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被她说得瞬间炸毛，却没躲开她的手指，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连脖子都红透了。
千岁看着他这副模样，笑得更欢了，单手撑着下巴，故意逗她。
“上次是谁还嫌我行动能力不好的？
怎么，现在是求着我再重温一遍？”
“我、我才没有！”
罗猛地抬头反驳，可话一出口就没了气势，整颗脑袋像烧开的水壶似的，连带着头发丝都像在冒热气。
她攥着筷子的手紧了紧，最后还是没忍住，又把头低了下去，声音细若蚊蚋。
“那、那不一样…”
千岁看着他这副又别扭又娇羞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她夹了块最大的烤牛肉放在罗的餐盘里，语气放软了些。
“好啦不逗你了，先吃饭。”她顿了顿，看着罗慢慢抬起头，眼底还带着点没散的红，忍不住补充道，“都已经男女关系了，再玩纯爱就没意思了吧。”
罗拿着筷子的手又是一顿，这次没再反驳，只是飞快地夹起那块烤牛肉塞进嘴里，连咀嚼的动作都快了些，只是那红得快要滴血的耳朵，却怎么也藏不住。
餐盘里的烤牛肉被吃得干干净净，连最后一粒饭团都没剩下，千岁摸着圆滚滚的肚子，毫无形象又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罗刚收拾好碗筷，就被她伸手拉住了手腕。千岁的掌心温热，轻轻一拽，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走，一起洗澡去吧喵。”
千岁晃了晃牵着她的手，翡翠色的眼睛里满是笑意，猫耳还随着动作轻轻抖了抖。
罗的脸瞬间又红了，想抽回手，却被千岁攥得紧紧的。她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女孩的手指纤细，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劲儿。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说“男女有别”，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现在的自己，好像也算不上“男”。最后只能别扭地跟在千岁身后，耳朵尖红得能滴出血来。
浴室里早就被贝波烧好了热水，氤氲的热气裹着淡淡的樱花香飘出来，是千岁上次带来的浴盐。
千岁推开门，率先走进去，随手把卫衣脱下来扔在衣架上，转身就看见罗站在门口，手还抓着衬衫领口，半天没动静。
“愣着干什么？进来啊，大家都是姐妹，你现在有的我也有，怕什么喵。”
千岁歪头看他，伸手试了试水温，刚好不烫，“水温刚好。”
罗咬了咬唇，终于还是走了进去，却背对着千岁，慢吞吞地解衬衫扣子。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衬衫滑落时，露出后背细腻的皮肤，还有腰侧淡淡的疤痕。
千岁看着他紧绷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走过去从身后轻轻抱住她纤细的腰。
“你紧张什么？又不是第一次一起洗澡了喵。上次...不还是我抱着你进浴室的？”
一个月前的记忆疯狂攻击罗的身体。
一个月前，千岁变成万岁的模样，和当时还是男性身体的他赌气。
“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在一起，就把这只‘性转荷尔蒙’打进去，变成女人让我抱。不然休想让我变回女性的模样，让你碰喵。”
万岁当时就是想恶心一下罗，他那么骄傲的人，怎么可能为了她就放下高傲的姿态。
只是没想到，当晚，罗真的把那针给自己注射了。当变成女性模样的罗一脸娇羞的出现在万岁房门前时，二人都愣住了...
随后的事情...少儿不宜...
回忆结束。
罗瞬间僵住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她能感受到身后千岁温热的体温，还有贴在自己后背的柔软，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我、我没有紧张。”她嘴硬道，却还是乖乖放松了身体，任由千岁抱着。
千岁笑着没拆穿他，拉着罗走进浴缸。温水没过身体时，两人都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千岁靠在浴缸边缘，随手拿起旁边的浴球，挤了点沐浴露搓出泡沫，然后伸手往罗的身上抹。
“我帮你搓背。”
罗没说话，只是乖乖转过身，后背对着她。
千岁的手指带着泡沫，轻轻在她背上揉搓，力道刚好，把紧绷的肌肉都揉得放松下来。
当察觉到千岁的手变成男人的手掌时，罗忍不住低低哼出了声，脸颊瞬间红透。
“你、你变身之前不会先打声招呼的吗？”
罗的声音带着点颤，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却没伸手推开身后的人，只是咬着唇，指尖紧紧攥着浴缸边缘。
“我、我还没做好准备...”
