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夜战淫贼，异能初威
风刚吹起一片落叶，林玄就动了。
他盯着屋顶瓦片轻响的位置，右手已经按在腰间。那道黑影贴着屋檐滑下，动作极快，直奔后院女弟子居所而去。林玄没有喊人，也没有追出，而是闭上了眼睛。
时间停止。
世界瞬间凝固。风停在半空，树叶悬在离地三尺处，远处巡夜弟子举步欲行的身影僵在原地。林玄睁开眼，迈步穿廊，脚步无声。他在静止的时间里疾行数十丈，越过回廊、庭院、假山，直抵女弟子寝院后墙。
那人正是田伯光。他刚翻过矮墙，一只脚踩在青石板上，手正要去推窗棂。林玄在他背后站定，伸手探入其怀中，取走一本薄册，又从旁边拾起一截断刃塞进他怀里，再将其佩刀轻轻挪到门框边，像是被用力撞击后掉落的样子。
做完这些，林玄退到墙角阴影里，等时间恢复。
五秒过去，七秒，九秒——十秒。
时间重启。
田伯光的手刚碰到窗纸，突然察觉前方有人。他猛地抬头，林玄已站在门前，双手垂在身侧，目光冷得像井底的水。
“你？！”田伯光暴退一步，反手去拔刀。
刀未出鞘，林玄已欺身上前。他左手一抬，扣住田伯光手腕，顺势一拧，关节发出脆响。田伯光闷哼一声，膝盖一软，被林玄压着肩膀狠狠掼在地上。林玄右膝顶住他后腰，左手将他双臂反剪，整个人像虾米一样蜷缩着趴在地上。
整个过程不到三息。
远处传来脚步声，两名巡夜弟子提灯赶来，看到这一幕愣在原地。他们只听见墙头有动静，跑来查看，却见林玄单膝压着田伯光，手里拎着他那把标志性的弯刀。
“怎么回事？”其中一人问。
林玄没答话，只是从怀中抽出那本薄册，当众打开。封面上写着四个字：万里独行录。
“这是他的东西。”林玄声音不高，“里面记了三年来他犯下的案子，还有各派女弟子的作息规律。他不是来赴宴的，是来挑人的。”
另一名弟子接过秘籍翻看，脸色变了：“这……这上面怎么连恒山派小师妹每天何时打水都写清楚了？”
“不止。”林玄指向其中一页，“你们看这里，标注了衡山派后院夜间巡防换岗的时间，精确到刻。他今晚能摸到这里，是因为有人给他开了门。”
两人对视一眼，额头冒汗。
林玄松开田伯光，站起身。他拍了拍衣袖，看向四周：“刚才我赶到时，他正要破门而入。刀在这里，断刃在他怀里，证据齐全。我不信江湖上有人会说，这是栽赃。”
田伯光挣扎着抬头，嘴角溢血：“你不可能比我先到！我轻功天下无双，你怎么可能提前出现在门前？！”
林玄低头看他：“你忘了，我昨晚就说过了——只要我说出来，你就完了。现在，我说了，你也到了，可门还没开，人已经被按在地上。你说是不是很巧？”
“这不是巧！”田伯光怒吼，“是你用了邪术！那天在城外，你救令狐冲的时候根本没动，可他却活了下来！你一定有什么诡异手段！”
林玄眼神微动。
这句话他听过。就在昨夜宴席结束时，田伯光被拖走前也喊过类似的话。当时他以为对方是在胡搅蛮缠，现在看来，对方似乎真觉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但他没解释。这种事，越解释越乱。
他只冷冷道：“你觉得我用邪术，那就请五岳盟来查。如果查得出半个字的证据，我当场自废武功。”
田伯光哑口无言。
这时莫大先生带着几名长老匆匆赶来。他看了现场一眼，又接过巡夜弟子递上的《万里独行录》，快速翻阅几页，脸色越来越沉。
“锁人。”他下令，“押入地牢，严加看管。明日召集五岳代表，公开审讯。”
两名弟子上前架起田伯光。他还在挣扎，嘴里不停喊着：“你们都被骗了！林玄有问题！他根本不该这么快！他不可能提前布置！这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没人理他。
林玄站在原地，看着田伯光被拖走。他没有说话，也没有露出胜利的表情。他知道这一战不只是抓了个淫贼，更是向所有人宣告——衡山派现在由谁说了算。
莫大先生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你做得很好。”
林玄点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
“但你做得太干净了。”莫大先生看着他，“干净得不像一个外门弟子能办到的。你提前就知道他会来？还是……你早就盯着他？”
林玄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守在这里。他来了，我就动手。掌门觉得哪里不对？”
莫大先生沉默片刻，终于摇头：“没什么。你是巡防总执，职责所在。”
他说完转身离去，脚步缓慢。
林玄望着他的背影，知道这位掌门心里已有疑虑。但他不在乎。怀疑不可怕，可怕的是无力反驳。只要结果摆在那里，过程再离奇，也会被人接受为“本事”。
夜风再次吹起，卷着枯叶掠过庭院。
一名年轻女弟子披着外衣站在寝房门口，脸色发白，显然是被惊醒了。她看着林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只是低头行了一礼。
林玄没回应。他转身走向主院方向，步伐稳健。
他知道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田伯光背后一定有人指使，而那个“戌七”内应还藏在衡山派里。但今晚的目的已经达到——震慑宵小，立威全派。
他走过回廊，经过那根他曾站过的柱子。月光照在地面，映出一道笔直的身影。
忽然，他停下脚步。
前方地上，有一枚铜哨。
很小，圆形，边缘有些磨损。它静静地躺在石缝之间，像是被人匆忙丢弃，又像是故意留下。
林玄蹲下身，用两指夹起。
这是田伯光常用的联络工具。他曾在宴席上试图吹响它，却被林玄用一句话逼退。后来他被带走时，身上并没有这东西。
说明它是在之后才出现的。
是谁留下的？
他握紧铜哨，抬头望向藏书阁方向。
那里一片寂静，门窗紧闭，仿佛从未有人进出。
但林玄知道，有人来过。而且留下了这个。
他没有叫人，也没有声张。只是将铜哨收进袖中，继续往前走。
主院灯火未熄，几名弟子仍在值守。他们看到林玄走来，纷纷让路，眼神里多了敬畏。
林玄走进值房，关上门。
屋里只有一张桌，一把椅，墙上挂着一幅衡山地形图。他坐下来，取出铜哨放在桌上，又拿出从田伯光身上搜出的《万里独行录》，翻开最后一页。
那里原本空白，但现在多了一行小字，墨迹未干：
“你要找的人，不在五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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