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芜揣着那个厚厚的红包,脚步轻快地推开吱呀作响的院门。
月光洒在小院里,老黄正坐在门槛上打盹,听到动静立刻惊醒,佝偻着背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关切和期待。
“小姐!您回来了!”
老黄的声音带着点沙哑的睡意,但精神立刻振奋起来
“怎么样?还顺利吗?那邪乎事儿…解决了?”
晨芜脸上带着点小得意,晃了晃手里那个厚厚的红包,嘴角咧开
“顺利!可顺利了!”
她走进院子,一屁股坐回摇椅里,把红包往小凳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
“喏,钱也到手了!不过…”
她想起张建军那副惶恐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噗…那家人有点儿傻大个儿!我跟他说收八十八块,图个吉利,他居然还嫌便宜!非塞给我这么厚一沓!你说他是不是傻?八十八块还嫌少?”
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起红包,美滋滋地又捏了捏厚度,感觉沉甸甸的,心里盘算着:这厚度,怕不是有两三百块?够买好多好吃的了!
“啥?!八十八块?!”
一个尖锐的声音猛地从货架顶上炸开!
阿玄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尾巴都炸毛了,直接从货架上跳了下来,冲到小凳边,爪子扒拉着那个红包,对着晨芜就是一顿喵喵输出
“喵嗷——!小芜芜啊!你个败家玩意儿!八十八?!
你知不知道现在八十八块够干嘛的?!够你上次点那个‘拼好饭’点两次!
你收个鬼就收八十八?!
你脑子被古墓里的泥糊住了吗?!
物价涨成什么样了你心里没点数啊?!
亏大了!亏大发了!气死我了!”
阿玄气得原地转圈,尾巴啪啪地抽打着地面。
晨芜被阿玄这一顿吼吼得有点懵,脸上的得意僵住了
“啊?八…八十八…只够点两次那个…拼好饭?”
她想起上次老黄用手机给她点的那个便宜外卖,味道确实好吃但是那么贵的吗
“老黄…现在…现在东西这么贵了?八十八块…就值两顿那个?”
老黄也被晨芜报的“八十八块”惊得目瞪口呆,听到阿玄的咆哮才回过神来。
他连忙凑过来,拿起那个红包,小心翼翼地拆开晨芜也没阻止,她也好奇里面到底有多少。
里面是十张崭新的、红彤彤的百元大钞!
“哎哟!小姐!”
老黄看着手里的一千块钱,又惊又喜,赶紧数了数,确认无误,这才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对晨芜说
“您看!这…这是一千块!整整一千块!不是八十八!”
他把钱摊开给晨芜看
“您说的那个八十八…唉,小姐,您是不知道啊,现在这世道,钱不值钱喽!
八十八块,就像阿玄大人说的,真就够点两次最便宜的‘拼好饭’,还吃不饱!买斤好点的肉都得三四十呢!这一千块…”
老黄掂量着钞票,脸上露出点欣慰的笑容
“这一千块,虽说也不算多,但省着点花,够咱们铺子撑好些天了!买米买油,还能给您和阿玄大人添点肉腥儿!够点拼好饭…那能点好多次呢!”
晨芜看着老黄手里那十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又看看阿玄气得炸毛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刚才还美滋滋地觉得“赚了”…她脸上的表情从得意,到茫然,再到震惊,最后定格在一种混合着“肉疼”和“恍然大悟”的复杂情绪上。
一千块?
不是两三百?
八十八…只够点两次最便宜的饭?
物价…涨成这样了?!
她回想起张建军听到“八十八块”时那副震惊、惶恐、生怕给少了的模样…原来…原来不是他傻大个儿…是自己…对钱完全没概念了?!
原来傻子竟然自己啊
“嘶…”
晨芜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心口有点疼,仿佛错失了一个亿。
她看着那一千块钱,眼神复杂,喃喃道
“亏了…真亏了…早知道…我就该多要点…”
阿玄还在旁边跳脚:“喵!现在知道亏了?!下次报价前先问问我!问老黄!再敢乱报价,小鱼干扣光!”
