加上杂志发行和海外分公司收益，现金储备一直很充裕。”
“第三，核心资产估值与可融资空间。”苏敬尧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华夏娱乐大厦当前估值12亿8000万港币，已无任何抵押；《时尚先锋》全球十二家分公司的自有物业估值75亿3000万港币，印刷基地估值2亿1000万港币；版权资产估值18亿6000万港币——这三项核心资产若用于抵押，可向渣打、汇丰申请不低于80亿港币的低息贷款，年化利率预计在4.2%以内。”
他顿了顿，报出最终汇总数：“当前集团可直接动用的现金+可即时变现资产=125亿9826万港币；加上核心资产抵押融资额度，总可调动资金规模达205亿以上港币。此外，集团无任何短期负债，仅余的12亿长期贷款已申请提前偿还，本月底即可结清。”
“205亿！”山本健一忍不住用中文重复了一遍，眼神中满是震撼。他作为日本籍投资经理，最清楚这个数字在1989年的分量——当时东京核心区一套百平米公寓的价格约8000万日元，205亿港币折合日元近3000亿，足以撬动整个东京地产市场的一角。
周鹏指尖轻敲桌面，烟雾缓缓散开：“这些钱，就是我们做空日本的底气。”
“做空日本？”陈敬鸿猛地抬头，“周生，四年前我们才在日本地产赚了大钱，现在反手做空？”
“四年时间，日本地产泡沫已经吹到了顶点。”周鹏的目光扫过众人，“东京的商业地产估值比1985年翻了三倍，日经225指数突破点，市盈率高达80倍，这根本不符合经济规律。1985年广场协议后日元升值的红利已耗尽，接下来就是泡沫破裂的时刻。”他看向山本健一，“山本，1985年我们用43亿港币做外汇期货，赚了10亿2300万美元，这笔操作你最清楚——现在，我们要故技重施，但规模要扩大十倍。”
山本健一立刻挺直腰背：“周生的意思是，通过期货、股票、外汇联动，做空日经指数、日本地产相关股票，同时对冲日元汇率风险？”
“没错。”周鹏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山本，我给你的任务有三个核心：第一，三个月内，在香港、美国纽约、日本东京、新加坡、英国伦敦五大金融中心，各组建一支15人的专业操盘团队，核心成员必须有经历过1987年全球股灾的实战经验，熟悉日本金融市场规则，且无任何违规记录。”
“第二，资金配置：初期投入100亿港币作为启动资金，其中50亿用于做空日经225指数期货，30亿用于做空三菱地所、三井不动产等地产龙头股，20亿用于外汇对冲——买入美元兑日元远期合约，锁定汇率风险。后续根据市场走势，再追加50亿至80亿资金。”
“第三，风险控制：单笔投资止损线设定为10%，单支团队单日最大亏损不得超过5亿港币，一旦触及红线，立即平仓休整。所有操作必须通过离岸账户进行，分散交易席位，避免被日本金融监管机构察觉。”
山本健一迅速拿出笔记本记录，笔尖飞舞：“周生，我明白。东京团队可以从野村证券、大和证券挖顶尖操盘手，他们最了解本土市场的做空漏洞；纽约和伦敦团队负责对接国际投行，利用AdR（美国存托凭证）做空日本企业；香港和新加坡团队作为资金调度中心，负责跨市场套利。”
“需要法务部做什么？”顾维桢主动开口，他深知跨国做空的法律风险，“日本的《证券交易法》对做空有严格限制，尤其是裸卖空禁止条款，必须规避。”
“顾部长，这就是我要你配合的核心。”周鹏看向他，“第一，为每支团队制定专属合规方案，所有做空操作必须建立在‘先借入标的证券’的基础上，避免裸卖空违规；第二，在五大金融中心设立壳公司，通过多层股权架构隐藏实际控制人，防止被日本监管机构追溯；第三，对接当地顶尖律所，一旦出现法律纠纷，立即启动跨境诉讼应对预案。”
顾维桢点头：“我会在一周内组建国际合规专项小组，联合香港的富而德律所、日本的安德森·毛利·友常律所，确保所有操作合法合规。壳公司的设立可以采用‘离岸公司+本地子公司’的模式，股权结构层层隔离，监管机构很难查到集团头上。”
“苏总监，财务方面的配合至关重要。”周鹏转向苏敬尧，“第一，设立专项金融账户，将100亿启动资金按比例分配至五大中心的离岸账户，实行‘每日对账、每周汇总’制度，确保资金流向清晰；第二，对接渣打银行，提前办好80亿港币的融资授信额度，随时可以动用；第三，做好税务筹划，利用香港、新加坡的低税率政策，合理降低交易税费，同时规避双重征税。”
苏敬尧拿出计算器快速核算：“100亿启动资金的账户隔离方案我会今天内制定，离岸账户的资金划转可以通过SwIFt系统加密处理，每日对账由专职财务人员负责，确保无任何资金漏洞。融资授信方面，渣打银行上周已提交初步审批意见，只要提供核心资产抵押，一周内即可放款。”
“陈总、高总，你们的任务是稳住基本盘。”周鹏看向陈敬鸿和高朗，“华夏娱乐的影视项目继续坚持项目合作模式，签约的15名黄金配角要保障项目产出，确保每年稳定的现金流，为金融操作提供后盾；《时尚先锋》要继续扩大国际影响力，尤其是在欧美市场的曝光度，一方面可以掩盖我们的金融布局，另一方面也能为集团积累更多国际人脉。”
