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染亮京城的青砖黛瓦,侯府里就飘起了淡淡的桂花香气,小芽却比这花香醒得更早,一睁眼就扒着床头看,嘴里念叨着“萧泽哥哥”,小手还下意识摸了摸枕边萧泽送的竹编小蚂蚱,确认还在才安心地笑了,眼睛弯成两颗甜甜的小果子。
沈薇推门进来时,正撞见小芽把小脚丫蹬在被子外,撅着屁股往床沿挪,像只想偷跑的小团子,连忙上前把她拉回来:“慢点,别摔着!今天要去集市,得把小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芽一听“集市”二字,眼睛瞬间亮得像藏了星光,立刻乖乖躺好,小手抓着沈薇的衣角晃了晃:“姐姐,集市上有糖人吗?像小兔子那样的糖人!”
“有呀,只要小芽乖乖听话,姐姐就给你买。”沈薇笑着帮她洗漱,温热的帕子擦过她软乎乎的小脸,小芽舒服地眯起眼睛,还故意把小脸蛋往帕子上蹭了蹭,蹭得满脸都是水珠,像只刚洗过澡的小猫。梳头发时,沈薇特意给她梳了两个圆滚滚的小发髻,系上粉白相间的丝带,丝带末端坠着小小的珍珠,一动就轻轻晃,衬得她的小脸愈发粉嫩,像朵刚绽露娇颜的海棠花。
小芽跑到镜子前转了三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抬手捂住脸,从指缝里偷偷往外看,然后咯咯笑起来:“姐姐你看,我像不像小仙子?”说着还踮起脚尖,学着戏文里仙子的样子抬手转圈,裙摆飞扬,丝带飘起,差点撞到旁边的梳妆台,幸好沈薇扶得快,才没让她摔着。
刚收拾好,外面就传来萧泽的声音,小芽立刻像只小炮弹似的冲出去,小短腿迈得飞快,裙摆扫过青石板路,留下一串轻快的脚步声。萧泽站在院子里,穿着一身浅青色锦缎衣裳,头发上系着一根同色的发带,手里拎着一个小小的锦盒,看到小芽跑过来,连忙蹲下身张开手臂:“小芽!”
“萧泽哥哥!”小芽扑进他怀里,软乎乎的小身子撞得萧泽晃了晃,她顺势抱住萧泽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一个浅浅的口水印,还不忘把小脸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咪。萧泽脸颊瞬间红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把锦盒递给她:“给你的,里面是蜜饯,甜的。”
小芽接过锦盒,迫不及待打开,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蜜饯,有山楂的、海棠的、葡萄的,香气扑鼻,她拿起一颗海棠蜜饯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还带着淡淡的果酸,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吃到美食的小松鼠,含糊不清地说:“好吃!萧泽哥哥你也吃!”说着就拿起一颗递到萧泽嘴边,萧泽张嘴接住,甜意瞬间漫上心头。
冰恒爷爷和沈砚走出来,看到两个孩子黏在一起的模样,眼底满是笑意。沈砚叮嘱道:“去集市别乱跑,跟着姐姐和萧泽的下人,不许随便离开大人身边,知道吗?”小芽用力点头,把蜜饯盒揣进怀里,像宝贝一样护着:“知道啦!小芽很乖的!”萧泽也跟着点头:“沈砚哥哥放心,我会看好小芽的。”
一行人出发去集市,马车缓缓驶离侯府,小芽扒着车窗往外看,眼睛瞪得圆圆的,生怕错过路边的风景。街道上越来越热闹,商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有卖包子馒头的、卖布匹绸缎的、卖花鸟鱼虫的,还有耍杂耍、唱大戏的,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
小芽看得眼花缭乱,小手紧紧抓着车窗,小嘴巴张成了“o”形,时不时惊呼一声:“哇!姐姐你看,那个叔叔在耍猴子!”“萧泽哥哥,你看那只小鸟,羽毛好漂亮!”萧泽坐在她身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耐心地给她讲解,两人凑在一起小声说话,像两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马车停在集市入口,沈薇牵着小芽的手,萧泽的下人跟在旁边,萧泽则牵着小芽的另一只手,四人一起走进集市。小芽的眼睛像不够用似的,东看看西瞧瞧,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时不时想挣脱手往前跑,都被沈薇和萧泽轻轻拉了回来。
“慢点走,别着急,我们慢慢逛。”沈薇柔声说,小芽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踮着脚尖往前看,小脑袋转来转去,像只警惕又好奇的小松鼠。走到一个卖风车的摊位前,五颜六色的风车转得飞快,小芽立刻停下脚步,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姐姐,我想要那个粉色的风车!”
