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庄园的书房内,弥漫着战后评估与未来规划的严肃气息。
主要威胁虽已铲除,但如何处理手头这些烫手山芋——尤其是君绮罗等人,成了需要慎重考虑的问题。
刘章,这位法学教授兼严隽父亲的老友,在仔细分析了当前形势后,提出了一个严谨而稳妥的建议。
他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严隽和江水溶:
“依我看,光明之眼的顶层架构已被我们联合国家力量彻底摧毁,这是不争的事实。
从法律和后续风险角度考虑,我们长期私自关押君绮罗和严泽这样的人,并非上策。他们身上牵扯的是重罪。”
他顿了顿,语气愈发恳切:“依我看,不如将他们,连同我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链,一并移送给国家专门负责此类案件的安全部门。
如此一来,既能完全规避我们可能面临的法律风险,也能借助国家的专业力量进行更深度的审讯和定罪。
对我们而言,既尽了公民责任,也彻底甩掉了这包袱,没有任何损失。”
严隽和江水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认同。
刘章的分析合情合理,滴水不漏。
他们虽然是抗击光明之眼的主力,但毕竟属于私人力量,长期羁押要犯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且容易授人以柄。
交给国家,是最干净、最稳妥的处理方式。
“刘叔考虑得周全,”严隽微微颔首,“就按您说的办吧。移送事宜,还要麻烦您全权处理。”
“没问题,法律程序和对接渠道我都熟悉,会确保万无一失。”刘章郑重点头。
江水溶也咧嘴一笑,“有您这位大教授出马,我们放心得很!早点把这瘟神送走,咱们也好早点清净。”
决定作出,刘章的效率极高。
很快,一队来自神秘部门、气质冷峻的专业人员悄无声息地抵达红石庄园,在履行了严格的交接手续后,将戴着重铐重镣、神色各异的君绮罗和严文柏押上了特制的车辆。
严文柏面如死灰,全程低着头,不敢与任何人对视,仿佛已经认命。
而君绮罗则不同。
在被押出地牢,经过主建筑时,他(她)那双依旧妩媚却深陷的眼眸,不停地四处扫视,尤其是在看到不远处站着的严隽和李亚时,眼神更是闪烁不定,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寻找。
他在找江水溶。
直到被强行塞进车厢,车门关闭的最后一刻,他都没有看到那个纠缠了两世的身影。
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和扭曲的不甘,最终化为他脸上一个僵硬而诡异的笑容。
“他居然……没来送我……”
车厢内,传来君绮罗一声极低、却充满怨毒的喃喃自语。
移交顺利完成,红石庄园仿佛卸下了一个沉重的负担。
严隽和江水溶都感觉轻松了不少。
法律层面的事有刘章这位权威顶着,他们终于可以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重建秩序和陪伴家人上。
然而,这份清净仅仅维持了三天。
第三天傍晚,刘章的电话打了过来,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安全部门那边刚传来消息……君绮罗,在严密看管下,用某种我们尚未查明的方式……绝望自尽了。”
严隽握着电话的手微微一顿,脸上并无太多意外,只是眼神更深沉了些:“知道了。”
刘章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负责审他的人换了好几拨,手段用尽,但他……从头到尾,没再开口说过一个字。”
挂断电话,严隽将消息告诉了身旁的江水溶。
江水溶听后,只是挑了挑眉,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语气带着一种看透的了然:
“意料之中。他本来就是个疯子,一个沉浸在自己剧本里的偏执狂。不能用常规逻辑揣测他。活着没能掀风作浪,死了也要用这种方式保持他那点可怜的神秘和掌控感。对他来说,或许这才是他想要的终局。”
他的话语直接甚至有些粗粝,却奇异地驱散了严隽心头因这消息而泛起的一丝寒意和疲惫。
是啊,一个早已扭曲的灵魂,其终结方式又怎会正常?
