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扫房子。四合院里比往日更添了几分喧闹。家家户户都在进行一年一度的大扫除，掸尘除旧，准备迎接新年。孩子们拿着小扫帚跟在大人身后瞎忙活，欢笑声和大人们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
何雨柱正在中院自家那两间相连的西厢房里忙碌着。这确实是何家在这四合院里实实在在的产业——一间稍大些的堂屋兼卧室，以及一间稍小些的耳房。原主父母去世得早，这两间房便留给了他们兄妹。以前何雨水上学住校，耳房多是堆放杂物，何雨柱自己住着堂屋。
此刻，何雨柱正把堂屋里那些用不着的旧家什、破麻袋往门口清理，准备好好归置一下。他干活利索，动作大开大合，灰尘飞扬。
正忙活着，院门外传来一个清脆又带着点雀跃的声音：
“哥！我回来啦！”
何雨柱抬头，只见妹妹何雨水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脸蛋冻得红扑扑的，站在院子当中，脸上洋溢着放假的轻松和回家的喜悦。
“雨水？这么快就放假了？”何雨柱放下手里的抹布，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高兴。这年月，家里多个人，就多份生气。
“嗯！昨天考完试今天就赶紧回来了！”何雨水笑着跑过来，很自然地就想把包放进屋里，看到哥哥在打扫，屋里灰尘弥漫，她停下脚步，“哥，我先把包放我那小屋去，然后帮你一起收拾！”说着，她很熟悉地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紧邻堂屋的那间耳房的门。
何雨柱看着妹妹的动作，心里一动。原主记忆里，这耳房确实算是何雨水的“闺房”，虽然她长期住校，但回来时都住这里。只是以前原主浑浑噩噩，对妹妹关心不够，这耳房也疏于打理。
“行，你先归置你的。这边灰大，等我弄完堂屋，再帮你把那小屋也拾掇拾掇，过年住着也舒坦点。”何雨柱说道，语气里带着兄长自然而然的关心。
何雨水愣了一下，有些诧异地看了哥哥一眼。以前的傻柱可不会主动想到要帮她收拾房间。她感觉哥哥真的不一样了，心里微微一暖，点头笑道：“哎！谢谢哥！”
这一幕，落在了院里不少人眼里。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指挥着儿子阎解成擦玻璃，看到何雨水回来，又看到何雨柱门口清理出来的那堆“破烂”，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心里盘算：这傻柱兄妹俩占着两间房呢！真是……不过雨水回来了，傻柱总得表示表示，说不定能沾点光？
中院贾家，秦淮茹拿着鸡毛掸子，靠在门框上，看着何雨水欢快地钻进耳房，又看看正在堂屋门口忙碌的何雨柱，眼神复杂。雨水回来了……傻柱对这个妹妹，似乎比以前上心多了。这是个变数，但也可能……是个机会？她抿了抿嘴，心里有了新的计较。
后院，许大茂拄着棍子出来透气，看到这兄妹和睦的一幕，尤其是何雨柱那明显精神焕发的样子，心里更是酸得冒泡，低声咒骂：“呸！神气什么！有两间房了不起啊！”
何雨柱没理会这些目光，他加快速度把堂屋清理干净，然后果然拿着扫帚抹布，去了何雨水那间耳房。
耳房里东西不多，一张小床，一个旧桌子，一个木头箱子，但积了不少灰。何雨水正有点手足无措地看着，她确实不太会打理这些。
“站着干嘛？搭把手，把箱子挪开。”何雨柱招呼道。
兄妹俩一起动手，扫地、擦灰、整理。何雨柱手脚麻利，何雨水在一旁打着下手，看着哥哥额角冒出的细汗和专注的侧脸，心里那种陌生的暖意又增加了几分。她感觉，这个家，好像终于又有点“家”的样子了。
收拾妥当，两间屋子都窗明几净，虽然陈设依旧简陋，但却透着一股清爽利落劲儿。
何雨柱拍了拍手，对何雨水说：“行了，你先歇着。晚上想吃什么？哥给你做。”
何雨水眼睛一亮，随即又有些犹豫：“哥，随便弄点就行，别太破费……”
“破费什么，”何雨柱笑了笑，故意说得大声了点，让某些竖着耳朵的人听见，“我妹妹放假回来，改善改善伙食还不是应该的？正好，朋友给了条鱼，晚上咱们吃鱼！”
他这话半真半假，鱼是系统空间里的，但说得理直气壮。
果然，隔壁贾家立刻传来了棒梗嚷嚷着要吃鱼的声音和贾张氏更加恶毒的咒骂。
何雨水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隔壁方向。
何雨柱却浑不在意，摆摆手：“别管他们。走，进屋，外面冷。”
他看着收拾干净的两间房，再看看身边有了些许笑模样的妹妹，心里踏实了不少。在这禽兽环伺的四合院里，拥有两间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有一个可以相互扶持的亲人，这就是他最重要的根基和堡垒。
年关的算计依然会来，但他感觉自己的底气，更足了一些。
（第十八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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