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客厅的浅灰色沙发上搭着一条米白色毛毯，是陈峰下午特意从车里拿上来的，他记得任菲菲怕冷，特意选了加绒的款式。
任菲菲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划过沙发的皮质表面，触感细腻光滑，和之前出租屋那张掉皮的旧沙发截然不同。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慢慢结束，任菲菲想帮忙收拾碗筷，刚伸手去拿碗，就被陈峰拦住了：“放着我来，你去洗澡休息，浴室里我放了新的浴巾和沐浴露。”
他说话时，已经把碗摞在一起，端着往厨房走。
任菲菲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满是踏实，转身拿了睡衣走进浴室。
浴室的瓷砖是浅灰色的，洗漱台上放着新的牙刷和牙膏，是陈峰下午特意买的，连牌子都是她常用的那款。
她打开沐浴露，淡淡的栀子花香飘出来，和之前出租屋那瓶快用完的廉价沐浴露截然不同。
热水从花洒里流出来，温热的水流浇在身上，带走了一天的疲惫，也洗去了她心里的不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比早上好了很多，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光彩。
这一切，都是陈峰给的。
洗完澡，任菲菲穿着陈峰给她买的新睡衣走出浴室。
睡衣是浅粉色的，面料柔软舒适，是她喜欢的款式。
她走到卧室门口，犹豫了一下才推开门。
卧室的床头灯是暖黄色的，光线柔和不刺眼，陈峰还没进来，床上的被子已经铺好了，是她喜欢的米白色。
她坐在床边，双手不自觉地攥着睡衣的衣角，心里有些紧张。
她知道今晚陈峰会留在这里，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上次在她出租屋的那次，更多的是酒精和情绪崩溃后的冲动，她甚至记不太清细节；可今晚不一样，她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想靠近这个男人。
大概十分钟后，陈峰洗完澡走进卧室。
他穿着一身深色的睡衣，头发还带着点湿意，发梢滴下来的水珠落在锁骨上，顺着皮肤滑进衣领里。
他看到任菲菲坐在床边，双手攥着衣角，像个紧张的小女孩，忍不住笑了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让她瞬间放松了些。
“还在紧张？”陈峰的声音很轻，带着刚洗完澡的沙哑，格外好听。
任菲菲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水汽，像含着两颗星星，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很小：“有点。”
陈峰没再说话，只是俯身，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他的吻很轻，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像羽毛一样拂过皮肤。
然后是她的眼睛，他吻掉了她眼角的水汽；再是她的鼻尖，轻轻一碰，惹得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最后，他的吻落在她的嘴唇上。
这个吻很温柔，没有之前的急切，也没有剧烈的动作，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嘴唇，像在品尝一块易碎的糖。
任菲菲慢慢放松下来，伸手抱住陈峰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后背，能感受到他皮肤的温度和肌肉的轮廓。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渐渐急促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流声。
陈峰的手轻轻放在她的腰上，动作很轻，像在呵护一件珍贵的宝贝，他知道任菲菲生病初愈，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所以格外克制，没有做任何剧烈的动作，只是用温柔的方式，把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近。
事后，陈峰把任菲菲搂在怀里，拿过旁边的被子，小心地盖在她身上，避免她着凉。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背，动作温柔，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任菲菲靠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听到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让她觉得格外安稳。她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轻声开口：“陈峰，我好像……爱上你了。”
陈峰的动作顿了顿，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任菲菲的脸颊通红，连耳朵尖都透着粉色，却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眼神里满是坚定：“以前我总觉得，男人都靠不住，后来我自己出来打拼，做乐器销售的时候，遇到过客户的骚扰，也遇到过同事的排挤，好不容易做到主管，工作室又出了危机，那时候我觉得，全世界都没人能帮我。”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手指紧紧攥着陈峰的睡衣衣角：“可是你不一样。我找你帮忙的时候，其实没抱太大希望，没想到你直接转了100万帮我解决前夫问题；我生病的时候，你把我从出租屋抱去医院，熬夜照顾我；现在还为我买了房子，给了我一个家……我知道，你心里可能还有别人，我也知道我不该奢求太多，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不知不觉就爱上你了。”
任菲菲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陈峰的眼睛，眼神里带着几分脆弱，却更多的是坦诚：“我不是想逼你做什么选择，也不是想取代谁的位置，我只是想告诉你我的心意。不管你最后怎么选，我都谢谢你，谢谢你把我从泥潭里拉出来，谢谢你给了我从来不敢想的安稳。”
说完这些话，任菲菲的心跳得飞快，她甚至不敢看陈峰的眼睛，生怕从他眼里看到拒绝或者为难。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江面上的灯光偶尔闪过，映在陈峰的脸上。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女人，她的眼眶红红的，却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像一只受伤后却依然要强的小兽。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指尖的触感冰凉，却让任菲菲瞬间安定下来。
“我知道了。”陈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认真，“菲菲，谢谢你愿意告诉我这些。”
他没有立刻给出承诺，不是不想，而是不想轻易许诺，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复杂，一边是要守护梦想的苏晓晓，一边是已经交付真心的任菲菲，他需要时间理清思绪，却也不想让任菲菲觉得自己的心意被忽视。
任菲菲听到他的话，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却也松了口气。
至少他没有直接拒绝，至少他愿意听她把话说完。
她把头埋回陈峰的胸口，闭上眼睛，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心里默默想：没关系，哪怕只是这样陪在他身边，哪怕只是拥有这个安稳的家，也已经足够了。
陈峰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看着窗外的夜景，江面上的灯光闪烁不定，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任菲菲的心意像一块石头，投进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激起了层层涟漪。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却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敷衍，他需要给任菲菲一个交代，也需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房间里的灯光依旧柔和，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任菲菲靠在陈峰怀里，慢慢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陈峰则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里盘算着未来的路。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让任菲菲再回到以前的苦日子，也不会让苏晓晓的音乐梦想落空，这两条路，他都要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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