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高原之巅,冥骨殿穹顶垂落万千锁链,链身缠满倒刺,每根刺尖都钉着半透明虚影。
是被黯渊势力收割的诸天万界强者:曾统御星河的帝尊虚影被锁链穿肩,金甲碎片嵌在链节。
推演未来的星巫虚影双目被符文灼瞎,指骨仍在掐算无果的星图。
撕裂虚空的兽皇虚影被铁钩穿腭,牛角撞得锁链迸出火星,却挣不脱倒刺勾住的魂丝。
他们皆是魔主跨纪元吞噬生灵时的“战利品”,从不可考的初始到今,每个纪元终结前,总有亿万生灵成他元神养料,而这些强者,则被炼作锁链上的活囚,日夜承受魂火灼烧。
这位魔主,真名梵樾,却无人知晓其名,诸天万界之内,皆以“魔主”相称。
王座两侧,六位黑袍老者垂首而立,袍角绣着暗金骷髅纹。
此乃黯渊元老,追随梵樾逾万载,地位犹在护法之上。
左侧首座元老枯瘦如柴,指节扣着一柄白骨杖,杖头镶嵌的血色晶石正随殿内魔气脉动。
王座上,黯渊魔主指尖翻涌黑暗力量,捏碎一枚生灵精魄。
琉璃界圣女的残魂在雾中蜷缩尖叫,死前吟诵的净化咒文化作血丝渗入锁链,大殿嗡鸣震颤。
兽皇虚影闻得血气,猛地弓身撞向锁链,倒刺瞬间扯下几片魂鳞,疼得它仰头咆哮,震落殿顶碎石。
左侧护法墨尘掀开兜帽,半边脸覆着黑鳞。
他原是水族共工氏后裔,叛族后融了魔骨,此刻鳞片下肌肉抽搐:“尊主,近年踏平十七界,收编残部三万,只是三千大世界残存的守护禁制仍难突破。属下查得,其根源在九幽玄龟背甲,那玄龟沉睡万年,背甲遍布裂纹。若派三位魔帅携破界锤……”
“破界锤?”
魔主声音淬冰,黑暗力量手掌猛拍扶手,王座崩出蛛网裂痕,“忘了几个纪元前‘玄黄界’蠢货用星辰锤碎我魔躯?他们域主临死前狂吠净化混沌,结果成了我锁链上的养料!”
右侧首座元老突然开口,声音像砂纸磨过枯骨:“墨尘急功近利,却也点出要害。禁制不破,难扩疆土。”
他转向魔主,白骨杖轻顿地面,“属下以为,可依尊主之意炼界火,只是需百年魂木作引,此物唯有死寂界深处尚存。”
墨尘肩头被灰芒射穿,血雾炸开却不敢分辩,只垂首听训。
魔主瞥向元老:“死寂界有上古阴煞守护,谁去取?”
“属下愿往。”玄煞上前,黑袍下骨骼咔咔作响。
他原是“骨狱界”冥王,重组骨殖时仍渗黑汁,“属下携刑天部众,三日可回。”
魔主颔首,目光扫过殿内黑影,黑暗力量裹着一枚精魄抛向锁链:“用生灵魂魄炼界火,烧穿禁制。我要完整界域,不要破碎废墟。明白?”
玄煞应是,却又补充:“只是我等元气大伤:诛魔战后残部仅存三成,新收强者多是伤愈未复,体内戾气难平。旧伤牵累根基,如今灵力运转滞涩,上次光明天界边境侦查,三个魔兵便因灵力逆行爆体而亡。”
殿角三头六臂的魔将刑天踏前,六目齐眨。他本是上古战神,被斩首后融了魔核:“玄煞所言极是!属下昨日操练,丹田处旧伤隐隐作痛,灵力流转时如遇滞塞,若强闯部分世界,未战先折损半数。元老们历经几个纪元前,可有解法?”
