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和景明,御花园内桃花灼灼,垂柳依依,却掩不住朝堂之上涌动的暗流。太子与二皇子的储位之争愈演愈烈,双方各自拉拢朝臣,明争暗斗渐趋白热化,连禁军大营都能嗅到空气中的火药味。
林缚身着常服,立于统领府书房窗前,望着院中抽芽的嫩柳,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近日太子东宫与二皇子府的使者往来不绝,礼品堆满了偏厅,皆是拉拢之意,可他深知,储位之争如同刀尖跳舞,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将军,李太师到访。”侍卫轻声禀报。
林缚转身相迎,李源已步入书房,神色凝重。他落座后,直奔主题:“林缚,储位之争已到关键节点,太子仁厚却寡断,二皇子野心勃勃且手段狠辣,双方都想拉拢你这禁军兵权。但你切记,不可轻易站队。”
“岳父的意思是?”林缚躬身问道。
“保持中立,静观其变。”李源捻须沉声道,“你如今手握京师兵权,是双方都不敢得罪的存在。但中立不是坐以待毙,要暗中积蓄力量,无论将来哪位皇子登基,你都能凭实力自保。”他顿了顿,补充道,“太子背后有皇后,二皇子拉拢了不少老臣,你可联络那些游离于两派之外的官员,形成自己的势力,这样才能在变局中站稳脚跟。”
林缚心中了然,躬身应下。
几日后,太子李承乾派人送来密信,邀林缚前往东宫一叙。林缚思虑再三,还是孤身前往。东宫之内,雕梁画栋,太子身着蟒袍,亲自在门口迎接,态度谦和:“林将军,久仰大名。今日邀你前来,是想与你共商国是。”
宴席之上,太子频频举杯,言语间满是拉拢之意:“林将军智勇双全,是国之栋梁。若他日朕能登基,定封你为丞相,权倾朝野,与你共掌天下。”
林缚起身躬身,语气谦逊:“太子殿下谬赞,臣只求辅佐殿下守护家国,不敢奢求其他。”他既不答应,也不拒绝,始终保持着模糊的态度。
离开东宫途中,林缚察觉有人跟踪,他不动声色,绕了几条街巷,将跟踪者引至僻静处。赵虎早已带人等候,一举拿下跟踪者,竟是二皇子府的侍卫。
“将军,二皇子这是想监视您的动向。”赵虎沉声道。
林缚冷笑一声:“他倒是心急。”当即下令将侍卫放走,却在其身上留下了一枚不易察觉的标记。
不出所料,次日二皇子李承德便派人送来厚礼,其中不乏稀世珍宝,还有一封亲笔信,承诺若林缚归顺,便封他为一字并肩王,世袭罔替。林缚依旧将厚礼退回,只回复了“恪尽职守,守护京师”八个字。
李源得知此事后,对林缚的做法颇为赞赏:“你做得很好,保持中立,让双方都摸不透你的心思。但也不能被动防御,要主动出击,清理禁军内部的异己。”
林缚深以为然。次日,他便以“整顿军纪”为由,在禁军中展开大规模排查。果然发现不少将领与太子或二皇子有私下往来,甚至暗中传递禁军布防信息。
“将军,这是查到的名单。”王二牛将一份名单递上,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二十余名将领的名字。
林缚目光一冷,当即下令:“将这些人全部调离禁军大营,派往京郊守边,即刻起程,不得延误!”
此令一出,禁军大营震动。那些被调离的将领虽心有不甘,却慑于林缚的威严,不敢违抗。林缚趁机提拔了一批忠诚可靠、无派系背景的底层军官,将禁军的控制权牢牢握在手中。
与此同时,林缚暗中联络了三位在朝中备受排挤的官员——吏部主事张廉、御史王彦、户部郎中李默。这三人皆因刚正不阿,得罪了权贵,被边缘化多年。林缚在府中设宴款待,席间直言:“如今朝堂派系林立,我等皆为家国,不如联手,共清奸佞,护国安民。”
三人本就走投无路,见林缚手握兵权且诚意十足,欣然应允。自此,林缚在朝堂上有了自己的耳目,势力愈发稳固。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二皇子见林缚迟迟不肯表态,又无法渗透禁军,心中颇为不满,决定给林缚一个教训。他暗中指使亲信官员,诬陷林缚的副将赵虎克扣军饷、虐待士兵。
朝堂之上,御史弹劾赵虎的奏疏摆在御案上,证据“确凿”。皇帝皱着眉头,看向林缚:“林将军,赵虎是你的副将,此事你怎么说?”
二皇子的亲信官员立刻附和:“陛下,赵虎克扣军饷、虐待士兵,证据确凿,林缚将军难辞其咎!还请陛下严惩!”
林缚心中大怒,知道这是二皇子的阴谋。他出列躬身,声音铿锵:“陛下,赵虎将军忠诚可靠,在边境和京畿平叛中屡立奇功,绝无克扣军饷、虐待士兵之事!此乃有人恶意诬陷,还请陛下明察!”
李源也出列附和:“陛下,林将军所言极是。赵虎将军的为人,老臣深知,绝非贪赃枉法之辈。还请陛下派人彻查,还赵虎将军一个清白!”
太子也开口道:“父皇,林将军和赵虎将军皆是国之栋梁,此事恐有蹊跷,还请父皇三思。”
皇帝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准奏!朕命林缚全权负责彻查此事,务必查明真相!”
林缚领命后,立刻展开调查。他深知,此事不仅关乎赵虎的性命,更关乎自己的势力和威望。他派人暗中收集证据,很快便查到,所谓的“证据”皆是二皇子的亲信官员伪造,甚至找到了伪造证据的匠人。
林缚将所有证据呈给皇帝,皇帝龙颜大怒,下令将诬陷赵虎的官员革职查办,打入天牢。二皇子见阴谋败露,心中既惊又怒,却也无可奈何。
此事过后,林缚的势力更加稳固,太子对他愈发信任,而二皇子则对他恨之入骨,暗中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夜色渐深,林缚站在统领府的屋顶上,望着天上的繁星。京城的风带着寒意,吹动他的披风猎猎作响。他知道,储位之争的风暴才刚刚开始,自己身处漩涡中心,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但他无所畏惧,有岳父的指点,有亲信的辅佐,有手中的兵权和民心,他定能在这场凶险的斗争中,披荆斩棘,赢得最终的胜利。
月光如水,洒在林缚坚毅的脸庞上。他握紧手中的虎符,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属于他的征途,还在继续,而这波诡云谲的京城,只是他走向权力巅峰的试炼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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