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广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寒风吹过废铁时发出的“呜呜”声,如同鬼魂在哭泣。成千上万的市民,无论是激进的雅各宾派,还是普通的围观者,此刻都只有一个动作——跪伏在地,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剧烈颤抖。
他们眼中的世界观,在刚才那短短的几十秒内,被彻底粉碎了。
凡人,真的能用血肉之躯对抗钢铁吗?
凡人,真的能用一个眼神就让万人臣服吗?
不,那不是凡人。
那是神,或者……是魔鬼。
刑天,或者说,此刻占据着路易十六身体的刑天,对脚下这些蝼蚁的恐惧毫不在意。他的意识仍在与这具凡人的躯壳进行着最后的融合。无数属于路易十六的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奢华的宫廷、软弱的决策、被民众唾弃的逃亡、以及最终被送上断头台的绝望。
“废物。”
刑天在心中冷冷地评价了一句。若非这具身体恰好是法兰西的“王”,蕴含着一丝残存的国运龙气,恰好能作为他冲破轮回封印的坐标,他绝不会选择如此孱弱的容器。
不过,现在说这些都已无用。既然归来,那便用这具身体,重铸战神的无上威光!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神力微弱得可怜,仅仅是刚才抵挡刀刃和捏碎刑具,就已经消耗了大半。这具凡人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他真正的力量。
必须尽快恢复力量,而力量的来源,便是战斗、征服,以及……信仰!
想到这里,刑天的目光投向了广场边缘,那些同样被吓得呆若木鸡的革命领袖们。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这些名字在路易十六的记忆中充满了仇恨与恐惧,但在刑天眼中,他们不过是稍微强壮一点的蝼蚁。
“抬起头来。”
刑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单纯的威压,而是带上了一丝神力的震荡。这声音仿佛拥有魔力,让那些匍匐在地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敬畏地仰视着刑台上的身影。
“你们,自诩为革命,自称为人民的代表。”
刑天缓缓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众人的心脏上。“你们推翻了君权,却带来了更深的混乱与血腥。你们声称为了自由,却将恐慌散播到法兰西的每一个角落。”
他的声音越来越洪亮,仿佛天际的雷鸣在广场上空滚滚而过。
“现在,我回来了。”
他张开双臂,那件单薄的囚衣在他身后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一股淡淡的金色光芒从他体内散发出来,将他衬托得如同太阳般耀眼。
“我,路易·查理·奥古斯特,不是你们口中的暴君,也不是那个需要向凡人忏悔的懦夫。”
“我是法兰西的守护者,是众神的先驱,是行走于人间的神只!”
“从今日起,我将取代你们虚伪的‘理性’,我将终结你们盲目的‘革命’。我,将是法兰西唯一的律法,唯一的信仰!”
“神之宣告,尔等……遵从!”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咆哮而出。神力激荡之下,天空中的阴云竟被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笔直地照射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金色霞衣。
“神……神啊!”
人群中,终于有人承受不住这震撼心灵的场面,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紧接着,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疯狂地叩首,口中高呼着“神迹”、“吾王万岁”的口号。
人是盲从的。当他们所信奉的“革命”与“理性”被一个无法理解的超自然现象彻底击溃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奔向另一个极端——神权。
罗伯斯庇尔脸色铁青地看着这一幕,他的手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作为“理性教派”的领袖,他绝不相信世界上有神。这一定是什么障眼法,是路易十六勾结了某个强大的巫师,制造出的骗局!
“不能让他成功!卫兵!国民卫队在哪里?开枪!给我向那个怪物开枪!”他声嘶力竭地吼道。
然而,他身边的国民卫队士兵们,此刻早已面无人色,双腿抖得如同筛糠。让他们向一尊刚刚展现了神迹的“神”开枪?这比杀了他们还要可怕。
刑天冷漠的目光,穿透了数百米的人群,精准地锁定在了罗伯斯庇尔的身上。
“聒噪的虫子。”
他抬起右手,对着罗伯斯庇尔的方向,食指轻轻一点。
一道微不可见的金色气劲,如同一颗子弹,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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