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空山皱起眉头,仔细给他分析了下:
“武文渊年纪大了些,后院又不安生,最重要的是,凝云对他没那个意思。
至于裴子衿……昌平侯先祖被封侯,凭的可不是真本事,而是运气好。
若没有裴子衿前些年立下大功,只怕新帝还未登基,他家爵位就被削了。”
简单来说,昌平侯府也不清净。
门不当户不对的,凝云就算上嫁,只怕也不能再出门行医。
陷在后宅不说,可能还得勾心斗角的。
“咳,最最关键的,还是凝云的态度。”
这些年,裴子衿跟狗皮膏药似的,时不时就来一趟潭州。
但凝云对他的态度不冷不淡,只怕还有的折腾。
许望野其实更倾向昌平侯世子,谁让他年轻,后院又没什么通房妾室乱七八糟的呢。
然而空山哥说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小事。
裴子衿每隔半年来一趟潭州,随行的除了他的心腹,另有昌平侯府的人。
那些人对凝云的态度……
许望野想想就生气,三次救命之恩,昌平侯府送了次礼,再请凝云到京城坐镇他家名下的医馆,就算抹平了。
这不做梦呢?
若非凝云不欲理会昌平侯府的事,主动劝屠年代她前往京城坐镇医馆,许望野和许空山非得和昌平侯府的人‘好好’唠唠。
你家世子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许望野在心底骂骂咧咧,气哼哼地说:
“空山哥,走,我们回家继续苦读,这次秋闱必得金榜题名!
到时候一门两进士,京中男子排着队等凝云和溪儿挑选,还管什么狗屁的昌平侯府!”
许空山颇有些无语:“溪儿才几岁?你未免也太急了。”
许望野振振有词,可能是从溪儿那儿学来的鬼话:
“提前准备着总不会出错。你想啊,溪儿十八九岁时,你我当官好几年,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许空山瞅瞅说个没完的许望野,开始想念多年前沉默老实的他。
但现在这样,似乎也挺好。
孙禾得了许望野的话,立马连许记食肆都不去了,专心替他操办起成亲事宜。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
一应流程走下来,转眼就到了五月成亲当日。
许望野这些年每逢休沐就做烧烤,攒下好些银子,又得爹娘大哥二姐帮衬,花银子在潭州城里买下一处地段还算不错的两进宅子。
请的宾客都是多年同窗、先生、乡亲等等。
女方家是当官的,自然也请了相熟的官员乡绅商贾……
许悦溪亲眼看到野堂哥骑马迎花轿、拱手请夫人出轿、背着新娘子一步步走进宅子里,再三跪三叩首。
她找到爹娘那桌坐下后,老怀感慨:“眨眼间,望野堂哥都成亲了。”
许悦溪这话说的有点古怪,但一桌人都没反驳。
五六年一晃而过,年华似流水啊。
将新娘子送进新房后,许望野过了一会儿才出门,第一个来到许悦溪这桌。
这桌坐的都是亲戚,何秀云、许老汉、孙禾许老大、程瑶许仲、孟倩许老三……
许望野敬过爹娘爷奶后,第一个朝许悦溪举杯:“溪儿,多谢。”
一切感激与感慨,都化作‘多谢’两个字。
许悦溪仗着今天有喜事、爹娘不会打她,利落干了酒:“望野堂哥,祝你得偿所愿,幸福圆满。”
许望野笑容愈发扩大,一一敬过一桌亲人后,再到隔壁桌敬先生。
程瑶担心许望野被灌酒,指派许空山去帮忙。
除了许空山,温博文同僚的儿子和许望野的几位同窗同样亦步亦趋跟着许望野,替他挡酒应酬。
等许望野挨桌敬完,带着一身酒气高高兴兴进了洞房,好几位宾客齐刷刷来找许老大。
“你家这彩色琉璃窗……”
许老大今日高兴,放开了畅饮美酒,正和许老汉醉醺醺抱头痛哭,闻言一指许悦溪:
“问她。”
许望野成亲,许悦溪一家不可能什么都不表示。
程瑶送了两套床上用品,一套棉制的,一套蚕丝的,都是用上等锦缎缝制的被套。
许仲的私房菜馆承包今日宴席上的吃食,特地给许老大打了五折。
至于许悦溪,送的就是全屋彩色琉璃窗,和琉璃搭建而成的花房。
被许老大一指,许悦溪得了十几笔订单,高高兴兴赚了一大笔银子。
回屋后她大手一挥,交代府里的人:
“堂哥成亲,我今日高兴,遣人捐粮食到慈幼局和济老院。至于捐多少,你们心里有数。”
五年里,许悦溪捐过数次粮,府上的人都有数,笑眯眯替慈幼局和济老院的人谢她。
许望野成亲后第三天陪罗娘子回门,而后和许空山搬进温先生家中,投入紧张而又刺激的备考乡试当中。
许悦溪也没闲着,再度和惠王府搭上了线,争取到了惠王府全屋彩色琉璃窗的承包权。
这可是惠王府哎,多好的招牌。
除了惠王府,许悦溪还用心做了很多宣传与营销。
惠王府彩色琉璃窗落地半个月后,许空山送许悦溪的琉璃作坊便扩建足足三倍。
许空山抽空去看了下,以前清闲到琢磨更多颜色的工人忙到脚不沾地,恨不得带上全家来赚涨了两倍的工资。
他对溪儿的本事是服气的,没有再管琉璃作坊的事,继续忙着应试。
过去五年,他们家的籍贯早早被分到潭州。
这一回乡试,不必再回岭南郡城,到潭州城应试就成。
而且……这一次全家各忙各的,可不像五年前县试府试,两个妹妹随行回岭南应试。
乡试都快放榜了,许悦溪才从忙碌中抽出心神,找上许空山:
“大哥,你过了吗?可别连乡试都过不了啊,说出去多丢脸。”
许空山都在备考来年在京城考的春闱了,听到许悦溪的话,他无比寒心:
“你半点都不关心我,还有爹娘和凝云!望野应试当天,大伯母和罗娘子还都到现场送考呢!”
许悦溪一脸冷漠:“哦,所以过了吗?”
“三天后放榜。”
许空山开完玩笑,摸着下巴小声道:“我看这一次,何邦也挺悬。”
许悦溪想想何邦考了几次,次次乡试都没过:
“……只能说他不是那块料,考得上秀才并没被黜落,都算温先生耗尽了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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