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天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用那双燃烧着淡金色火焰的眸子,平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女人。
玛丽·安托瓦内特。
在路易十六的记忆里,这是一个让他既爱慕又畏惧的妻子。她美丽、高傲,如同凡尔赛宫里最耀眼的钻石,却也因为她的奢华与奥地利血统,成为了全法兰西口诛笔伐的“赤字王后”。
但在刑天的神之视野中,这个女人,却远非表面那么简单。
她的灵魂深处,同样盘踞着一股微弱但精纯的神力,充满了生命与自然的勃勃生机。这股力量与他自身那霸道、毁灭的战神神力截然不同,却又在本质上达到了同等的位阶。
“一个同样……降临凡间的神只?”刑天心中了然。
看来,这场看似是凡人革命的闹剧,背后竟是神只的角力场。这让他愈发觉得有趣了。
“我是谁?”刑天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我就是你的丈夫,路易十六。只不过,是取回了本该属于我的力量与尊严的路易十六。”
他没有直接点破对方的身份。在力量没有恢复之前,多一个神秘的盟友,总比多一个未知的敌人要好。
玛丽王后紧紧地咬着嘴唇,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说的是谎言。他的灵魂气息完全变了,那是一种让她都感到心悸的、如同太古洪荒般的恐怖存在。路易的懦弱灵魂,早已在那股气息下灰飞烟灭。
但她也同样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甚至……对自己产生了一丝兴趣。
作为同样力量衰弱的神只化身,她很清楚,此刻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暂时顺从这个占据了丈夫身体的神秘存在。
“是吗?”她收起了眼中的锐利,微微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宫廷礼,“那么,恭喜您,陛下。您向巴黎证明了,谁才是法兰西真正的主人。”
她的声音清冷而悦耳,瞬间便从一个质问者,变回了那个雍容华贵的法兰西王后。
刑天欣赏地看了她一眼。聪明的女人,总是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上车吧,王后。”他侧身让开了位置,“这里,已经不适合我们待下去了。”
“我们去哪儿?凡尔赛宫吗?”玛丽提着裙摆,优雅地登上了马车。
“不。”刑天随后上车,坐在了她的对面,关上了车门。“凡尔赛宫早已被革命党洗劫一空,那里现在只是一座空壳。我们要去……一个能让我们重新建立秩序的地方。”
他对着车外的侍卫长夏尔下令:“去巴士底狱。”
夏尔愣了一下,但立刻恭敬地领命:“是,陛下!”
马车缓缓启动,在无数巴黎市民敬畏的目光中,碾过那些被丢弃的革命旗帜,朝着城市东面驶去。
车厢内,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玛丽王后看着对面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能感觉到,随着马车远离革命广场,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神威正在缓缓收敛,那双金色的瞳眸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显然,刚才的神迹,对他而言消耗巨大。
“你似乎……并不惊讶我身体里发生的变化。”刑天率先打破了沉默,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玛丽,“寻常的凡人女子,此刻应该早已吓得昏过去了。”
玛丽的心猛地一跳,她知道,这是对方的试探。
她抬起头,碧蓝色的眼眸如同一汪深邃的湖水,直视着刑天的眼睛:“我见过的奇迹,或许比陛下您想象的要多一些。而且,作为您的王后,无论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站在您的身边。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宿命。”
她巧妙地回避了问题,同时又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宿命?”刑天咀嚼着这个词,发出一声低沉的笑,“好一个宿命。那么,我的王后,你是否能用你那能预见‘宿命’的眼睛,告诉我,我们此去巴士底狱,会遇到什么?”
玛丽的双手在袖中悄然握紧。她当然知道会遇到什么。巴士底狱,这座曾经被革命群众攻陷的、象征着封建专制的堡垒,如今早已被改造成了关押最顽固保王党分子的监狱,并由革命军最精锐的部队——“巴黎之矛”步兵团驻守。
凭他们区区一辆马车和一位老侍卫,去那里,无异于自投罗网。
但她看着刑天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却涌起一个荒唐的念头:或许,他正是要去征服那支军队。
“我只知道,从今天起,法兰西的命运,将由您来书写。”她最终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却又无比正确的答案。
刑天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不再追问,而是闭上了眼睛,开始调息恢复体内微弱的神力。
这个女人身上藏着秘密,很大的秘密。但无所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秘密都将无所遁形。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收服一支完全忠于自己的军队。
而“巴黎之矛”步兵团,就是他选中的第一块基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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