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字旗第七小队的值房里，沈渊换上了崭新合体的青黑色锦绣官服，腰间挎着制式绣春刀，对着模糊的铜镜照了照。
“啧，人靠衣装马靠鞍，这么一打扮，还真有几分……嗯，衣冠禽兽的派头了。”他满意地整理了一下腰牌。
旁边几个力士憋着笑，新来的沈小旗说话真是……别具一格。
总旗王虎大马金刀地坐在主位上，灌了一口浓茶，开始布置任务：“都听好了！城东富商陈万三，昨夜暴毙家中。初步查验说是突发心疾，但他老婆柳氏哭哭啼啼跑到衙门，非说自家老爷是被人害死的，上面把这破事扔给咱们了。”
他环视一圈，目光落在沈渊身上：“沈渊，你刚来，这案子不算大，你带着甲三、甲四去走一趟，熟悉熟悉流程。记住，甭管那娘们说什么，看完现场，问几句话，回来写个‘确系疾病身亡，家属无异’的结案陈词就行了！这种商人家的破事，多半是为了争家产。”
（内心oS：典型的糊弄学办案指南。）
沈渊心里吐槽，面上却恭敬抱拳：“卑职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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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府高门大院，一派富贵气象，此刻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中。管家引着沈渊和两名力士前往内宅，一路上哀乐阵阵，纸钱纷飞。
灵堂设得极为奢华，一口上等金丝楠木棺材摆在正中。一位风韵犹存、哭得梨花带雨的妇人，在一众丫鬟仆役的簇拥下迎了上来，想必就是柳氏。
“官爷！您可要为民妇做主啊！”柳氏噗通一声就要跪下，被沈渊虚扶住。
“夫人节哀，本官定会查明真相。”沈渊板着脸，努力模仿着前世电视里看过的青天范儿，“还请夫人带我去现场看看。”
柳氏抽泣着将他们引到陈万三毙命的书房。一进门，一股混合着墨香、檀香和一丝若有若无怪味的空气扑面而来。房间陈设精致，书案、博古架一应俱全，看起来并无打斗痕迹。
陈万三的尸体已被移走，但原地用白粉笔画出了一个人形。
沈渊示意两名力士在门口守着，自己则像前世勘察现场一样，戴上了一副……嗯，他从怀里掏出的，用细棉布临时缝制的“简易手套”。
力士甲三忍不住小声嘀咕：“头儿，您这是……”
沈渊头也不抬：“保护现场，避免污染证据。专业，懂吗？”
（内心oS：主要是嫌脏，而且天知道这古代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细菌。）
他先是仔细观察了白粉笔人形的位置和姿态，然后俯下身，几乎贴在地面上，检查附近的地板缝隙。
“头儿，您找什么呢？”力士甲四好奇地问。
“找找有没有挣扎的痕迹，或者……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沈渊说着，目光突然被书案脚下一点不起眼的、暗红色的碎屑吸引。他用随身携带的小镊子（同样是自制的）小心翼翼地夹起一点，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不是血，有一股极淡的药味和……腥气？
他不动声色地将碎屑包好收起。接着，他走到书案前，上面还放着未写完的账本和一杯凉透的茶水。他端起茶杯，看了看，又闻了闻。
“夫人，陈老爷昨夜歇息前，可曾吃过什么东西？或者见过什么人？”沈渊问道。
柳氏抹着眼泪道：“老爷昨夜就在书房算账，只喝了参茶，是丫鬟小翠送来的。并未见客。”
沈渊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博古架，上面摆满了各色古玩玉器。他的视线在其中一件玉雕貔貅上停留了一瞬，那貔貅的色泽似乎比其他玉器更显温润。
他踱步过去，看似随意地拿起貔貅把玩，实则仔细感受其质地和温度。
“叮！检测到微末业力残留，与目标‘陈万三’之死存在关联。触发支线任务：‘富商之死的真相’。查明真凶，予以惩处。任务奖励：功勋50点，《基础毒术辨识》。是否接取？”
系统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沈渊手一抖，差点把貔貅摔了。
（内心oS：接！必须接！五十点！还有技能书！这抠门系统终于大方了一回！）
他心中默念接取，脸上却故作高深，将貔貅放回原处，转身对柳氏说：“夫人，陈老爷恐怕并非死于心疾。”
柳氏哭声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慌乱：“官爷何出此言？”
“本官自有论断。”沈渊负手而立，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还请夫人将昨夜送参茶的丫鬟小翠，以及最近接触过这书房博古架的人，都叫来问话。”
很快，一个十四五岁、吓得浑身发抖的小丫鬟，和一个负责书房洒扫的仆役被带了上来。
沈渊没急着问话，而是先绕着那仆役走了一圈，又让小翠伸出手看了看。
然后，他猛地转身，目光如电，直射柳氏：“夫人，你方才说，陈老爷昨夜只喝了参茶，并未见客？”
“是……是啊……”
“那为何在这书房之内，除了陈老爷、小翠和这仆役的气息外，本官还嗅到了第四个人的味道！”沈渊煞有介事地说道，其实全靠系统提示和前世推理小说经验在诈唬，“而且，是一种……带着‘药石’气息的味道！”
柳氏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仆役更是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官爷饶命！小的……小的昨晚确实看到……看到夫人身边的周管事，鬼鬼祟祟地从书房出来，还……还动了博古架上的东西！”
柳氏身体晃了晃，尖声道：“你胡说！”
沈渊却不理她，径直走到那玉貔貅前，再次拿起，仔细端详片刻，突然用力一掰！
“咔嚓！”貔貅的底座竟然是个暗格，里面藏着一小撮同样的暗红色碎屑！
“果然如此！”沈渊冷笑，“此物名为‘赤蝎粉’，剧毒无比，遇热则散发出异香，吸入少量便可致人心脉骤停，状似心疾！下毒者将其藏于这常被把玩的玉貔貅内，陈老爷每次摩挲，便沾染少许毒素，日积月累，昨夜终于毒发！”
他转头看向面无人色的柳氏：“夫人，是你指使周管事下的毒吧？是为了与那周管事双宿双飞，还是为了独占这万贯家财？”
“你……你血口喷人！”柳氏兀自强撑。
“是不是血口喷人，将周管事拘来，一审便知！”沈渊喝道，“甲三甲四，拿人！”
两名力士早已被沈渊这一连串神乎其神的操作震住，闻言立刻如狼似虎地扑了出去。
片刻之后，周管事被押来，几乎没怎么用刑，便在沈渊摆出的“铁证”（主要是那包碎屑和他的“权威”论断）面前，与柳氏双双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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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北镇抚司的路上，甲三和甲四看着沈渊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头儿！您真是太神了！简直比仵作还厉害！”
“就是！那闻一闻就知道有毒，掰一下就能找到毒药！头儿，您是不是会仙法？”
沈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记住，我们锦衣卫办案，讲究的是科学……呃，是细节！是观察！是逻辑！要多看，多闻，多动脑子！不能总想着用刑，那太没有技术含量了。”
（内心oS：主要是系统牛逼，和我沈·福尔摩斯·渊的临场发挥。）
“叮！支线任务‘富商之死的真相’完成。奖励发放：功勋50点，《基础毒术辨识》已传输。”
一股信息流涌入脑海，各种常见毒物的性状、气味、功效变得清晰起来。
沈渊感受着脑海中的新知识和系统里充盈的50点功勋，心情大好。
这锦衣卫小旗，当得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感觉每个人头上都仿佛顶着一个模糊的标签——“潜在的功勋点”。
“赏善罚恶，发家致富……啊不，是维护正义，就在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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