老黄赶紧把钱收好,揣进自己怀里,脸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姐,没事没事!一千块也挺好!挺好了!至少…至少够咱们改善几天伙食了!明天…明天我去菜市场,给您买条新鲜的鱼炖汤!”
晨芜瘫在摇椅里,看着天上朦胧的月亮,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
五十年…
这世道变得…
连钱都不认识了…
下次…
下次一定要先问清楚物价再报价!
她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刚才捉鬼消耗了点体力,又想起那一千块能买的好吃的,心情稍微好了点。
遭了,差点忘了
晨芜瘫在摇椅里,指尖捻着一张皱巴巴的黄符纸。
她随手一抖,符纸无火自燃,化作一缕青烟。烟雾缭绕中,一个模糊的鬼影“噗”地掉在地上,迅速凝实。
正是那“梳头鬼”!
女鬼穿着湿漉漉的破烂长袍,身形佝偻,长发(看起来)披散遮脸,浑身散发着阴冷腥臭的水汽和浓得化不开的怨气。她瑟缩着,似乎想凝聚力量反抗,但符纸残留的威压让她动弹不得。
阿玄琥珀色的猫眼在黑暗中闪着光,它好奇地蹦跶过去,绕着女鬼转了一圈,鼻子嗅了嗅,突然伸出爪子,快如闪电地撩开了女鬼遮脸的长发——
“喵嗷?!”
阿玄惊得往后一跳,尾巴炸毛,“姐妹儿!你这…你这头发是假的啊?!”
它爪子指着女鬼头顶。
只见那所谓的“长发”,根部稀疏枯黄,紧贴着头皮,越往下越显得浓密湿滑,但仔细一看,那浓密的部分根本不是真正的头发,而是由翻滚的、带着腥臭味的黑色阴气凝聚而成!
丝丝缕缕的阴气如同活物般蠕动,勉强维持着头发的形态,还在不断往下滴着黑水。
女鬼的脸惨白浮肿,头顶却光秃秃的,只有几缕稀疏的、被水泡烂的毛囊痕迹!
晨芜慢悠悠地从摇椅里起身,趿拉着布鞋走到女鬼旁边,蹲了下来。
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女鬼头顶那几缕稀疏的毛囊,又拨弄了一下那由阴气凝聚成的“假发”,语气带着点探究和无语
“啧,我说呢…薅人头发薅得那么卖力,合着你自个儿是个秃子啊?”
她看着女鬼那光秃秃、湿漉漉的头皮,又看看她那双空洞淌着黑水的眼眶里翻涌的怨毒
“这阴气凝的假发…梳着不扎手吗?还是说…你活着的时候就没头发,死了才想拼命梳出个样子来?”
女鬼被戳破秘密,怨气猛地暴涨,周身黑气翻滚,那阴气凝聚的“假发”如同毒蛇般舞动,发出“嘶嘶”的尖啸!
她张开嘴,露出细密的尖牙,似乎想扑上来撕咬!
晨芜眼皮都没抬,只是伸出食指,指尖一点微不可查的灵光轻轻点在女鬼眉心。
“嗡!”
女鬼浑身剧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翻滚的黑气瞬间溃散,凝聚的“假发”也耷拉下来,重新变成湿漉漉、黏糊糊的一团。
她瘫软在地,连尖啸都发不出来,只剩下无声的颤抖和更深的怨毒。
晨芜收回手指,看着女鬼那副凄惨又执拗的样子,叹了口气,声音里少了几分调侃,多了点难得的平和
“我知道,你生前…死得挺惨。”
她的目光仿佛能穿透时光,看到一些模糊的画面
“被按在水里…淹死的?还是…被人活活拔光了头发,羞愤自尽的?”
她看到女鬼身体猛地一颤,知道自己猜中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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