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境岩族刚想反抗,便被青锋剑主一剑刺穿额间晶石,发出凄厉嘶吼,化作满地碎石。
不过一炷香功夫,原本肆虐的岩族死伤惨重,剩下的被强者们的领域困住,再无之前嚣张。
玄真子长舒一口气,看向云端诸位强者:“多谢诸位援手,否则我等今日怕是要折在这里。”
问天宗宗主收剑回鞘:“岩族再现,绝非小事。能驱使这么多岩族当先锋,背后定有大阴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峡谷深处的嘶吼渐渐平息,但所有人都明白,这短暂平静之下,藏着更大的风暴。
岩族尸体化作石粉,被罡风卷走,只留下浸透血色的岩层,无声诉说着这场血战的惨烈。
几个时辰后,陨仙岭的血腥味仍未散去。
各方势力强者在废墟中翻找,指尖扒过岩族碎裂的石甲,想从残骸里寻幕后主使的线索。
可那些崩裂的晶石,除了汩汩流淌的土系灵力,再无任何特殊标记,连细微的咒印纹路都没有。
青锋剑主的剑气扫过整片峡谷,金色锋芒劈开层层岩层,千丈沟壑里只有沉寂的山石。
不动明王的佛光净化了方圆十里,涤荡尽残留的血腥与戾气,只余下被侵蚀得坑洼的土地,泛着死气沉沉的褐黄。
“罢了。”玄真子拂尘一摆,圣境金光如潮水渐敛,“岩族行动虽有章法,却无灵智,不过是被人牵线的傀儡。想从它们身上找线索,怕是难了?”
沧海君踏在退去的浪涛上,衣袍被水汽濡湿,眉头紧锁成川字:“可若找不出幕后之人,谁知道下次他们会驱使什么怪物来?今日是岩族,明日说不定就是更难缠的太古凶兽吧?”
青锋剑主收剑入鞘,青衣上的血痕在风里微微颤动,像凝固的溪流:“各方先加强戒备。我剑域会派百名剑修日夜巡查边境,布下‘千机剑网’。一旦有异动,剑网自会传讯,到时候联合作战便是。”
众人相视点头,虽心有不甘,却也只能如此。
很快,流光四散:剑主化作青芒归剑域,明王驾佛光返佛门,九尾天狐带万妖谷残余强者隐入山林,玄真子领昆仑墟强者清理战场,将同伴尸身收敛入玉棺。
陨仙岭只剩下狼藉的岩层和未干的血迹,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暗红。
彼此,凌婉兮亲自送墨渊到浣星殿后山。
淬灵池旁的石径上,柳絮已领着十五位师兄师姐等候。
他们身着统一的紫边道袍,腰间悬着浣星殿特有的星纹玉佩,见凌婉兮到来,齐齐拱手行礼,声音在山间回荡:“恭迎婉兮师叔。”
为首的大师兄身形挺拔,腰间佩剑穗子随动作轻晃,朗声道:“师叔一路辛苦,弟子们已备好清露,先歇息片刻?”
凌婉兮微微摆手,目光落在墨渊身上,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不必了。墨渊性子执拗,体内混沌气又烈,往后晨起淬炼、入夜打坐,还需诸位多盯着些。他若敢偷懒耍性子,只管替我教训。”
柳絮上前一步,紫裙在山风中轻扬,流苏铃铛叮当作响:“师叔放心,弟子已将师弟的住处安排在淬灵池旁的望月居,每日辰时我亲自去唤他入池,亥时再查他的修行笔录,定不会让他懈怠。”
站在柳絮身侧的二师姐捧着一个锦盒,上前道:“这是我们凑的一些凝神丹,混沌气翻腾时服下能暂缓不适,师叔要不要让师弟先备着?”
凌婉兮看了眼锦盒中莹白的丹药,颔首道:“有心了。墨渊,接过来。”
墨渊虽仍憋着气,却还是上前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微凉的玉盒时,耳尖悄悄泛红。
三师兄是个爱笑的圆脸强者,拍着胸脯道:“师弟放心,咱们浣星殿后山有片试剑坪,你要是练手痒了,随时找我对练,保管让你尽兴!”
四师姐则从袖中取出一卷图谱:“这是淬灵池的灵韵流转图,标注了每日不同时辰的灵气汇聚点,你按图中方位浸泡,效果能增三成。”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有递护心符的,有讲注意事项的,连最小的十六师妹都踮着脚塞给墨渊一块糖:“师弟要是想家了,吃糖就不难过啦。”
墨渊被这阵仗弄得有些无措,捏着锦盒的手指紧了紧,却没再像之前那般抵触。
凌婉兮看在眼里,嘴角漾起一丝浅淡的笑意,转向墨渊道:“你瞧,你这些师兄师姐多上心。往后便与他们好好相处,修炼上遇着坎儿,或是混沌气难压,别硬扛,多向你大师兄请教——他最擅长调和异种灵力。生活上有难处,找你柳絮师姐,她心细。”
墨渊低着头,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却比刚才清亮了些。
柳絮等人连忙应声:“师弟尽管开口,万没有推辞的道理!”“便是半夜敲我房门问修行,我也立马起来!”
