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溶第一天“助理”生涯在幸福的摸鱼中结束,下班后准时回家,步伐轻快得像是刚中了彩票。
但摸着兜里那点可怜的现金,再看看闺女那双对世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他意识到一个严峻的问题:送外卖这份“主业”,怕是得暂停了。
他掏出手机,拨通了周站长的电话。
“喂?周站长?我江水溶啊!”
“哎哟!江兄弟!今天跑了几单啊?”
电话那头传来周敦儒站长那熟悉的、带着点憨厚关切的声音。
“咳…周站长,跟您汇报个事儿,”
江水溶清了清嗓子,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为难”,
“我家里…嗯…有点事,可能需要请个…呃…不定期的长假。暂时…就不能去站里接单了。”
“不定期的长假?!”
周站长的声音立刻拔高,充满了担忧,“多长啊?家里出啥事了?要紧不?需不需要兄弟们搭把手?”
他可是把江水溶当成站里的自己人(虽然跑单量飘忽不定)兼开心果。
“害!也没多大点事!就是…”
江水溶脑子转得飞快,半真半假地忽悠,“得去做个兼职工作,时间比较长,可能得…一年吧?所以实在没办法兼顾送外卖了。站长您放心,等这兼职忙完了,我肯定还回来!”
他深谙说话的艺术:
一半真(确实兼职),一半假(性质保密),既能取信于人,又能保持神秘感。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周站长一声长长的、带着点遗憾的叹息:“唉…行吧,江兄弟!家里和工作要紧!站里这边你放心,位置给你留着!没事不忙的时候,记得回来坐坐,跟兄弟们聊聊天!大家伙儿肯定都想你!”
“好嘞!谢谢周站长!您真是好人!”
江水溶心头一暖。
周敦儒,人如其名,敦厚儒雅,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挂了电话,心里那点小小的离别愁绪,很快被女儿放学回家的身影冲散。
晚饭是江蓓儿指挥、江水溶掌勺(主要防止厨房爆炸)的合作成果,虽然味道平平,但胜在温馨。
饭后,江水溶搜肠刮肚讲着他从末世地摊文学里看来的冷笑话,江蓓儿虽然全程面无表情,但偶尔抬眼的动作似乎慢了一拍?
江水溶把这解读为女儿被他的幽默(冷)感动的证据。
父女间的温馨时刻,在江水溶单方面的聒噪中安然度过。
一夜好梦。
第二天,送走背着小书包、眼神依旧充满“守护老爸”使命感的江蓓儿,江水溶骑着小电驴,再次踏上了前往严氏集团的“摸鱼”之路。
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今天再踏入那栋冰冷奢华的大楼,江水溶感觉轻车熟路多了。
他昂首挺胸,无视掉那些依旧黏在他后背的、充满八卦的视线,直奔顶层。
推开总裁办公室厚重的门。
嚯!
空的!
严隽不在!
一股巨大的、如同中彩票般的喜悦瞬间席卷了江水溶!
领导不在家?
这岂不是摸鱼的黄金时段?!
他立刻把“助理”的矜持(如果有的话)抛到九霄云外,充分发挥了他末世练就的“社牛”体质和侦察兵本能。
他像只刚被放出笼子的二哈,开始在顶层这片“高级领地”里撒欢探索。
茶水间?
摸清了!
咖啡机各种模式都试了一遍,确认自己会用了(虽然还是觉得速溶咖啡更带劲)。
会议室?
门没锁的都进去溜达了一圈,感受了一下顶级会议室的皮椅和投影仪(琢磨着能不能用来看球赛)。
公共办公区?
那更是重点“社交”场所!
“美女,忙着呢?加个微信呗?以后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招呼!”
江水溶笑容灿烂,语气真诚,凭借着一张帅脸和“严总身边红人”的光环(八卦光环),成功添加了三位美女同事的微信,收获了N个受宠若惊的笑容。
“一楼前台那位小姐姐,气质真好!也得加上!以后进出方便!”
他坐着总裁专属电梯又溜达到一楼,对着那位笑容甜美的前台姑娘又是一通“团结互助”、“交个朋友”的忽悠,成功扫码!
短短一上午,江水溶感觉自己已经初步建立了在严氏集团的“人脉网”。
他美滋滋地回到顶层空旷的办公室,瘫在那张魔性的真皮沙发上,总结心得:
人在江湖飘,朋友要多交!
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这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然而,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尤其江水溶这种末世练出来的大胃王,早上那点粥和包子,经过一上午的“社交”消耗,早就消化得无影无踪了。
他摸出手机一看:上午十点整。
距离公司规定的午餐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在饥饿的江水溶看来,简直比一个世纪还漫长!
如同沙漠旅人看着海市蜃楼的水源,抓心挠肝!
不行!
忍不了!
他那颗被饥饿支配的大脑瞬间迸发出智慧的火花:
点外卖!
点炸鸡!
立刻!
马上!
用高热量高油脂的快乐来填补这漫长的等待期!
说干就干!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下单,付款(用的是女儿“恩赐”的零花钱余额,心在滴血但为了炸鸡值得!),一气呵成!
