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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心阁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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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诊断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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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粘稠而漫长。

张提的意识像沉入深海的残骸,在无声的压力下缓慢分解。偶尔有碎片上浮——刺眼的白色灯光,金属托盘碰撞的清脆声响,橡胶管捆缚在臂弯的窒息感,还有液体注入血管时那一路冰凉的轨迹。

每一次短暂的清醒都如同溺水者挣扎出水面,吸一口混杂着消毒水和未知药物气味的空气,然后又被无形的手按回混沌之中。他试图思考,试图抓住“我是张提医生”这根最后的稻草,但思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一地,无法串联。

不知过了多久,一种相对清晰的感知缓缓回归。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身下床铺的硬度,还有覆盖在身上的、浆洗过的粗糙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然后是声音,一种低沉的、持续的嗡鸣,像是某种大型设备的背景音,又像是他自己血液流动的幻听。

他费力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光线昏暗,是那种刻意调暗的、适合“休养”的亮度。他躺在一个房间里。不大,四壁是柔软的淡蓝色隔音材质,没有窗户。唯一的门是厚重的金属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从外面才能打开的观察窗。角落里有一个嵌入式的不锈钢洗手池和马桶。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没有尖锐的棱角,没有可以藏匿物品的缝隙。一个精心设计的、绝对安全的“特殊监护室”。

他动了动,身体虚弱无力,喉咙干得发痛。他想坐起来,却发现手腕和脚踝处被柔软的、内衬着棉布的束缚带固定在了床沿。不是那种粗暴的捆绑,而是一种“为防止你伤害自己”的、充满“关怀”的禁锢。

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用力挣扎了一下,束缚带纹丝不动,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更深的摩擦感。

“有人吗?”他嘶哑地喊道,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微弱而空洞。

门外没有回应。只有那低沉的嗡鸣持续着。

他的目光在房间里徒劳地搜索,最终定格在正对着床的天花板角落。那里,一个黑色的半球形摄像头正对着他,镜头深处闪烁着一点微弱的红光。

他在被监视。无时无刻。

就在这时,门上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陈远航医生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白大褂,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手里拿着一个电子病历板和一支笔。他身后跟着那名之前给他喂药的高大护工,像一堵沉默的墙堵在门口。

“感觉怎么样,张提?”陈远航走到床边,语气如同问候一个普通感冒患者。

张提死死盯着他,胸腔因愤怒和无力而剧烈起伏。“放开我!陈远航!你知道我是谁!”

陈远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拿起病历板,一边记录着什么,一边用那种平稳的、令人抓狂的语调说:“心率偏快,情绪激动,有明显的抗拒行为和现实检验障碍加剧迹象。”他抬起头,看向张提,“这说明之前的药物剂量还需要调整。”

“我没有病!”张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是你们!是你们把我关在这里!篡改我的记忆!”

陈远航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看,又开始了。‘被迫害妄想’是你在‘张提医生’这个身份妄想下的核心症状之一。你总是认为医院、同事,甚至我,都在合谋害你。”他走近一步,微微俯身,目光透过镜片,锐利得像手术刀,“但事实是,张提,你病了。病了很久。你需要帮助。”

“不……”张提摇头,感到一阵眩晕。陈远航的话语像带有某种魔力,每一次强调,都让他脑海中对“张提医生”的记忆变得模糊一分。那些他坚信不疑的查房、诊断、与同事交流的场景,此刻仿佛蒙上了一层毛玻璃,细节开始流失。

“那23床!他在墙上刻字!还有那些患者!他们都……”

“23床患者患有严重的模仿与受暗示妄想,”陈远航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他经常会模仿他所见到的人或事,并加以扭曲。至于其他患者……张提,你还不明白吗?你所谓的‘他们集体出现’,恰恰是你自身精神投射的结果。你在自己的妄想中,创造了他们的‘异常’,以此来印证你作为‘医生’需要存在的合理性。”

