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儿?!”
初珩下意识起身,脚步踉跄地朝着少女走去,颤抖的手悬在半空,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初澜轻轻回握住初珩的手,“爹,我回来了。”
触感真实的瞬间,初珩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泪水夺眶而出,他这才注意到女儿周身竟有灵力流转——初玄境一阶!
“哗——”
周围弟子们的惊呼声瞬间炸开:
“那不是大小姐吗?”
“她看上去好像不傻了哎。”
“你们发现了吗,她身上好像有灵力波动了,这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的机缘吗?”
“她怀里抱的是什么啊?灵宠?!”
“……”
初柔站在人群中,看到完好无损的初澜时脸色微变,险些呕出一口血来。
这个傻子这都没死,还恢复了神智,甚至有了修为!
凭什么?凭什么天下所有好事都让她占了!
不过这次刺杀她做的天衣无缝,这傻子应当不知道她是幕后之人。
初柔强压下心头嫉恨,一副担忧至极的模样走到初澜面前:“姐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她伸手想拉初澜,却被白铄龇牙咧嘴的样子吓得缩回手,脸上勉强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这是姐姐新得的灵宠吗?还当真是凶悍。”
这该死的丑东西!跟这傻子一样让人厌恶!
初柔心中暗自咒骂,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让妹妹担心了。”
初澜看着眼前这个与她有五分相似的少女,唇角微扬,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初柔泛白的指节,“多亏裂冰渊底的寒气,倒是让我清醒了。”
初柔心头一颤,强笑道:“如此……妹妹真是为姐姐感到开心。”
就在她猜测这傻子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时,一声哭喊打断了她。
“小姐——!”
一个翠绿身影从人群中冲出,噗通跪在初澜面前,“奴婢该死!没看好小姐。”
她哭得浑身发抖,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初澜伸手扶起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丫鬟,柔声道:“不怪你。”
琼盈愣住,眼泪更加汹涌,小姐,小姐终于不再疏远她了。
“家主!”
大长老突然高声道,“既然大小姐无恙,那此事不如就……”
初珩直接打断他的话:“大长老慎言!我已不是初家家主!”
说罢,他不管其他人作何反应,拉着初澜的手腕便头也不回的走了,他可是有很多话想问他的宝贝女儿,哪有空理这些糟老头子。
哼,这初家家主之位,谁爱当谁当去!
身后的初柔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愤懑愈发强烈,她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裙摆,那用力的程度仿佛要将裙摆扯碎。
悠兰院内。
初珩坐在案前,目光柔和又带着一丝复杂,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儿,他喉头微微颤动,轻声问道:“澜儿,你可还记得当时究竟发生了何事?”
初澜垂眸,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怀中小兽的毛发,白铄那被宁清淼剪得参差不齐的毛发在契约完成时已经重新长了出来,柔顺而蓬松,摸起来手感极好。
她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如水,“只记得在裂冰渊遇险,醒来便神智清明。”她抬眸时眼底有细碎流光,“倒是因祸得福。”
初珩的双手不自觉紧握扶手,手背上青筋突起:“可知是谁……”
“爹。”
初澜指尖轻叩案几,茶盏泛起涟漪,“女儿既已无恙,往事不必再提。”
目光扫过面前男子鬓间的白发,眼底暗芒流转,虽说及时打断初珩布下的阵法,可开启阵法还是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伤。
她的仇她自会亲手了结,还是不要让眼前的男人太过忧心了。
不过不得不说她那位便宜妹妹确实是有几分天赋在身上的,十三岁便已是冥玄境三阶。
她向来不打无准备之仗,初柔,我们来日方长。
初珩盯着女儿看了许久,忽然笑了:“好,你不愿说,爹不问。”
他的澜儿,再不是那个需要他处处庇护的痴儿了。
初珩粗糙的大手缓缓覆上初澜的手背,“但记住,爹爹永远是你的后盾。”
掌心温度烫得初澜一怔,自她五岁那年师父死后,何曾再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
此刻看着初珩略带沧桑的面容,胸腔里那颗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烫,残魂残留的情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鼻尖微微发酸。
——是这具身体残留的依恋吗?
怀中的白铄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轻轻蹭了蹭她的手腕。
“爹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初珩忽然从怀中掏出个皱巴巴的油纸包,有些笨拙地打开,看到已经碎的不成样子的糕点时他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要收起来,眼神中满是自责。
“许是方才在祠堂争执时不小心弄碎了,爹爹明日再重新给你买……”
白铄一听有吃的,好奇的探出脑袋,却在看到一包碎渣时嫌弃地别过头。
初澜看着初珩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鬼使神差地捏起半块还算完整的糕点放入口中,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
“味道尚可,还能吃。”
初珩眼眶倏地红了。
“爹给你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初珩突然兴致勃勃,仿佛回到了那些美好的往昔,“你三岁那年……”
微光下,初澜吃着糕点,安静地听着父亲絮絮叨叨讲述那些她毫无印象的往事,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厌烦,反而有种陌生的暖意从心底升起。
原来这就是有家人的感觉吗?
温暖,安心,让人眷恋。
“后来你娘亲为了给你寻药,独自去了绮梦之森……”初珩说到这突然停住,神色黯然,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无奈。
初澜眸光微动。
八年前,空婉清外出历练时莫名遭到一伙贼人的狠毒暗杀,她底牌全出,用尽手段才拖着一条残躯奄奄一息地晕倒在初府大门前,吓得初珩当即丢了半条命。
初珩与青阳宗宗主费尽千辛万苦,想尽各种办法才保住空婉清的性命,但空婉清却自此昏迷不醒。
这八年来他们苦苦找寻凶手,却始终没有结果。
此后初珩再不敢外出历练,他怕自己也出意外的话,初家新任家主不会尽心照顾自己的妻儿。
他的境界也从八年前的圣玄境六阶艰难晋升为如今的尊玄境一阶,若是没有这些意外,只怕他早已是大陆上最年轻的帝玄境强者。
初府自此从景昭国的三大家族之首跌落为三大家族之尾。
这些年来若不是皇后和青阳宗帮衬,初家只怕是早已掉出三大家族之列。
“父亲。”
她突然开口,“明日我想去看看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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