等待外卖的过程,每一秒都是煎熬。
江水溶在沙发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脑子里全是金黄酥脆、冒着油光的炸鸡腿在跳舞。
终于!
电话响了!
“江先生吗?您的外卖到了!但前台这边说…顶层不让送外卖上去…”
外卖小哥的声音带着点为难。
“不让送?没事!我自己下来拿!”
江水溶毫不在意,像阵风一样冲进电梯,直达一楼。
前台美女看到他亲自下来,表情有点复杂,欲言又止。
她记得规矩:顶层,除了严总本人,严禁任何外卖,尤其是气味浓烈的油炸食品!
可是…眼前这位…是“特殊人物”啊!
她一个小小的前台,哪敢拦?
只能眼睁睁看着江水溶乐呵呵地接过那袋散发着罪恶香气的炸鸡,又坐着专属电梯上去了。
江水溶完全不知道这“顶层禁外卖”的奇葩规矩,他只知道,他的快乐回来了!
拎着沉甸甸、香喷喷的袋子,他感觉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电梯门在顶层打开,那诱人的香气瞬间弥漫在空旷安静的走廊里。
“咕咚!”
江水溶狠狠咽了口唾沫。
等不及回办公室了!
就在走廊里解决!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包装袋,金黄酥脆、热气腾腾的炸鸡腿露出了真容!
那色泽!
那香气!
他感觉自己的口水腺已经彻底失控!
就在他张开嘴,露出獠牙(?),准备对着那肥美的鸡腿发起致命一吻的瞬间——
“叮!”
身后不远处的电梯门,毫无征兆地再次打开!
一股冰冷、肃杀、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气息瞬间席卷了整条走廊!
连炸鸡的香气似乎都被冻结了一瞬!
江水溶叼着鸡腿的动作僵在半空,愕然回头。
只见电梯里,走出一个身量与他相仿的男人。
一身剪裁完美、没有一丝褶皱的纯黑西装,包裹着精悍的身躯。
面容冷峻,线条如同刀削斧劈,算得上英俊,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隼,透着一股浸入骨髓的萧杀之气!
仿佛刚从某个硝烟弥漫的战场归来。
男人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锁定了走廊里那个叼着鸡腿、形象全无的江水溶,以及他手里那袋散发着浓烈气味的炸鸡!
他的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怒火!
“谁允许你在这里吃外卖?!”
男人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冰冷刺骨,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每一个字都像冰雹砸在地上!
江水溶一愣,叼着鸡腿含糊不清地想解释:“我…严总她…”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
那黑衣男人眼中寒光爆闪,显然把江水溶的辩解当成了挑衅!
只见他脚下猛地发力,整个人如同黑色的猎豹般疾冲而来!
速度快得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
目标,不是江水溶!
而是他手中那袋无辜的、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炸鸡!
“滚出去!”
伴随着一声怒喝,男人右腿如同钢鞭般带着凌厉的风声,以一个极其刁钻狠辣的角度,精准无比地——踹在了江水溶手中那个装满炸鸡的外卖包装袋上!
“砰!!!”
一声闷响!
纸袋瞬间变形!
里面金黄酥脆的炸鸡腿、喷香的鸡翅、还有那盒解腻的酸萝卜……
如同天女散花般,混合着油渍和包装碎屑,在巨大的冲击力下,划出一道凄美的抛物线!
不偏不倚!
精准无比地!
砸在了走廊尽头那个光洁如镜、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的——超大号不锈钢垃圾桶旁边!
金黄的鸡块沾上了灰尘,滚落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浓郁的炸鸡香气,混合着垃圾桶边缘残留的清洁剂味道,形成一种诡异而屈辱的混合气息。
时间仿佛凝固了。
江水溶嘴里还叼着那个差点到嘴的鸡腿,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死死盯着地上那一片狼藉。
他的炸鸡…
他心心念念、忍饥挨饿等来的、还没尝一口的……
炸!鸡!
一股难以言喻的怒火,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瞬间冲破了他所有的理智!
那怒火里混杂着被冒犯的暴怒、对食物的珍视(末世后遗症)、以及一种被彻底踩到尊严的屈辱!
“我——操——你——大——爷——!!!”
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瞬间炸响在空旷死寂的顶层走廊!
江水溶一把甩掉嘴里叼着的鸡腿,那双总是带着点沙雕和慵懒的眼睛,此刻燃烧着骇人的怒火,死死锁定了那个一脸冷峻、仿佛只是踢飞了一袋垃圾的黑衣男人!
他的拳头,早已在怒吼发出的瞬间,就捏得咯咯作响!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虬结的怒龙!
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浓烈的火药味!
他们之间的问题,早已超越了区区一只炸鸡!
这梁子,结大了!
今天不把这家伙揍得他妈都不认识,他江水溶三个字倒过来写!
“狗东西!你他妈找死!”
江水溶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身体微微下沉,摆出了末世里搏杀凶兽的起手式。
一股无形的、带着血腥气的煞气,如同实质般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黑衣男人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像个小混混的男人,竟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气势!
他瞳孔微缩,脸上那冰冷的倨傲瞬间被凝重取代,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紧,进入了防御姿态!
顶层走廊,两个男人,四目相对,杀气四溢!
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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