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林夜的外袍,而林夜正坐在不远处,手中拿着星河断剑,指尖泛着微弱的暗紫色灵光,似乎在仔细探查着什么。他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倦意。
“你醒了?”林夜察觉到动静,抬起头,“感觉如何?”
“我好多了。”璃月坐起身,感觉精神确实舒缓了不少,连带着虚弱的身子似乎也恢复了些力气,“你的伤……”
“已无大碍。”林夜将断剑递还给她,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探究,“你这柄剑,确实有些古怪。”
璃月接过剑,疑惑地看着他。
“我方才尝试以灵力探入剑身内部,”林夜解释道,“剑灵受损极重,意识几乎完全沉寂,如同风中残烛。但在我灵力接触的瞬间,却隐约感受到一丝极其微弱的回应,那回应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古老与悲伤,还有一种……被封印的力量波动。”
“古老悲伤?封印的力量?”璃月怔住,下意识地抚摸着剑身,“师尊从未提及星河剑还有封印……她只说此剑关系重大,让我务必守护好。”
林夜沉吟道:“或许连你师尊也未必知晓全部。万年传承,多少秘密湮灭在历史中。但可以肯定,幽冥宗,或者说他们背后的势力,如此不惜代价想要得到它,这封印之力恐怕是关键。”
他顿了顿,看向璃月:“你想尝试沟通剑灵吗?虽然希望渺茫,但若是剑灵还保留一丝本能,或许会对你这原主有所反应。”
璃月眼中燃起希望,但随即黯淡下去:“我…我现在毫无灵力,如何沟通剑灵?”
“未必需要灵力。”林夜道,“剑灵认主,更重心意相通。你与它相伴多年,彼此气息早已交融。或许可以尝试以心神感应,以意志呼唤。我可以在一旁,以我的灵力为你构筑一个相对稳定的感应环境,但能否唤醒它,取决于你与它的羁绊。”
这无疑是一次冒险。林夜的灵力属性特殊,能否与星河剑的剑灵兼容未知,而璃月现在状态虚弱,强行进行心神感应也可能损伤神魂。
但璃月几乎没有犹豫。重铸星河剑、揭开背后秘密的希望,以及不想再完全依赖林夜、渴望自身能贡献力量的念头,让她坚定了决心。“我愿意试试!”
林夜看了她片刻,点了点头:“好。凝神静气,抱元守一。将你的心神,完全沉浸于剑中,回想你与它并肩作战的点滴,以你最纯粹的意志去呼唤它。我会护住你心神本源。”
两人相对盘坐。璃月将断剑横于膝上,双手轻抚剑身,闭上双眼,努力排除杂念,脑海中回忆着星河剑在她手中绽放光华的一幕幕,心中充满了对剑的眷恋与修复它的渴望。
林夜则伸出手指,轻轻点在她眉心。一缕极其温和、被他小心控制了的暗紫色灵力,如同桥梁般,连接了璃月的心神与膝上的断剑。他的灵力小心地包裹住璃月外放的精神力,形成一个保护层,同时模拟出一种宁静、包容的力场,试图安抚那残破剑灵可能存在的抵触。
时间一点点流逝。
璃月的额头渗出细汗,脸色愈发苍白。与剑灵沟通极其耗费心神,尤其在她修为尽失的情况下。她能“看”到剑身内部那一片破碎、黯淡的虚空,感受到剑灵如同星火般微弱的存在,但那星火飘忽不定,对她的呼唤毫无反应。
就在她心神耗尽,几乎要放弃之时,林夜那缕作为桥梁的灵力,似乎触动了剑灵深处某个极其隐秘的角落。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鸣,自剑身内部传出。
紧接着,那点飘忽的星火,骤然亮起了一丝!虽然依旧微弱,却不再是无意识的飘荡,而是传递出了一段断断续续、充满亘古沧桑感的模糊信息碎片:
“……魔……劫……守……护……钥……匙……九……星……归……位……”
信息戛然而止,那点星火再次黯淡下去,重归沉寂。
璃月浑身一颤,猛地睁开眼,眼中充满了震惊与茫然:“魔劫?守护?钥匙?九星归位?这是什么意思?”
林夜也收回了手指,眉头微蹙。这些词语碎片,信息量巨大且扑朔迷离。“魔劫”可能指万年前的大劫,“守护”或许指星河剑的使命,“钥匙”和“九星归位”则更像某种预言或条件。
“看来,这柄剑牵扯的,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林夜沉声道,“这信息至关重要,但眼下无法解读。先离开落魂渊,再从长计议。”
璃月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断剑紧紧抱在怀里。虽然依旧迷茫,但至少看到了希望的方向。她看向林夜,眼神中除了感激,更多了一份共同面对未知命运的坚定。
就在这时,林夜神色一动,低声道:“外面有动静,像是大规模搜寻……我们得走了。”
新的危机,似乎又迫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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