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溶看着依旧有点茫然、沉浸在自我怀疑中的樊帆,心中一阵阵好笑,又觉得这小子确实有点可怜。
他眼珠一转,忽然冒出一个既损又可能管用的主意。
“哎呀!我说樊帆小朋友啊,”
他用力一拍樊帆的后背,把他拍得一踉跄,“你这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也不像样啊!走,哥带你去快乐快乐去!保证让你忘掉所有烦恼!”
“啊?去、去哪快乐?”
樊帆被拍得懵懵的,抬起头,眼睛里还带着点未干的水汽,满是迷茫。
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快乐?
“别问了,去了你就知道了!保证是你没体验过的‘新奇’项目!”
江水溶笑得有点神秘,甚至带着点痞坏,不由分说地拉着樊帆就下了楼。
下楼以后,江水溶先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烟,自己叼了一根点上,深吸一口,然后又把另一根递给了樊帆。
樊帆连忙摆手,眼神躲闪:“江哥,我……我不吸烟的……”
他家教甚严,这种不良习惯是绝对禁止的。
“哎呀!让你拿着你就拿着!这不是真让你抽,这是道具!演戏懂不懂?”
江水溶不由分说地把烟塞进了樊帆手里,还帮他调整了一下手指,让他别扭地夹住。
樊帆只好学着江水溶的样子,笨拙地把烟夹在指间,样子看起来滑稽又紧张。
江水溶勾过樊帆的肩膀,咧嘴一笑,拿出手机“咔嚓咔嚓”连着拍了好几张两人“勾肩搭背叼着烟”的社会青年合影,背景就是老旧居民楼的单元门。
拍完以后,江水溶顺手就把樊帆手里那根根本没点着的烟抢过来,直接丢在地上用脚踩了踩,反正他也不抽,万一等会紧张得手抖给点着了或者烧到自己咋整?
不如丢掉省事!!
接下来,江水溶让樊帆坐上了自己的小电驴,一拧电门,小电驴嗖地窜了出去,七拐八绕,最后停在了一个灯光暧昧、招牌隐蔽的小胡同口。
里面有个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酒吧”,这还是江水溶从前送外卖跑遍全城时偶然发现的。
这里说是酒吧,其实更像某种特殊会所,里面提供的“服务人员”全是年轻英俊的男公关。
这里,据说不但接待女客,也接待有特殊需求的男客。
樊帆一进门,就被里面昏暗的灯光、暧昧的音乐和空气中浓郁的香水味弄得浑身不自在,一种本能的警惕和陌生感让他头皮发麻,莫名就想掉头逃跑。“江、江哥……这什么地方啊?我们还是走吧……”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江水溶一把死死拽住胳膊,“跟着我你怕什么?还能把你卖了不成?把你带过来就能把你囫囵个带出去!放心,这都是‘道具’!都是为了帮你!”
江水溶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樊帆几乎是被江水溶半拖半拽地弄到了里面一个更私密的雅间,按在了柔软的真皮沙发上。
江水溶自己大喇喇地坐下,重新叼起烟(没点),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搂住樊帆僵硬的肩膀,对着候在一旁的服务员打了个响指。
服务员会意,脸上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轻轻一拍手。
很快,四个穿着修身西装、头发修剪得帅气利落、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孩就鱼贯而入,站成一排,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哥,早上好。”
四人齐声问好,显得规规矩矩,眼神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两位客人,尤其是在判断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江水溶目光扫过四人,随意地指了指其中一个个子中等、看起来最阳光白净的,“你留下,其余的撤退。”
另外三人没有任何异议,微微躬身,安静地转身离开了。
江水溶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身边紧张得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樊帆,对留下的那个男孩言简意赅:“我这兄弟,今天心情不太好,失恋了估计。”
那留下的男孩看起来二十出头,皮肤白净,眼神温柔,看起来十分温暖无害。
他闻言立刻露出理解又体贴的表情,默默坐到樊帆身边,双手极其自然地轻轻拉住樊帆的手臂,撒娇似的摇了摇,声音又软又甜:“哥哥~哥哥~别生气了嘛,为那种人不值得~好不好嘛……看看我呀~”
樊帆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
