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小区,陈墨用手机搜了一下,找了一家还算不错的餐厅,准备好好吃一顿。
这几个月在南极,只能吃到少量的温室蔬菜,其他的菜品多以土豆、洋葱之类为主,实在是有些单调。
之前在金陵来去匆忙,也没好好吃一顿。如今回到嘉林市,自然要吃顿好的。
陈墨一次性点了足够四五个人吃的饭菜,吃饱喝足之后,陈墨又去附近的超市买了些米面粮油,水果蔬菜,饮料之类的,填充一下厨房冰箱。
回到家休息一会儿,陈墨又在网上下单,搭配购买了一台台式机和一部笔记本电脑。
就在此时,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墨!是我,娜塔莎!”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热情的俄语口音:“你到家了吗?一切都好吗?”
“今天刚到家。一切都好。你呢?莫斯科怎么样?”
“莫斯科还是老样子!”娜塔莎的声音充满活力:“爸爸妈妈见到我,抱着我哭了半个小时!然后就开始盘问我南极的经历,还有你……对了,我跟他们说了你的事,他们很想见见你,好好感谢感谢你!陈墨,什么时候来莫斯科?我带你逛红场,吃最正宗的俄餐,去贝加尔湖!我们说好的!”
她的邀请真诚而热烈。陈墨能想象出电话那头,娜塔莎那双湛蓝的眼睛一定正闪闪发光。
“等安顿下来,有机会一定去。”陈墨说。
“那可说定了!不许反悔!”娜塔莎又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她回家后的见闻,父母为她准备的欢迎宴,她计划重新开始的工作……最后,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一些:“如意呢?她好吗?你们……怎么样?”
“她很好,在金陵陪父母。我们也很好。”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娜塔莎用更轻快的声音说:“那就好!替我向她问好!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记得我们的约定!拜拜!”
挂断娜塔莎的电话没多久,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荆如意。
“到家了吗?”熟悉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温柔而关切。
“嗯,刚到。”
“家里还好吗?几个月没住人,要不要先打扫一下?吃饭了吗?”一连串的问题,透着浓浓的关心。
陈墨一一回答,两人聊了十几分钟,大多是荆如意在说——父母今天又问了些什么,她打算在家待多久,什么时候去嘉林看他……琐碎而温暖。
挂断电话后,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
陈墨走到窗前。夜幕已经完全降临。
远处商业区的霓虹勾勒出现代都市的轮廓线。楼下的小吃摊开始营业,烧烤的烟气混合着孜然香味飘上来。街道上,车流如织,鸣笛声、人声、音乐声交织成都市夜晚特有的喧嚣交响。
在南极的几个月,世界是纯粹的——纯粹的白,纯粹的蓝,纯粹的寂静或纯粹的风雪声。那种极端环境让人心也变得纯粹:目标只有一个,活下去。
而现在,回到这熟悉又陌生的都市,无数的色彩、声音、气味、信息同时涌来,像一场突然加速的洪流。
陈墨忽然想出去走走,重新感受一下这都市的灯红酒绿。
他换上一件简单的深色条纹衬衫和休闲长裤,拿上手机和钥匙,下楼。
小区门口,陈墨拦了一辆出租车:“师傅,附近有什么境不错的酒吧吗?”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笑道:“兄弟,这可就问对人了。嘉林这几年酒吧可多了,要看你想去哪种。热闹的?有乐队演出的?还是纯粹喝酒聊天的?”