沈薇笑着付钱买下,递给小芽,小芽接过风车,开心地举起来,迎着风跑了两步,风车转得更快了,粉色的叶片在阳光下格外显眼,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萧泽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往前走了不远,一阵甜甜的香气飘了过来,小芽立刻停下脚步,用力吸了吸鼻子,小脑袋左右晃着找香气来源,像只在找食物的小奶狗。很快,她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卖糖人的摊位,摊主正拿着勺子舀起融化的糖汁,在石板上飞快地勾勒,没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小兔子就做好了,晶莹剔透,格外诱人。
“糖人!是小兔子糖人!”小芽眼睛瞬间亮了,挣脱沈薇和萧泽的手,像只小炮弹似的朝着糖人摊位跑去,嘴里还喊着:“我要小兔子糖人!我要小兔子糖人!”沈薇和萧泽都没反应过来,只能连忙跟上,摊位前围了不少人,小芽个子矮,挤在人群外面,踮着脚尖往里看,小手抓着衣角,急得小脸通红。
萧泽快步走过去,把小芽抱起来,让她能看到摊主做糖人,小芽立刻开心起来,小手拍了拍:“萧泽哥哥你真好!我要那个小兔子的,还要一个小蚂蚱的,送给你!”萧泽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沈薇也走了过来,笑着给摊主付钱:“麻烦做一个小兔子,一个小蚂蚱。”
摊主应了一声,拿起勺子开始做,糖汁在他手里格外听话,很快,一只圆滚滚的小兔子和一只蹦蹦跳跳的小蚂蚱就做好了,摊主把糖人插在小棍子上,递给小芽。小芽接过糖人,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弄坏了,先把小蚂蚱糖人递给萧泽:“萧泽哥哥,给你,小蚂蚱!”
萧泽接过糖人,心里暖暖的,笑着说:“谢谢小芽,真好看。”小芽得意地扬起小脸,拿起小兔子糖人,轻轻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还带着淡淡的焦糖香气,她满足地眯起眼睛,像只幸福的小猫咪,连眼睛里都满是笑意。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原来是耍杂耍的班子来了,围观的人纷纷涌过去,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小芽听到声音,好奇地抬头看去,想看看是什么热闹,手里的糖人不小心晃了一下,差点掉在地上,她连忙伸手去扶,注意力全放在了糖人上,等她扶好糖人,再抬头找沈薇和萧泽时,却发现身边全是陌生的人,沈薇和萧泽都不见了踪影。
小芽瞬间慌了,小脸瞬间变得苍白,眼睛里泛起了泪花,手里紧紧抓着糖人,小嘴巴抿着,强忍着没哭出来。她左右看了看,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商贩的吆喝声、人群的喧闹声混在一起,让她更加害怕,小手微微发抖,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里的糖人上。
“姐姐……萧泽哥哥……你们在哪里呀……”小芽小声地喊着,声音带着哽咽,几乎被周围的喧闹声淹没。她想往前走,却被人群挤得动弹不得,只能站在原地,眼泪汪汪地看着四周,手里的风车也掉在了地上,被人不小心踩了一脚,粉色的叶片歪了,再也转不起来了。
她越想越害怕,眼泪掉得更凶了,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嘴里不停地喊着“姐姐”“萧泽哥哥”,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委屈。周围的人大多忙着看杂耍,没人注意到这个迷路的小姑娘,只有一个卖糕点的老奶奶看到她,心疼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
小芽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老奶奶,哽咽着说:“我……我找不到姐姐和萧泽哥哥了……”老奶奶叹了口气,想把她拉到身边,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青色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正是沈砚安排的暗卫,他一直悄悄跟在后面,看到小芽和沈薇走散,立刻上前,对着小芽微微躬身:“小主子,别害怕,属下送你去找姐姐。”
小芽看到暗卫,认出是府里的人,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却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小手抓着暗卫的衣角:“我要姐姐……我要萧泽哥哥……”暗卫柔声安慰道:“小主子别急,我们现在就去找,很快就能找到。”说着,他抱起小芽,目光在人群中快速搜索,同时悄悄给另一名暗卫递了个眼色,让他去通知沈薇和萧泽。
