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福尔海姆，死寂之地。
这里没有风，没有光，连时间都像被冻住了。大地是黑的，天空是灰的，空气中飘着细碎的骨尘，那是亿万年来堆积的亡魂残渣。传说中，这里是九界最底层，死亡的终点，也是海拉的牢笼。
相柳站在世界树的一根枯枝上，九条手臂交叉抱胸，眼神阴冷。
“真他娘的臭。”他皱眉，“比矮人熔炉还呛人。”
他身后，玄麟的声音从虚空传来：“记住，海拉不是普通神灵。她是死亡本身。你若激怒她，连毒神也得变枯骨，她的实力在至高巅峰，比你强上一些，若真不敌，可以呼喊支援”
“废话。”相柳冷笑，“我要是怕死，早死八百回了。”
话音未落，他纵身跃下，直坠尼福尔海姆深渊。
越往下，死气越重。
相柳的皮肤开始发青，神力运转迟滞。他咬破舌尖，逼出一滴本源毒血，化作黑雾护体。毒雾所过之处，死气竟被腐蚀出一条通道。
“有意思。”他咧嘴，“死亡……也能被毒杀？”
终于，他落在一座黑石王座前。
王座由无数骸骨堆成，中央坐着一位女子，半边脸美艳绝伦，半边脸腐烂见骨；左眼清澈如泉，右眼空洞如渊。她披着黑袍，脚边盘踞着两条巨犬，獠牙滴着幽绿毒液。
海拉。
她没睁眼，声音却如寒冰刺骨：“霜巨人之子派来的走狗？滚。”
相柳不慌不忙，盘腿坐下：“我不是洛基的人。我是毒神，相柳。”
“毒神？”海拉终于睁眼，腐烂的那半边嘴角微微上扬，“我掌管死亡，毒……不过是死亡的一种形式。你在我面前，不过是个玩泥巴的小孩。”
“是吗？”相柳忽然笑了。
他抬手，九臂齐挥，毒雾弥漫。
但这次的毒，不是杀人之毒，而是生之毒。
黑雾落地，竟在骸骨缝隙中催生出一朵朵幽蓝小花，那是他在约顿海姆种了两百年的“往生莲”，能净化亡魂执念。
海拉瞳孔一缩。
“你……竟能让死亡开花？”
“死亡不该是终点。”相柳站起身，“它该有选择，要么安息，要么重生。而不是被你锁在这儿，当奥丁的门神，这不是你该做的。”
海拉沉默良久，忽然大笑：“好！好一个毒神！可你知道释放我的代价吗？”
“知道。”相柳点头，“尼福尔海姆的守卫会暴动，亡魂会失控，阿萨神族会派英灵来镇压。”
“那你为何还要做？”
“因为我们需要你。”相柳直视她的眼睛，“诸神黄昏快来了。没有死亡的参与，那只是场闹剧。”
海拉盯着他，忽然问：“你图什么？”
“图自由。”相柳淡淡道，“你被困在这里，我被称作怪物，咱们，都是被规则钉死的虫子。不如一起，把钉子拔了。”
就在这时，大地震动。
“入侵者！”一声怒吼从深渊传来。
十二尊死亡守卫现身，全是上古战死的神将，被奥丁用秘法炼成傀儡，永世镇守此地。他们浑身缠满锁链，眼中无光，只知杀戮。
“糟了。”相柳皱眉，“他们感应到海拉苏醒，要强行镇压！”
海拉冷笑：“你以为奥丁会让我轻易离开？这些守卫，每一尊都有至高中阶实力，就算是我，也无法轻易离开”
“十二个？”相柳舔了舔嘴唇，“正好试试我的新毒。”
他猛然撕开胸口，毒血喷涌，化作十二条黑蛇，直扑守卫。
可守卫不闪不避，任由毒蛇钻入体内，毫无反应！
“没用的。”海拉摇头，“他们早已无魂，毒杀不了无魂之躯。”
相柳却不慌。
“谁说我要毒杀他们？”他双手结印，“我要……唤醒他们！”
原来，他的毒血中混入了璃月的狐火、姜晁的秩序神链、甚至尤弥尔的一缕生机。这不是毒，是解咒之药！
黑蛇入体，守卫们身体一震。
“我……是谁？”“我的家……在米德加尔特……”“我不想再杀人了……”
十二尊守卫，眼中竟泛起泪光。
海拉震惊：“你竟能解开奥丁的封印？！”
“不是我。”相柳喘着气，脸色发白，“是我们所有人。”
就在此时，天空裂开，英灵殿的战士降临！
“海拉！不得离开尼福尔海姆！”领头的英灵怒吼。
海拉缓缓站起，黑袍翻飞：“现在，轮到我说话了。”
她抬手，死亡之力席卷天地。
十二守卫转身，与英灵战作一团；往生莲盛开，净化亡魂执念；连尼福尔海姆的死气，都开始流动，化作守护屏障。
“成了。”相柳瘫坐在地，虚弱道。
海拉走到他面前，伸出手：“谢了，毒神。”
相柳抓住她的手，咧嘴一笑：“别谢我。谢那群疯子。”
三日后，尼福尔海姆焕然一新。
死亡依旧存在，但不再绝望。亡魂可选择安息，也可暂留为守卫。十二守卫自愿留下，成为海拉的新亲卫。而英灵殿的军队，被挡在世界树根须之外，寸步难进。
相柳站在深渊边缘，准备离开。
海拉忽然问：“你们真要去打诸神黄昏？”
“嗯。”相柳点头。
“若你们败了呢？”
“那就死。”相柳回头一笑，“但至少，我们试过。”
海拉沉默片刻，抛给他一枚黑玉：“拿着。若你们撑不住，捏碎它，我会带死亡军团，踏平阿斯加德。”
相柳收下玉，转身离去，心里不断默念着：“总算是完成任务了，这地方还不错”化为本体，朝着出口赶去，他想早点回到约克海姆。
而海拉，安静的坐在王座之上，她的双手之上，一朵朵花在盛开，这是她执掌死亡之后，再也没见过的场景。
回到约克海姆的相柳，远远的，便看到了站立在山巅，等待着他的倩影，在星岛，在此界，他们都不曾分开，从流浪时的相互扶持，到现在。
相柳也明白，他与玄麟四人，从身份到实力，都有质的差别。
但...
“努努力，先赶上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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