“环境好点,酒不错的就行。”
“那去‘迷雾’吧,新开的,在创意园区那边,装修有格调,酒也讲究。就是消费不低。”
“就去那儿。”
二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一片改造过的旧厂房区。
红砖墙,钢结构,巨大的落地窗,暖黄色的灯光从里面透出来,隐约能听见慵懒的爵士乐。招牌是简单的英文——“mISt”,用霓虹灯管弯成,泛着幽蓝的光。
推开厚重的木门,一股混合着酒精、香水、香烟和隐约咖啡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酒吧内部空间很高,保留了厂房原有的钢架结构,但用暖色灯光、皮质沙发、深色木制吧台和大量的绿植营造出复古工业风与自然感的奇妙融合。
音乐音量恰到好处,是人们可以正常交谈又不显得寂静的程度。
正是晚上九点多,酒吧里已经坐了七八成客人。有西装革履独自小酌的商务人士,有低声交谈的情侣,有三五成群的朋友聚在卡座里,也有像陈墨这样单独坐在吧台的人。
陈墨在吧台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酒保是个三十岁左右、留着精致胡须的男人,穿着白衬衫黑马甲,动作娴熟优雅。
“先生,第一次来?想喝点什么?”酒保递上酒单。
陈墨扫了一眼酒单——上面是各种鸡尾酒的名字和配料,花哨而陌生。他在南极喝的只有科考站里有限的几种烈酒和啤酒,简单直接。
“有什么推荐?不要太甜。”陈墨说。
“试试‘极光’?”酒保微笑:“我们的招牌之一。金酒做基酒,加蓝橙力娇酒、柠檬汁,还有一点蝶豆花浸液,会变色,口感清爽微酸,有层次。”
极光?陈墨心中一动:“就这个。”
酒保开始调制。摇酒壶在他手中翻飞,冰块撞击发出清脆声响。最后,他将淡蓝色的液体倒入冰过的马天尼杯,又在表面轻轻淋上一层紫色的糖浆。酒液在灯光下呈现出奇妙的渐变色彩,确实有点像极光的色调。
陈墨端起酒杯,浅尝一口。冰凉,微酸,带着杜松子和柑橘的香气,后调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复杂,但不讨厌。
陈墨慢慢喝着酒,目光平静地扫过酒吧内景。这里的一切与南极形成鲜明对比——精致,刻意,充满设计和欲望。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放松感,但陈墨能感觉到那表象之下对关注度的渴求,对社交价值的衡量,对孤独的掩饰,对短暂欢愉的追逐。
在南极,人与人的关系简单到近乎原始:能不能信任,能不能依靠。
而在这里,关系像这杯鸡尾酒一样,被调配、装饰、呈现出诱人的色彩,但内核是什么,需要细细品味,甚至可能永远无法真正知晓。
“一个人?”
一个带着香水味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陈墨转头看去,一个约莫二十七八岁的女人不知何时坐在了他旁边的吧凳上。穿着黑色吊带裙,妆容精致,长发微卷,眼神里带着某种试探性的邀请。
“嗯。”陈墨淡淡应了一声,转回视线,继续喝酒。
女人没有被他的冷淡击退,反而凑近了一些:“请我喝一杯?”她的声音压低,带着暗示。
“不好意思,我喜欢一个人。”陈墨的语气依然平静,但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女人愣了一下,大概没想到会被如此干脆地拒绝。
她仔细打量了陈墨几眼——这个男人确实英俊得到过分,身材高大匀称,有种不同于普通都市男性的沉静气质,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迷人的荷尔蒙。
但被如此直白的拒绝,女人也有些没面子,低声咕哝一句,悻悻地起身离开,很快找到了新的目标。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又有三三两两的女人,以各种理由过来搭讪——问时间,借打火机,称赞他的手表等等。
有的直接,有的含蓄,但都被陈墨以同样的平静和疏离感婉拒。拒绝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些女人的颜值长相,还没达到陈墨的审美标准。
酒保一边擦杯子一边观察陈墨,眼中露出几分好奇。
在这个酒吧,像陈墨这样外形出众却独来独往的男人,通常是猎物而非猎手。
但陈墨身上有种特殊的气场——那不是故作清高的冷漠,而是一种真正的、发自内心的平静和疏离。
他坐在那里,喝着酒,观察着周围,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观察者,而非参与者。
“兄弟,定力不错啊。”酒保趁着调酒的间隙,低声对陈墨说。
陈墨只是微微扯了下嘴角,没有回答。
就在此时,一个穿着格子衬衫,长相清纯年轻姑娘,拿着杯酒坐在了陈墨身边,好奇的打量了一眼陈墨:“一个人?”
“很显然。”陈墨转头看了眼,注意到对方头顶有个浅绿色的光环,顿时来了兴趣。
“你…信什么?”
“真要说信什么,我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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