右侧次席元老掀开半边袍袖,露出半截青铜臂甲,甲缝里渗出黑雾:“刑天所言不差。我等虽凭魔元勉强压制伤势,却也需借外力补全——尊主吞噬残魂凝练的玄元丹可暂固根基,却非长久之计。”
魔主冷笑,黑暗力量中浮出一枚黑纹丹丸:“此丹能暂缓我元神耗损,却护不住尔等。”
他目光骤冷,黑暗力量翻涌浮现破碎画面,“我需吞噬足够生灵精魄重铸根基。上次被玄黄界蝼蚁所伤,元神耗损过半,在混沌漂流千年,全靠吞噬残魂续命,否则早已溃散。”
“尊主想寻生灵富集之地?”墨尘眼中闪过兴奋,“属下愿遍历三千界查探!”
“富集之地岂会随手可得?”魔主语气嘲弄,“需有足够精纯的生灵魂魄供我炼化,稍有驳杂便会加剧元神动荡,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他看向左侧次席元老,“你掌古籍库,可知何处有此等灵地?”
那元老抚着颔下灰须,沉吟道:“上古记载有‘先天道胎’,其体内灵韵精纯无匹,若能吞噬其灵韵本源,或可补全尊主元神耗损。只是此胎亿万载难遇,属下从未得见。”
“不急。”魔主指尖黑暗力量渐散,王座阴影愈发浓重,“待界火炼成,打通更多界域通道,自会寻得。盲目搜寻只会打草惊蛇。”
这些元老齐齐颔首,墨尘仍立在原地,血珠在地面晕开暗沉红痕。
殿外脚步声急促,影煞捧水镜疾入。
他原是影族密探,叛出后成了魔主的眼目,黑袍扫过碎石沙沙作响。
水镜绕黑雾,先映出两座悬浮峰:
焚天宫顶水晶殿内,凌御神盘膝而坐,金光时明时暗,血丝从毛孔渗出。
当年为护紫韵澜,他硬接魔主三记魔元重击,本源损伤至今未愈,灵力运转远不及巅峰时三成。
浣星殿中,紫韵澜闭目调息,指尖星辉忽明忽灭,她以本命星辰力撞过魔主元神,星脉断裂后灵力大损,每运功都痛如刀割,如今实力不及当年半数。
“尊主,凌御神、紫韵澜仍在闭关,”影煞指向水镜,语气快意,“魔眼探得他们运功时灵力虚浮,本源旧伤未愈。昨夜潜入焚天峰外围,能察觉到他体内灵力波动散乱,远不如当年。”
画面一转,玄霄殿内,玄霄圣主倚玉榻捂心口咳嗽。当年为布封印大阵,他燃了半世修为,如今灵力枯竭,起身需灵力支撑,至今未出关,实力已跌至当年七成。
影煞嗤笑:“当年大战强者,除凌婉兮外个个虚弱。”
水镜再转,白玉宫殿映入眼帘,檐角风铃静立。中央莲台上,凌婉兮闭目静坐,淡青光晕溢出,殿顶凝成巨大灵韵花,七彩光芒竟逼退水镜黑雾。
“最关键是这个。”影煞捧镜的手微颤,难掩激动,“凌婉兮居灵韵宫,由先天灵玉筑成,能自主聚天地灵韵。我等监视千万年,三月前才发现她非普通灵韵体,竟是……先天道胎!其体内灵韵精纯无匹,若能被魔主夺舍,足可补全尊主与我等根基!”
左侧首座元老猛地睁眼,血色晶石杖头骤亮:“先天道胎?!”
魔主猛地站起,王座彻底崩碎,黑暗力量剧烈翻涌:“当年大战怎未发现?影煞,你监视千年,竟遗漏此事?”
“属下罪该万死!”影煞叩首,“属下推测她当年为护凌御神撤退,强行燃灵韵,致体质暂隐。千万年静养,反倒让道胎彻底觉醒。更妙的是灵韵宫护罩隔绝一切探查,若尊主夺得她的身体,既能补全元神,又能潜伏其侧。待凌御神、紫韵澜、玄霄圣主出关时……”
“用她的绝招碾碎他们的元神。”
魔主接话,语气阴狠。黑暗力量伸出虚幻手掌,轻触水镜中凌婉兮身影,似抚珍宝。
“本主在当年大战时无意间在她体内留过印记。当年她燃灵韵时,印记已与灵韵缠作一体,成了最好的引线。”
魔主眼中寒光乍闪,算计翻涌,“只要挨近灵韵宫,夺取灵韵易如反掌。届时本主借她身体重铸根基,定要让那些蝼蚁尝尝元神被寸寸撕烂的滋味,为当年的债,付出血偿!”