张提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发不出任何反驳的声音。陈远航的逻辑严密得像一个铁笼,将他所有的质疑和反抗都困在其中。每一个他认为是外部异常的证据,在陈远航这里,都成了他内部病症的体现。

“我……我穿着白大褂……”他艰难地寻找着最后的支点。

陈远航指了指床头柜。张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叠放着一套干净的蓝白条纹病号服。

“那是你的衣服,张提。”陈远航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致命的穿透力,“你偶尔会偷穿医护人员不慎遗落的白大褂,沉浸在你构建的角色里。每次我们都需要花费很大力气,才能让你‘回到现实’。”

偷穿?不慎遗落?

张提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拼命回想自己穿上白大褂的情景,那感觉如此真实,扣上扣子,抚平衣领……可现在,这段记忆的边缘开始变得模糊、晃动,仿佛隔着一层晃动的水波。

难道……难道真的……

不!不能相信!

他用尽残存的意志力抵抗着那股认知被瓦解的寒意。“你撒谎!”

陈远航直起身,对门口的护工点了点头。护工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药杯和一小瓶水。

“该吃药了,张提。”陈远航说,语气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平静,“配合治疗,对你康复有好处。”

又是那白色的药片。在小小的塑料杯里,像几只冰冷的眼睛注视着他。

张提看着那药片,又看向陈远航,最后目光扫过那个沉默的护工和门外空洞的走廊。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他的心脏,一点点收紧。

他知道反抗是徒劳的。在这个绝对控制的环境里,在这个拥有“解释一切权力”的医生面前,他所有的挣扎都只会被定义为“病情加重”。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死灰般的疲惫和一丝隐藏极深的、尚未完全熄灭的东西。

他张开嘴。

护工将药片倒入他口中,然后递上水。

这一次,他接过了水杯,仰头,将水和那苦涩一起咽了下去。

动作顺从,甚至带着一丝麻木。

陈远航看着他吞咽的动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在病历板上又记录了一笔。

“很好。”陈远航收起病历板,“休息吧。明天我们会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你会好起来的,张提。”

他说完,转身走向门口。护工跟在他身后,厚重的金属门再次关上,落锁的声音清晰而冰冷。

房间里恢复了寂静,只剩下那低沉的嗡鸣和摄像头微弱的红光。

张提躺在束缚中,感觉药物的效力开始缓慢蔓延。四肢变得沉重,意识再次模糊。但他这次没有完全放弃抵抗。在意识沉入黑暗的前一刻,他用尽最后力气,偏过头,目光死死盯住了天花板角落那个闪烁的红点。

那眼神,不再仅仅是绝望和恐惧。

里面混杂了一丝极淡的、冰冷的、属于观察者的审视。

仿佛在无声地记录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仿佛在说:

“我们,走着瞧。”

药力像潮水,退去时留下满地的泥泞和空洞。张提再次从昏沉中挣扎出来,感觉比上一次更加虚弱,喉咙里的干渴如同火烧。特殊监护室里恒定不变的光线和低沉的嗡鸣,几乎要磨灭他对时间流逝的感知。

他不再嘶吼,不再徒劳地挣扎束缚带。他只是躺着,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板上那个闪烁的红点,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舔舐伤口,积蓄着微薄的力量。

陈远航每天都会来,带着他那该死的病历板和无懈可击的“诊断”。每一次交谈,每一次“治疗”,都像是一把凿子,在一点点敲碎张提记忆中那个“张提医生”的塑像。

“记得李护士吗?你上次发病时,差点用输液架伤到她。”陈远航语气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张提的脑海里浮现出李护士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圆脸。他记得她细心给患者换药,记得她耐心安抚躁动的病人……不,陈远航说的是什么?他用输液架伤人?这段记忆是模糊的,带着强烈的违和感,像一张被强行pS过的照片。

“还有王医生,你的‘同事’,”陈远航继续用他那把“言语手术刀”切割着,“你曾经在他的水杯里放入清洁剂,因为你妄想他试图篡改你的处方。”

王医生?那个有点秃顶、喜欢喝茶的中年男人?张提记得他们一起讨论过病例,一起值过夜班……清洁剂?他的胃部一阵翻搅,那段“记忆”像毒蛇一样钻入他的思维,带着令人作呕的细节——他颤抖的手,透明的液体滴入茶杯……

假的!都是假的!

