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的差不多,洗洗碗筷,去吃饭。
饭桌上,薛落忽然说:“孙培青,我记得你去过南极。”
孙培青说:“对,今年2月。”
薛落说:“我对南极很好奇,怎么样?”
孙培青看着桌上的美食,说:“其实在这里说,有点不合时宜。”
薛落说:“有什么不合时宜?”
孙培青说:“南极,南极因为太冷,所以很多细菌不能存活,那里的屎不能分解。所以企鹅聚集的地方,特别特别臭,没法闻。”
薛落蹙眉,“确实不合时宜,你这么一说,我都闻到味了。”
唐泽忽然问:“你为什么想要去南极?”
孙培青轻松地说:“就是想去看看。去最高最远的地方看看。爬山,我肯定爬不上珠穆朗玛峰,但是最远的地方,南极,我却能去看看。”
薛落笑道:“其实最远的地方叫对跖点,你也去看了?”
孙培青雀跃地点头,“对,我还真去看了。”
唐泽听不懂,“什么是对跖点?”
江河解释道:“地球同一直径的两个端点,例如从地球上的某一点向地心直钻,穿过地心后所抵达的另一端,就是该点的对跖点。?”
唐泽笑道:“那你走的够远。”
孙培青说:“就是想去看看。我站在哪里的时候,我就在想,我现在在最远的地方了,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会离家更近一点。但我又想,我能不能往哪里走,都离自己的职业更近一点?我当时想到了一个不合时宜的答案,爱情!”
杨文起一直没开口,此时才说:“爱情是表演的对跖点?”
孙培青说:“不合时宜,但是我又想,一个经常表演爱情的人,究竟还有没有爱上别人的能力。我有个哥哥,在外面做厨师,但他回到家,他很讨厌做饭,因为一做饭,他就觉得自己是在工作。当一个把表演爱情当职业的人,如果爱,会是怎么样的?他会不会因为职业感到厌烦?会不会把一切当成一场表演?”
杨文起竖起大拇指,“很好的问题。可惜我们都给不出答案。”
孙培青继续说:“我们以前看到花,看到草,看到虫子,都觉得很新鲜,慢慢地,见过了花海,见过了草原,什么都不奇怪了。如果也见惯了爱情……”
江河笑道:“所以说,爱是一种能力。就跟诗一样,诗是什么?”
杨文起很认真,“想听你的见解。”
江河说:“诗是发现的惊异。你在普通的柴米油盐中,发现了一种非常平常,但是让你感到惊异的感受;和你在千里之外,发现一种从未见过的景象,都是发现的惊异,都可以拿来写诗。”他之前已经唱过,说到这,他又想唱,【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他说,“但是诗和远方不是等义词。”
孙培青非常认真地思考,非常认真地问:“那么,爱也是发现的惊异吗?”
江河说:“只想着发现,你只会发现爱情之外的惊异。”
杨文起哈哈大笑,“对,不能只想着发现,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只想着发现,发现的未必是美好,还有伴侣觉得你恶心的证据,甚至发现更糟糕的。”
薛落也笑道:“对对对,诗可以写不好的,感情最好不要。爱情就是柴米油盐呗。”
孙培青说:“如果只有柴米油盐,那就没意思了。是吧?”
江河点头,“那就把两者结合起来吧。你们有没有听过文饭诗酒的说法?”
杨文起侃侃而谈,【意喻之米,文则炊而为饭,诗则酿而为酒。饭不变米形,酒则变尽。啖饭则饱,饮酒则醉,醉则忧者以乐,喜者以悲,有不知其所以然者。】
这个意思就是,写文章就是做饭,把米做熟了就行;写诗却如同酿酒,光是做熟了不够,还得发酵成酒精,将里面的精华逼出来。
江河说:“对,咱们正常的生活就跟做饭一样,柴米油盐地组合起来过日子;这日子过的长了,如果两人都是有心人,从平常的日子里发现美好,发现诗意,就很不错。”
孙培青想了想,“对我来说也一样?”
江河说:“那就不知道了,没人能够回答你。”
吃了饭,唐泽去休息,杨文起找了吉他,在院子里跟江雪聊。
江河想出去转转。薛落和孙培青也都有兴趣,跟着一起。
他们去鱼塘,看人家钓鱼;
到幽静的村子里,看人家下棋;
到田野看花朵盛放;
这是春天,美不胜收的春天。
这时,孙培青忽然说:“我现在就陷入一种一切都是平常的怪圈里,拍戏的时候体验过了,生活里看到一切美好,只觉得有些乏味。”
薛落说:“发现美的眼睛,可能也需要天分。”
江河忽然说:“也可以带上她的眼睛。”
这话说的有些突兀,让人不解。
两人瞪着疑惑的大眼睛。
江河说:“带上她的眼睛,是一个故事。”
薛落说:“你讲一讲呗,你好久没有讲故事了。”
江河点点头:【连续工作了两个多月,我实在累了,便请求主任给我两天假,出去短暂旅游一下散散心。主任答应了,条件是我再带一双眼睛去……】
这是故事的开头。
【我】去休假,带一双眼睛——
这听起来很像是恐怖片。
但这里的眼睛并不是活人的眼。
这里的眼睛是传感眼镜。
戴上它,你看到的一切被发射出去,触觉和味觉,可以被远方的人接收到。他能看到你所看到的一切,就象你带着他的眼睛一样。
在这个故事里,【我】便带上了她的眼睛。
她的眼睛是怎样的?
她对什么都很狂热,给花起名字,很矫情。
但是,她的矫情又带着真诚。
因为她不是随便起名字,她给每一朵花起的名字,她都记得一清二楚。这说明她是很认真地给花朵起名字,很认真地感受这个世界。
对溪水,风,对所见,所嗅的一切,她都这么矫情,又这么热烈。
江河讲着讲着,问道:“你们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薛落说:“这么个眼睛,反正我感觉,我带不上,不然会烦死。”
孙培青说:“我觉得,这个人需要的不是感受,是一个心理医生。”
江河说:“对,故事的主角也觉得,她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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