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惊得目瞪口呆,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大脑一片空白,完全失去了反应能力,愣在当场。
那男孩见状,越发觉得这位“客人”有趣又纯情,乖巧地拿起桌上的果酒,倒了一杯,递到樊帆跟前,声音愈发甜腻:“哥哥,喝一杯嘛,甜甜的,心情也会变好哦……”
说着,他就缓缓将酒杯递向樊帆的嘴唇,几乎是半喂半哄的姿态。
一直到冰凉的杯壁碰到了樊帆的嘴唇,樊帆都还是那副呆若木鸡、魂飞天外的状态,毫无反应。
而这整个过程中,江水溶早就举着手机,憋着笑,把樊帆从紧张到石化、再到被“喂酒”的全程都用视频清晰地记录了下来,角度刁钻,氛围暧昧。
“好了,消费结束。你可以回去了。”
江水溶见素材收集得差不多了,便朝那个还在努力“工作”的男孩点了点头。
那男孩立刻收起所有表情,礼貌地站起身,微微躬身,安静地退了出去,专业素养极高。
男孩走后,江水溶拿起桌上那杯樊帆根本没碰过的果酒,再次勾住还没回魂的樊帆的肩膀,凑近他的脸,摆出一个“哥俩好喝酒”的姿势,“咔嚓”又拍了一张合影。
然后,他自己一仰头,把那杯果酒喝了个干净。
放下酒杯,江水溶痛快地结了账(点了最便宜的套餐),拉着依旧魂不守舍、同手同脚走路的樊帆出了这个让他世界观受到冲击的地方。
来到外面,呼吸到新鲜空气,樊帆才仿佛重新活了过来,大口喘着气,脸还是红的。
江水溶把刚才拍的两人“抽烟”、“勾肩搭背”以及樊帆被男公关“伺候”的照片和小视频,一股脑全都发给了樊帆的手机。
然后,他对着樊帆神秘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传授“秘籍”:
“喏,把这些‘生活照’,找个适当的时间,比如晚上他们快睡觉的时候,发给你父母。我保准他们看了以后,血压升高,第一时间就会给你打电话,然后火急火燎地求着你赶紧回家!到时候呢,你就顺势倒倒苦水,说自己是因为被他们骂得没自信了,才一时想歪差点学坏……差不多就得了,见好就收,也别总是端着架子闹别扭。等你回去了,以后就老老实实跟沐晴那丫头好好经营你的游戏厅,或者听话进父母公司从底层多练练,别好高骛远。未来美好着呢,小子!”
话落,江水溶还笑着挑了挑眉。
樊帆对江水溶这番操作和深谋远虑的敬佩,此刻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这脑回路,也太清奇了!
可是……他看着手机里那些“劲爆”的照片和视频,手都在抖,哭丧着脸说:“江、江哥……这……我不敢啊!我爸妈看了这些……会不会不是接我回去,而是直接打断我的腿,把我永久驱逐出家门的啊?”
江水溶嘿嘿一笑:“放心,虎毒不食子。对比一下你可能‘学坏’的风险,他们只会觉得你以前那点‘无能’简直可爱极了!这叫危机管理!”
他也不再多说,开着小电驴又把魂飞魄散的樊帆送回了自己家。
今天他还有点别的重要事情(主要是怎么想办法彻底搞垮王辽那个阴险小人),还得去一趟江南会馆跟辛红姬他们碰个头商量对策。
拿出钥匙打开门,就看到江蓓儿正双手叉着小腰,像个严肃的小监工,死死盯着沙发上那条被樊帆睡过的毯子,小眉头拧得紧紧的,真是越看越不顺眼,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致命的病毒。
明知道是老爸开门进来,她也硬气地不转身,用后脑勺表达着强烈的不满。
“樊帆小朋友,你先在家里坐会儿,冷静一下,好好想想哥的话。我出去一趟办点事,很快回来。”
江水溶对还处于震惊余波中的樊帆嘱咐道。
樊帆乖巧地点头,他的思维还停留在刚才那个灯光暧昧的房间里和那个甜腻的“哥哥~”声中,只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同时深感自己是个井底之蛙,对江哥的敬畏又加深了一层。
江水溶缓步走过去,笑着拍了拍江蓓儿的肩膀,“乖女儿,老爸出去有点急事,帮老爸照顾一下客人哈。”
他的语气轻松自然,仿佛只是让她帮忙倒杯水那么简单。
说完,也顾不上看女儿的反应,转身就匆忙出了门,楼道里传来他咚咚咚下楼的脚步声。
江蓓儿这才猛地扭过头,看向已经关上的房门,又缓缓转过头,冰冷的目光像两把小刀子一样,一寸寸地扫过坐在沙发上、依旧一脸呆滞、仿佛受了巨大刺激的樊帆。
照顾客人?
这个呆子?
她的小脑袋里瞬间闪过无数个“照顾”方案。
是想让我把他“照顾”死吗?
还是……留一口气??
嗯……或许可以试试新调制的“致幻饮料”,或者……把他绑起来丢进衣柜里“安静”地照顾?
江蓓儿的嘴角,勾起一抹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冰冷又带着点兴奋的诡异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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