另一边,沈薇和萧泽发现小芽不见了,也慌了神。刚才人群一乱,两人下意识去抓小芽的手,却没抓住,等人群稍微散开一些,就再也看不到小芽的身影了。“小芽!小芽!”沈薇大声喊着,声音里满是焦急,四处张望,眼神里满是慌乱,萧泽也跟着喊:“小芽!你在哪里呀!”两人在人群中穿梭,心里越来越着急,生怕小芽出什么事。
萧泽的小脸也变得苍白,手里紧紧抓着小蚂蚱糖人,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他心里想着:“一定要找到小芽,不能让她出事。”沈薇更是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一边喊一边往前走,脚步越来越快,甚至不小心撞到了人,也只是匆匆道歉,继续往前找。
就在两人快要绝望的时候,暗卫抱着小芽走了过来,远远地就喊:“沈薇姑娘,萧小公子,小主子在这里!”沈薇和萧泽一听,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去,看到暗卫怀里的小芽,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快步跑过去。
“小芽!”沈薇一把接过小芽,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哽咽:“你去哪里了?吓死姐姐了!”小芽看到沈薇,再也忍不住了,扑在她怀里大哭起来,嘴里哽咽着说:“姐姐……我找不到你了……我好害怕……”萧泽也凑过来,看着小芽哭红的眼睛,心疼地说:“小芽,对不起,我没看好你。”
小芽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萧泽,看到他手里还拿着那个小蚂蚱糖人,心里暖暖的,哭声也小了一些,她伸出小手,轻轻摸了摸萧泽的脸:“萧泽哥哥,我没事……”沈薇抱着小芽,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着,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幸好暗卫及时找到,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也纷纷停下脚步,有人安慰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小孩子在集市上容易走散,以后可要看好了。”沈薇点点头,对着大家道谢,然后抱着小芽,萧泽牵着小芽的手,一起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个安静的茶馆门口,沈薇把小芽放在石凳上,拿出帕子帮她擦了擦眼泪和脸上的灰尘,柔声问:“小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人欺负你?”小芽摇摇头,抓着沈薇的手,小声说:“没有,暗卫叔叔找到我了,没人欺负我。”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兔子糖人,发现糖人有点融化了,小嘴巴撅了起来,眼睛里又泛起了泪花:“我的小兔子糖人……坏了……”
萧泽看到了,连忙把自己手里的小蚂蚱糖人递给她:“小芽,给你,我的这个没坏,你吃我的。”小芽摇摇头,把糖人推回去:“不要,这是给萧泽哥哥的,我不吃。”萧泽笑着说:“我们是好朋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快拿着吧,不然就真的融化了。”
沈薇也笑着说:“是啊小芽,拿着吧,等会儿姐姐再给你买一个小兔子的。”小芽这才点点头,接过萧泽递来的糖人,轻轻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让她的心情好了一些,眼睛里的泪花也不见了,只是小脸蛋还是红红的,像个熟透的小苹果。
萧泽看着她的模样,心疼地说:“小芽,以后不许再随便跑了,要紧紧牵着我和姐姐的手,知道吗?不然我们会很担心的。”小芽用力点头,把糖人紧紧抓在手里,小声说:“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随便跑了,一定紧紧牵着姐姐和萧泽哥哥的手。”
沈薇摸了摸她的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刚才那一刻,她真的吓坏了,幸好沈砚安排了暗卫跟着,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看了看身边的萧泽,发现他的小脸也有点白,连忙安慰道:“泽儿,别害怕,小芽没事了。”萧泽点点头,握紧了小芽的手:“以后我一定会看好小芽的。”
休息了一会儿,小芽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沈薇带着她和萧泽继续逛集市,这次小芽格外乖巧,紧紧牵着沈薇和萧泽的手,再也不敢随便跑了,只是眼睛还是会忍不住东看看西瞧瞧,只是脚步始终跟着两人,不敢落下半步。