挥手碎了水镜,魔主对墨尘、玄煞道:“你们即刻带部众踏平琉璃界、血河界残部。那里刚经内乱,生灵精魄散乱,正好给魔将练手,顺便搜刮精魄。切记,动静压到最小!如今根基未稳,万不可惊动诸天万界的耳目。”
他周身黑暗力量剧烈翻涌,似要冲破禁锢,语气裹着千年未散的戾气:“本主等不及了。千年耗损,元神早已饥肠辘辘。凌婉兮身体,本主已经迫不及待了。”
三位护法与六位元老齐齐领命,墨尘起身踉跄却不敢停。
冥骨殿内只剩魔主,他望灵韵宫方向,黑暗力量手掌缓缓握紧,指骨捏得咯咯作响,在空旷大殿回荡,似死神的倒计时。
“凌御神,紫韵澜……所有参战蝼蚁,本主会慢慢碾死你们。先用凌婉兮的肉身,给你们一份永生难忘的‘惊喜’。”
灵韵宫内,莲台霞光流转。
凌婉兮身着白素纱长裙,裙摆绣着繁复的灵韵花纹,随呼吸轻轻起伏。
头顶斜插青玉冠,冠侧垂着两缕银丝流苏,末端缀着鸽卵大的珍珠,在光晕中泛着温润光泽。
腰束玉带,带扣是灵韵花形暖玉,衬得腰肢愈发纤细。
她周身淡青色光晕流转,殿顶灵韵花静静悬浮,花瓣七彩光芒柔和流淌,一派安宁。
殿外,数十道流光穿透云层落在广场,为首的玄真子拂尘一摆,青色道袍猎猎,身后是昆仑墟十二位长老。
他们肉身由战后骨殖拼凑,周身萦绕着怨魂净化后的祥和灵雾。
九尾天狐红衣似火,九条狐尾摇曳,尾尖缀着莹白灵珠;万妖谷妖王身躯虽有拼接,却被妖力磨得浑然一体,眼神清澈。
烈焰域炎皇赤甲如燃,铠甲缝隙透出暗红光芒,那是用战死同伴骨片熔炼而成,已淬去凶煞。
风吟谷主青衫飘动,袖口风纹流转,身形由百位风灵强者残魂凝聚,步履带起柔和气流。
这些玄黄世界的中等势力,当年大战受创轻,几百年已痊愈,此刻气息纯净平和,满是关切。
“婉兮仙子!”玄真子抬手按在护罩上,“方才灵韵宫护罩有微光波动,我等特来探望。”他袖口露出碎骨念珠,每颗都刻着静心咒。
九尾天狐上前,目光温和:“千万年闭关,仙子气息愈发精纯。方才天地灵韵震颤,想来是灵韵宫与仙子共鸣吧?”她指尖拂过耳后同族遗毛编织的饰品,闪烁着守护灵光。
炎皇瓮声笑道:“管它什么震颤,只要仙子安好便成!当年若非你与御神尊主舍命相护,哪有我们今日?你若有差池,烈焰域第一个不答应!”他拍了拍铠甲,骨片碰撞清脆却无暴戾。
“我已传讯焚天峰与浣星殿,御神尊主与紫韵澜仙子想来也快到了,正好一聚。”
玄真子话音刚落,护罩内传来凌婉兮清越的声音:“劳烦诸位挂心,我一切安好。只是闭关时灵韵运转稍快,引动护罩共鸣,让大家奔波了。”
她指尖轻点莲台,殿顶灵韵花骤然绽放,七彩光芒透过护罩洒向广场,暖意融融。
九尾天狐笑赞:“仙子灵韵越发深厚,灵韵花光彩比万年前更胜三分。”
“不过借了灵韵宫先天灵玉之力。”凌婉兮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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