她轻轻靠进他怀里,环住他精壮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感受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
“我知道。”她闭上眼,轻声回应。
声音里带着释然,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这场漫长而黑暗的战争,终于以一个关键角色的彻底消亡,画上了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句点。
江水溶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拥入怀中,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都过去了。”他低语,“剩下的,都是好日子。”
…………
随着君绮罗的死讯尘埃落定,笼罩在红石庄园上空的最后一丝硝烟味似乎也渐渐淡去。
生活逐渐被拉回了正常的轨道,或者说,是一种新的、更为稳固的常态。
严隽翻看着平板上的日程,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踏足位于银河路cbd的严氏集团总部大楼了。
这段时间,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与光明之眼的生死博弈中。
好在集团内部机制完善,管理层和员工各司其职,即便她这个总裁长期缺席,一切运转依旧井井有条,财报甚至比去年同期还有小幅增长。
这让她深感欣慰,也意识到是时候回归了。
“我打算最近去几趟公司,积压的事务需要集中处理一下。”
晚饭后,严隽对江水溶说道。
江水溶正拿着工具,笨拙却又异常认真地修理着被江蓓儿不小心摔了一下的小机器人,闻言头也没抬,应道:“去吧,家里有我。也该让外面那些人知道,他们的冰山女总裁又回来了。”
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骄傲和支持。
严隽微微颔首,随即想到另一件事,语气带上了一丝商量:“还有件事,关于蓓儿……是不是该让她回学校了?总在家里,虽然安全,但对她的成长和社交未必是好事。”
江水溶放下手中的螺丝刀,抬起头,表情认真起来:“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
他顿了顿,看向严隽,“这事,我觉得还是得问问那小祖宗自己的意思。”
严隽眼中闪过一丝赞同的光芒,夫妻二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他们都明白,他们的女儿,并非普通的孩子。
于是,两人将江蓓儿叫到跟前,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询问她是否愿意重返幼儿园。
结果不出所料。
江蓓儿穿着可爱的兔子睡衣,表情却像个小大人一样,非常认真地摇了摇头,童声淡漠却条理清晰地说:“也不是不能回去啦……”
江水溶刚想松口气,就听女儿话锋一转:“不过,还是再等一阵子吧。”
“为什么?”江水溶不解,弯下腰与女儿平视,“既然可以回去,那为什么不早点回去?幼儿园有好多小朋友可以一起玩啊。”
他试图用孩子感兴趣的点来引导。
江蓓儿抬起小脸,淡淡的瞥了一眼自己这个有时候显得有点“迟钝”的老爸,用一种“这你都不懂”的语气说道:
“因为,”她顿了顿,仿佛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我很忙。”
“忙什么?”江水溶更糊涂了,一个小孩子不上学,在家除了玩玩具看绘本还能忙啥?
“忙着拆你的新玩具?”
江蓓儿摇了摇头,表情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专注:“我前一阵子,加了司马叔叔的微信。”
司马叔叔?
司马少卿?
严隽和江水溶同时一愣。
江蓓儿继续用她那软糯的嗓音,抛下了一个重磅炸弹:“他们现在有许多项目,有几个我比较感兴趣,司马叔叔发了一些基础的资料给我看……”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多说,但那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已经说明了一切。
严隽和江水溶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震惊,但这震惊之中,又混杂着难以抑制的欣赏与……一丝了然。
司马少卿是谁?
那是严隽的高智商同学,如今是享有盛誉的科学家,名义上给严隽做科技助理,既是基于尖端技术的合作,也顾念着同窗之谊,更是高智商人群之间的惺惺相惜。
他研究的项目,无一不是走在人类认知前沿的艰深课题。
一个五岁的孩子,对他研究的项目“感兴趣”?
这是一个正常五岁孩子应该说的话吗?
最终,夫妻二人再次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定。
“好吧,”严隽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语气温柔而尊重,“那你就先忙你‘感兴趣’的事情。学校的事,不着急。”
“对,说得对。”江水溶也立刻表态,虽然他心里还在嘀咕“我闺女这脑子到底是随了谁”,但脸上却满是骄傲。
或许,对他们这个特殊的女儿而言,学校的课程,真的太过简单乏味了。
她的世界,远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广阔和深邃。
江蓓儿满意地点了点头,迈着四方步回自己的房间。
留下严隽和江水溶站在客厅里,看着女儿小小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与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他们的家庭,注定无法平凡,而这份不平凡,正是由他们共同守护和创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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