沈薇兑现承诺,又给小芽买了一个小兔子糖人,这次小芽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再弄坏了。萧泽也买了一个小风车,递给小芽:“给你,这个风车比刚才的更漂亮。”小芽接过风车,开心地笑了,举着风车迎着风跑了两步,又立刻停下来,回头看了看沈薇和萧泽,确认两人都在,才放心地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起逛了很多摊位,萧泽给小芽买了一串糖葫芦,红红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霜,格外诱人,小芽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开心地眯起眼睛。沈薇也给两人买了一些小玩意儿,有竹编的小篮子、彩绘的小泥人,两人都开心地收了起来,像宝贝一样护着。
不知不觉就到了傍晚,集市上的人渐渐少了,沈薇带着小芽和萧泽准备回侯府。路上,小芽靠在沈薇怀里,手里拿着风车和糖人,嘴里还哼着小曲,虽然中午受了点惊吓,但很快就忘了,依旧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丫头。萧泽坐在她身边,时不时和她小声说话,两人凑在一起,像两只亲密的小团子。
回到侯府,冰恒爷爷和沈砚早就等在门口,看到三人回来,连忙迎上来。沈砚看到小芽没事,心里松了口气,却还是故作严肃地问:“小芽,今天是不是乱跑了?有没有听话?”小芽看到沈砚严肃的表情,立刻低下头,小声说:“哥哥,对不起,我今天乱跑了,和姐姐、萧泽哥哥走散了,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冰恒爷爷心疼地把小芽抱起来,摸了摸她的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以后可不能再乱跑了,爷爷和哥哥姐姐都会担心的。”沈砚看到小芽认错的模样,也不忍心再批评她,只是说:“知道错了就好,以后要紧紧跟着大人,不许再随便离开,知道吗?”小芽用力点头:“知道啦!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萧泽也上前一步,对着沈砚和冰恒爷爷说:“沈砚哥哥,冰恒爷爷,对不起,我没看好小芽,以后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她的。”沈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不怪你,是人群太乱了,以后你们两个都要乖乖的,不许再让大人担心了。”萧泽点点头,认真地说:“嗯!”
晚饭的时候,小芽因为中午受了点惊吓,胃口稍微差了一些,冰恒爷爷特意给她盛了一碗甜甜的小米粥,温柔地说:“小芽,喝点粥,暖暖胃。”小芽点点头,拿起勺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萧泽坐在她身边,时不时给她夹菜,小声说:“小芽,多吃点,身体才会好。”小芽笑着点点头,把萧泽夹的菜都吃了下去。
吃过晚饭,小芽和萧泽一起在院子里玩了一会儿折纸,小芽折了一只小兔子,送给萧泽,萧泽折了一只小纸船,送给小芽,两人看着彼此送的礼物,都开心地笑了。玩到傍晚,萧泽的下人来接他回家,小芽拉着他的手,舍不得松开:“萧泽哥哥,明天一定要来呀!”萧泽点头:“好,我一定来,明天我们一起放纸船。”
两人依依不舍地告别后,小芽回到屋里,沈薇帮她洗漱干净,换上睡衣,把她抱到床上。小芽躺在床上,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沈薇的手说:“姐姐,今天虽然和你走散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因为我知道你会找我,萧泽哥哥也会找我,还有暗卫叔叔保护我。”沈薇笑着点头:“是啊,我们都会保护小芽的,小芽永远不会孤单。”
小芽点了点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她和萧泽一起在集市上买糖人、放风筝,阳光暖暖的,空气里满是甜甜的香气,两人笑得格外开心,像两只无忧无虑的小蝴蝶。
沈砚和沈薇坐在院子里,聊着今天集市上的事,沈砚说:“以后再带小芽出去,要多安排几个暗卫跟着,绝不能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了。”沈薇点头:“嗯,今天真的吓坏我了,幸好暗卫及时找到小芽,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冰恒爷爷也走过来,叹了口气:“小孩子年纪小,好奇心重,以后出去一定要看好她,不能有半点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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