他在心里呐喊,但嘴巴却像被缝住一样,发不出声音。因为每一次反驳,都会被陈远航用更“合理”、更“专业”的解释击碎,然后记录在案,成为他“病情顽固”的新证据。他的意志,正在被这种滴水穿石的“现实修正”一点点侵蚀。

他开始害怕陈远航的到来,害怕那些白色的小药片,更害怕自己脑海里越来越频繁出现的、与他固有认知相悖的“记忆片段”。

这天,陈远航没有带护工,独自一人进来。他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

“张提,今天我们来做个认知巩固训练。”陈远航的声音依旧平稳,他解开张提一只手的束缚带,将平板电脑递到他面前。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

画面有些晃动,像是在某个病房偷拍的。镜头里,一个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男人(是他!那张脸虽然扭曲,但确实是他!)正疯狂地打砸房间里的东西,对着空无一人的墙壁嘶吼:“我是张提医生!你们这些疯子!放开我!”他的眼神狂乱,嘴角带着白沫,完全是一副精神崩溃的模样。

紧接着,画面切换。是医生办公室的场景。“他”蜷缩在角落里,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白大褂,手里攥着一支笔,在一叠废纸上胡乱写着什么,嘴里喃喃自语:“查房记录……23床病情稳定……需要加大剂量……”

视频不长,但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张提的心上。

他浑身冰冷,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视频里的那个疯子,那个沉浸在自己可笑妄想里的可怜虫……真的是他?

“看清楚了吗,张提?”陈远航收回平板,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导,“这才是真实的你。你所坚信的‘张提医生’,只是你在病中构建出来,用于逃避现实的幻影。”

张提低下头,身体微微颤抖。他看着自己那只被松开的手,手腕上还有束缚带留下的浅红色印记。怀疑的种子,以前所未有的力量,破土而出,疯狂生长。

也许……也许陈远航是对的?

也许他真的病了,病了很久。那些作为医生的记忆,才是他大脑编造出来欺骗自己的精美谎言?为了逃避作为一个精神病人的、残酷而无望的现实?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几乎要摧毁他最后的心理防线。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荒谬感和无力感包裹了他。如果连自己的记忆都无法相信,那他还能相信什么?

陈远航观察着他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他重新将束缚带扣好,动作熟练而轻柔。

“认识到问题是康复的第一步。”陈远航说,“你需要接受的,不是‘治疗’,而是‘回归’。回归到真实的你自己。”

他拿出药杯。

这一次,张提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去看那药片。他顺从地张开嘴,任由陈远航将药片放入他口中,然后机械地接过水杯,咽下。

整个过程,他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陈远航离开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和那个闪烁的摄像头。

药力开始发作,困意袭来。张提的意识逐渐模糊,那些混乱的、矛盾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翻滚、交织。

穿着白大褂查房的自己……

对着墙壁嘶吼的自己……

与同事谈笑风生的自己……

蜷缩在角落写乱码的自己……

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我是张提……医生……”

“不,你是病人,张提……”

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激烈地争吵,几乎要将他的头颅撕裂。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些患者,他们沉默地站在阴影里,举着药杯,齐声说着:“该吃药了,张医生……”

但这一次,他们的面孔似乎有些不同。那空洞的眼神深处,好像……隐藏着一丝别的什么东西。

不是恶意,也不是怜悯。

那像是一种……悲哀的共谋?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微弱火星,一闪即逝。

沉重的黑暗再次笼罩下来。

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吐出几个模糊的音节,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那似乎是……

“谁……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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