陈敬鸿拍着胸脯保证：“周生放心，影视板块今年已经储备了12个优质项目，其中和周星驰合作的《赌圣》即将开机，预计票房能破5000万，现金流绝对稳定。”
高朗也说道：“《时尚先锋》下个月要在巴黎举办时尚晚宴，已经邀请了香奈儿、LV的全球总裁出席，届时可以借机对接欧洲的金融机构，为我们的伦敦团队铺路。”
林漃雅一直在旁默默记录，此时轻声补充：“周生，五大金融中心的办公选址已确定，均位于核心金融区的甲级写字楼，且都配备了独立加密网络和24小时安保。东京团队的办公地点选在银座的隐蔽楼层，门口无任何公司标识，避免引人注目。”
“安保工作要再升级。”周鹏叮嘱道，“江振霆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东京分公司附近出现可疑人员，很可能是竞争对手或日本金融机构的探子。让他加强所有海外团队的人身安全保护，办公场所安装反监听设备，核心操盘手的出行要专人护送。”
“是，我会立刻通知江经理。”林漃雅点头回应。
周鹏的目光再次扫过众人，语气变得激昂：“各位，这是一场豪赌，但我们赌的是时代趋势。日本泡沫经济的破裂是必然，我们要做的，就是在泡沫破灭前，精准切入，赚取足以奠定集团未来二十年地位的财富。”
他顿了顿，抛出激励方案：“这次做空日本的操作，预期收益目标是300亿港币。一旦达成，核心团队成员的分红翻倍，同时每人将获得集团1%的股权激励——注意，是集团股权，不是子公司股权。”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沸腾，陈敬鸿激动地说道：“周生，跟着你干，从来都是富贵险中求！这次我不仅要稳住影视板块，还能帮你联系香港的地下钱庄，万一需要紧急调拨资金，他们能提供24小时跨境转账服务。”
“不必。”周鹏摆手，“我们所有操作都要走正规渠道，地下钱庄风险太高，容易暴露行踪。”他看向山本健一，“团队组建的进度要加快，我给你权限，只要是顶尖人才，薪资待遇可以翻倍，甚至给予项目分红。”
山本健一深深鞠躬：“请周生放心！我今晚就飞回东京，明天开始对接野村证券的核心操盘手团队，他们中有几个人早就看出日本市场的泡沫，只是没有足够的资金和勇气做空，只要我们给出足够的筹码，他们一定会加入。”
顾维桢也说道：“壳公司的注册文件我已经让团队准备就绪，明天即可提交注册申请，预计一周内完成所有手续。合规手册会根据不同国家的法律要求制定，确保每一支团队的操作都有法可依。”
苏敬尧补充道：“专项金融账户明天就能开通，100亿启动资金会分三批转入，第一批30亿明天到账，其余资金根据团队组建进度陆续拨付。融资授信的抵押材料我会今天内整理完毕，提交给渣打银行。”
周鹏看着众人摩拳擦掌的样子，心中十分欣慰。他站起身，举起桌上的水晶杯，杯中清水倒映着窗外的晨光：“我敬大家一杯，愿我们把握时代机遇，再创传奇！”
众人纷纷起身，举起水杯，清脆的碰撞声在会议室里回荡：“愿与周生共进退，再创辉煌！”
会议结束后，众人陆续离开，林漃雅收拾着桌上的文件，看着周鹏的背影说道：“周生，山本经理今晚飞东京，需要我安排私人保镖随行吗？”
“安排两个最靠谱的。”周鹏点头，“日本那边的情况复杂，既要防竞争对手，也要防金融监管机构的刁难。另外，让苏总监明天提交资金拨付的详细方案，我要亲自过目。”
“好的。”林漃雅应道，转身准备离开。
“漃雅。”周鹏忽然叫住她，“你跟着我八年了，这次的操作风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有没有后悔过跟着我这样闯？”
林漃雅回头，镜片后的眼眸明亮而坚定：“周生，从1981年我刚毕业加入公司，跟着你在油麻地的小办公室创业开始，我就知道你总能带领我们走向更高的地方。风险越大，机遇越大，我相信你的判断。”
周鹏微微一笑，拿起桌上的雪茄，再次看向窗外的维多利亚港。晨光中的海港繁华依旧，但他知道，一场席卷全球金融市场的风暴即将来临，而华夏集团，已经做好了成为风暴中心领航者的准备。
他拿起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帮我对接美联储的一位老朋友，我想了解一下美国对日本经济的最新评估……”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应，周鹏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意。做空日本的棋局，已经正式拉开序幕，而这，仅仅是华夏集团迈向全球金融帝国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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