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还在震动，周焱盯着那条短信：“你以为你是第一个吗？”
他没回，也没关直播。观众数还停在三千多，弹幕偶尔飘过一两条恭喜的话。他正想说点什么收尾，画面右上角的在线人数突然往下掉。
3000……2800……2500……
他皱眉，以为是网络卡了，伸手敲了下路由器。信号满格，网速正常。
再看后台数据面板，实时流量曲线像被刀砍了一样，直线坠落。
两分钟后，直播间只剩四百多人在线。打赏记录清零，推荐位从首页消失了。连平台自动推送的“热门主播”列表里，也找不到他的名字。
“不对劲。”周焱坐直了身子。
他调出流量来源分析图。过去半小时，自然推荐流量下降97%，搜索进入人数归零，外部链接访问全部中断。这不是普通的数据波动，是被人动了手脚。
他手指快速滑动屏幕，翻举报记录。十几分钟前，平台收到二十多条针对他直播内容的投诉，理由五花八门——“传播危险行为”“涉嫌纵火犯罪”“诱导未成年人模仿”。
这些账号注册时间集中在三天内，Ip地址分散在全国不同城市，但操作节奏高度一致，像是同一时间统一发起。
“水军。”周焱冷笑。
他不是第一天被人黑。上次王德海造谣超速驾驶，手段比这粗糙多了。这次不一样，来的是系统性封杀，直接掐断曝光入口。
谁有这个权限？
他脑子里闪过几个人：平台审核主管、mcN机构负责人、行业公会会长……
最后一个名字跳出来时，他眼神一冷。
林薇。
那个把他当垃圾甩掉的女人，现在正巴结着前公会会长，成了人家手底下的红人主播。会长手里握着七八家大主播资源，还能影响平台的内容推荐权重。
如果他们联手动手，完全能把自己压死。
周焱打开私信记录，翻到一个匿名粉丝发来的截图。是个后台管理界面，显示多个举报账号都关联到一个叫“星火文化”的mcN公司。而这家公司，正是前公会会长名下的产业。
他又点开一段语音文件，是另一个内部员工偷偷录的。
“周焱就是个靠特效的骗子，该让他凉了。”
“会长说了，不能让这种野路子起来，影响规矩。”
“我亲自安排人去平台打点，限流一周，热度下去他就废了。”
声音很熟。
是林薇。
周焱听着那段话，指尖不自觉冒出了火。火焰刚跳出皮肤，就猛地蹿高，烧到了桌角一块塑料壳。
“啪！”
一声轻响，熔化的塑料滴在地上，冒出一股黑烟。
他立刻意识到情绪失控了。深呼吸三次，把火压回去。系统提示跳了出来：
【愤怒值+10，火焰操控熟练度增长0.3%】
他没管系统，只盯着电脑屏幕。
原来你们是这么玩的。
刚拿到品牌合作，热度刚起来，就急着把我按下去？怕我抢饭碗？还是怕我翻身？
他嘴角扯了一下，没笑。
这种打压对他没用。观众可以被屏蔽，推荐可以被撤掉，但他手里的火是真的。只要他还直播，就有人能看到。
他重新面对摄像头，镜头里映出他平静的脸。
“刚才有人说我靠特效？”他开口，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那我现在就给你们看看，什么叫真的火。”
他说完，指尖燃起一团蓝火，在空中画了个圈。火光稳定，没有抖动，也没有后期剪辑的痕迹。
“有人不想让我火。”他继续说，“所以给我扣帽子，刷举报，删推荐。手段挺狠啊。”
弹幕开始有零星回应。
“主播别停播！”
“我们能看到你！”
“是不是被黑了？”
周焱点头：“是。但我还在播。只要我还开着直播，你们就能进来。我不怕你们限流，也不怕你们封号。真东西，压不死。”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镜头。
“有些人觉得自己换个靠山就能改命，踩别人头上爬。”
“可她忘了，我从来就没跪过谁。”
话音落下，他抬起手，火焰在他掌心旋转，越来越稳。蓝火映在他眼里，像两簇不灭的灯。
“限流是吧？”他说，“好啊。让我看看你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没有关直播，也没有下播。而是把镜头对准电脑屏幕，上面还开着数据分析页面。流量曲线依旧低迷，但他在直播间的停留时长和互动率反而上升了。
他知道，真正的观众不会因为看不见就走。他们会想办法进来，会留下，会支持。
他也知道，这场仗才刚开始。
林薇和会长以为动动手指就能让他消失。但他们不了解他。他不是靠平台活着的主播，他是从火场里爬出来的人。
烧伤过，被骂过，被甩过，也被逼到绝路过。
可每一次，他都站起来了。
而且比之前更狠。
他看着屏幕角落的时间，晚上八点四十七分。直播已经持续五十分钟。观众数缓慢回升，从四百涨到了六百。虽然远不如之前，但都是铁粉。
他拿起手机，给品牌方发了条消息：“发布会照常，我会准时到场。”
发完，他又补充一句：“顺便，帮我查一下‘星火文化’最近的合作名单。”
做完这些，他靠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眼睛一直盯着数据分析页。
突然，一条新消息弹出来。
来自一个陌生号码：“你斗不过他们的。”
周焱看完，删掉短信。然后打开直播评论区，置顶了一条发言：
“就这点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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