身后的万岁低笑出声，下巴轻轻抵在罗的肩膀上，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廓发烫。
他的声音比千岁平时的软调沉了些，带着点刻意压低的磁性。
“打了招呼，不就没这么多情趣了喵？”
温热的水流裹着两人，浴室里的樱花香混着暧昧的气息。
“宝贝，我真的好伤心啊~”万岁故意拖长了语调，带着点委屈的意味。
“你说说，我到底哪不行了？
这里、那里、还有这儿！明明都很优秀啊？”
罗的呼吸越来越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万岁怀里靠了靠，指尖抓着他的手臂，指甲轻轻陷进他的皮肤里。
她想开口求饶，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细碎的声音。
把所有的理智都揉碎在温热的水里。
“被你抱住的时候…
感觉就像有屎…
在肠子里搅来搅去...”
万岁看着怀中人泛红的眼角，还有那副明明紧张却又不抗拒的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宝贝，你还是别说话了喵，直男发言，实在影响心情。”
他低头，在罗的耳廓上轻轻咬了一下，声音放软了些。
“这么紧...”
他手上的动作没停止。
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贪恋这难得的亲密。
罗轻轻“嗯”了一声，靠在万岁怀里，感受着身后人沉稳的心跳，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窗外的天光忽然暗了下来，先是几点细密的雨丝飘落在窗棂上，“嗒、嗒”的轻响，像谁用指尖轻轻敲着玻璃。
罗抬起眼，就见雨丝渐渐密了起来，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把整个小岛都裹了进去。
起初雨还带着点温柔的性子，只是贴着窗玻璃慢慢滑下，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像谁不小心落下的泪。
可没过多久，风就卷着雨势涌了过来，雨珠变得又急又密，“啪啦啦”地砸在光洁的窗面上，力道大得像是要把玻璃撞碎。
水痕再也来不及慢慢流淌，顺着窗缝往下淌，最后在窗台下积成小小的水洼，映着天空的灰云，晃出细碎的涟漪。
罗不知何时皱起了眉，眼睫急促地颤动着，像是陷入了某种矛盾的境地。
他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重，胸膛剧烈起伏着，原本放松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攥紧了浴缸边缘。
罗能清晰感受到万岁指尖传来的微颤，还有他搭在自己腿上的身体，似乎也绷紧了些，可下一秒，他又轻轻舒展开，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喟叹，带着点难以言喻的放松，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唔…”
万岁的眉头还蹙着，眉心拧出一道浅浅的纹路，像是在承受什么不适，可嘴角却又悄悄勾起一点弧度，连呼吸都染上了几分慵懒。
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眼尾也透着点薄粉，原本清明的翡翠色眼眸此刻蒙着层水汽，半睁半阖间，分不清是难受还是沉溺。
罗偏过头望着窗外，远处的树林被雨水打弯了枝条，树叶泛着湿漉漉的亮绿色，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泥土腥气，从半开的窗户钻进来，带着点清凉的湿意。
“嗯…” 身边忽然传来一声舒服的喟叹，罗转头看过去，就见万岁的头垂在她肩膀，眼睛闭着，嘴角还带着被满足的笑意。
罗的指尖顿在他发顶，没敢轻易动。.
她能感觉到他搭在自己腿上的手臂轻轻收紧，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呼吸也渐渐凑近，带着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手腕。
雨声还在耳边喧嚣，可房间里的空气却像是被拉慢了节奏，连彼此的心跳声都变得清晰起来。
万岁忽然偏过头，脸颊蹭了蹭她的掌心，动作带着点无意识的依赖。
他的眉头渐渐松开，可喉间还是断断续续溢出细碎的轻哼，像是还没从那种矛盾的感觉里缓过来。
“罗…” 他轻声唤她的名字，声音带着点沙哑，却又裹着点软意，“这次的雨，下得正合适吧喵…”
罗没应声，只是抬手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
指尖划过他温热的皮肤，能感受到他身体里那股既紧绷又放松的矛盾感。
像是在经历某种难耐的时刻，却又在这份难耐里寻到了极致的舒缓。
窗外的雨还在敲打着玻璃，水痕一道道往下淌，映着屋里昏黄的灯光，把两人交叠的身影拉得长长的，缠成一团难分的温柔。
温热的水，淡淡的樱花香，还有怀中人熟悉的气息，让罗忍不住闭上眼，将自己的感受。
全权交付给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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