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滴的腐蚀痕迹还在金属板上冒着青烟,沈临的手还按在舱门边缘,谢昭的数据屏刚跳出残留编码,陆承胸口那株豌豆苗的叶片仍在缓慢转向某个方向。吴佩云盯着控制台上那一圈涟漪般的水痕,忽然抬手,指尖一挑,从玉镯空间里舀出一滴灵泉水。
水珠悬空,金光微闪。
“你们三个,”她声音不大,却像刀切豆腐一样利落,“跟我进医疗舱。”
沈临皱眉:“现在不是——”
“不是什么?”她打断,“等郑旭的新塔连成一片?还是等你们体内的东西彻底发芽?”她目光扫过三人——陆承的疤痕还在搏动,谢昭的戒指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沈临缠着绷带的手腕正渗出一点金血。
三人都没说话。
她冷笑:“躲了一辈子,以为换个身份、穿件黑毛衣、戴副眼镜就能当没事发生?行啊,那我今天就帮你们回忆回忆。”
话音落,她手腕一抖,三滴灵泉水飞出,精准落在三人手腕处。水珠没落地,反而悬浮着,轻轻颤动,像有生命般贴附上去。
陆承闷哼一声,胸口嫩芽猛地抽长,藤蔓顺着手臂爬了半尺;
沈临绷带“嗤”地冒烟,金血渗得更快,滴在地面发出轻微“滋啦”声;
谢昭的戒指“啪”地炸开一道裂纹,红光狂闪,自动进入休眠模式。
“看到了吗?”吴佩云环视三人,“你们逃不掉。这玩意儿认主,比狗鼻子还灵。”
沈临扶了扶眼镜,想开口毒舌,结果刚张嘴,胸口一阵闷痛,像是被人狠狠锤了一拳。他踉跄半步,白大褂下摆蹭到控制台,留下一道暗金色血迹。
谢昭低头看着失灵的戒指,声音冷得像冰:“灵泉水与我基因序列产生共振,可能引发不可逆的链式反应。”
“哦?”吴佩云挑眉,“那你倒是说说,三百年前你祖上签的那个‘优化计划’,是不是也说了‘后果自负’?”
谢昭瞳孔一缩。
陆承咬牙:“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让你们看看,”她一步步后退,退到医疗舱门口,手指在控制面板上一划,“你们拼命藏起来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舱门“嗡”地开启,蓝光洒出。
她转身走进去,回头看了三人一眼:“进来,或者等它自己从你们身体里长出来。”
没人动。
她耸肩:“行,那就别怪我不讲武德了。”
手掌拍在墙面应急阀上,整条通道瞬间封闭,气压调节系统启动,稀释后的灵泉水雾缓缓弥漫而出,带着淡淡的甜香。
三人被强制推进舱内,门“咔”地锁死。
雾气越来越浓,空气中浮起点点金光,像夏夜萤火。突然,三面透明舱壁开始扭曲,水雾凝结成镜面,映出三个人影——却又不是现在的他们。
第一面镜中,是艘破旧星际船,舱内挤满披着灰袍的人。一个孩童跪在角落,手里攥着烧焦的户籍卡,外面火光冲天,有人在喊:“地球遗民,流放边境!”那是沈临的祖先,因基因缺陷被驱逐的一夜。
沈临呼吸一滞,眼镜滑到鼻尖也没去扶。
第二面镜里,是间老式实验室,墙上挂着“基因优化计划”横幅。一位穿白大褂的男人签下名字,窗外堆着小山似的裹尸袋,里面全是孩子。谢昭的先祖,亲手按下确认键的那一刻。
谢昭手指痉挛,想调出数据仪,却发现设备全废,只能死死盯着那具尸体袋上露出的一只小手。
第三面镜前,是个铁皮仓库,四面密封,墙角少年蜷成一团,手里捏着几粒米,一遍遍数:“一粒,两粒……够活三天。”那是陆承被关押的第七年,靠数粮食撑过断水断粮的日子。
陆承喉结滚动,疤痕剧烈搏动,藤蔓不受控地缠上座椅扶手,“咯吱”一声,金属扶手竟被硬生生扯断。
“够了!”沈临低吼,一拳砸向镜面,“这是心理操控!”
“操控?”吴佩云站在中央,声音平静,“你们天天用仪器测我,用协议绑我,用各种理由靠近我——可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偏偏是你们能进我的空间?为什么你们的身体会跟灵泉起反应?”
她抬起手腕,玉镯金光流转:“这不是巧合。你们不是来利用我的,你们是来找答案的。”
话音未落,三面镜子同时裂开。
“咔嚓——”
裂痕如蛛网蔓延,碎片并未坠落,反而悬浮空中,缓缓旋转,拼接成一棵巨大古树的轮廓。树干盘绕三条根系,分别缠着军用匕首、数据戒指和玫瑰藤蔓的虚影。顶端枝叶间,三枚果实并蒂而生,通体金黄,微微发光。
舱内温度骤升,金色微尘从四面八方汇聚,像星河倒灌。
吴佩云站在光影中央,手抚玉镯,轻声说:“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它。”
沈临喘着粗气,眼镜彻底滑落,没去捡。
谢昭坐在原地,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失效的戒指。
陆承靠在断裂的座椅上,胸口藤蔓不再挣扎,安静地贴着皮肤,仿佛终于找到了归属。
古树影像静静悬浮,枝叶轻摇,果实微微晃动,像是在等待什么。
吴佩云抬头看着那三枚并蒂果,忽然笑了:“你们说,它要是掉下来,砸谁脑袋上?”
没人回答。
她的笑声在舱内回荡,混着灵泉水汽,温柔又倔强。
控制台上的水痕早已干涸,只留下一圈淡淡金印。
陆承的藤蔓悄悄伸长一寸,触到了吴佩云的鞋尖。
谢昭的戒指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弱绿光。
沈临的金血不再外渗,而是顺着血管往心口回流,像被什么牵引着。
古树的根系轻轻颤动了一下。
果实开始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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