将墨渊的琐事一一托付清楚,凌婉兮看向浣星殿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檐角的铜铃在风里轻轻摇晃。
她指尖微微一动,心里掠过一个念头:去瞧瞧吧,毕竟好些日子没见了。
可脚步刚抬起,又轻轻顿住。
她望着殿顶流转的光晕,心里暗暗思忖:她才刚稳住气息,要是我这时候去打扰,万一乱了她的心绪,扰了她修行可怎么好?
再说,她素来好强,定是想等功成之后再风风光光地见自己。
这么想着,凌婉兮悄悄收回了脚,唇边漾起一抹浅笑。
“罢了,再等等吧,等她自己出来,定是比现在去叨扰要好上百倍。”
她在心底轻念,转身对柳絮道,“你师父闭关要紧,不必告知她我来过。待她境界稳固,我自会再来。”
柳絮虽有些疑惑,却还是恭敬应道:“是,弟子明白。”
离开浣星殿,凌婉兮径直返回灵韵宫。
离开浣星殿,凌婉兮径直返回灵韵宫。
刚踏入偏殿,便见青禾正蹲在地上,将墨渊散落的功法玉简一一归拢。她袖口沾了些灰尘,却丝毫未察觉。
“青禾。”凌婉兮唤了一声,声音比在浣星殿时沉了几分。
青禾猛地抬头,见是师父,慌忙起身行礼:“师父回来了。”
“收拾一下,即刻回总坛去。”凌婉兮走到殿中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不必等明日,现在就动身。”
青禾愣住了,手中的玉简“啪”地掉在地上:“师父?可……可墨渊师弟刚走,他要是回来找我……”
“他不会回来。”凌婉兮打断她,眸中不见波澜,“浣星殿的人会照看好他,轮不到你再操心。”
青禾咬着唇,眼眶微微发红:“可弟子当初来灵韵宫,就是为了帮师父照看师弟……毕竟咱们‘四极盟’里,属您这一脉最缺人手……”
“那是当初。”凌婉兮的声音冷了几分,“这半年来,你每日围着墨渊的起居打转,晨练缺了三十三次,灵韵术的进阶考核拖了两月未过。”
“连你本命的青鸾火都弱了不少——你自己算算,修为倒退了多少?别忘了,你是我从青鸾古族选来的亲传弟子,不是墨渊的侍从。”
青禾的头垂得更低,指尖绞着衣摆:“弟子……弟子只是觉得,师弟他刚入盟,修为尚浅。总坛的考核又严,有玄霄圣主一脉的护法盯着,紫韵澜长老那边的试炼又险,多个人照看总是好的……”
“糊涂!”凌婉兮猛地抬手,一道青光落在青禾眉心,“四极盟是凌御神、玄霄圣主、我与紫韵澜共同创下的基业。你既入了我这脉,便该知晓规矩——各脉弟子各修其道,护法管监察,使者掌调度,长老司试炼,各司其职方能立足。”
“墨渊有他的引路人,你若连自己的道都守不住,将来如何应对总坛的千年大比?”
青禾被那道青光震得一个激灵,抬头时眼中已噙着泪:“弟子知错了……是弟子混淆了轻重。忘了青鸾古族把我送来时,曾嘱咐要守好凌主一脉的传承……”
“知错便好。”凌婉兮放缓了语气,从袖中取出一枚刻着“极”字的玉符,“这是回总坛东院的传送符,捏碎即可直达。”
“你回去后,每日卯时去凌御神主脉的演武场练剑,午时到紫韵澜长老的药庐温养青鸾火,亥时研读玄霄圣主批注的《四极真解》。三个月后,我要看到你通过护法堂的考核。”
她顿了顿,补充道:“莫要再说照看谁的话。墨渊若知晓你为他耽误修行,只会被玄霄圣主脉的使者训斥心不静。你把自己修炼好,将来在总坛的秘境试炼中,才能真正护得住想护的人,明白吗?”
青禾用力点头,抹了把泪:“弟子明白!多谢师父教诲!”
她捡起地上的玉简,转身快步走向自己的住处,脚步虽急,却比来时坚定了许多。
凌婉兮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殿门后,缓缓收回目光,落在殿顶的灵韵花上。
那花瓣上的七彩光芒又淡了些许,像被无形的手悄悄抹去了一层色泽,在光晕中显得有些黯淡。
数个小时后,一道几乎透明的黑雾正从另一方向掠过玄黄界上空。
确切地说,那是由黑暗力量凝聚而成的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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