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包带一松,沈案的手立刻压了上去。他没低头看,左手已经把钥匙串抬到胸前,七把铜钥贴着掌心发烫,最外侧那把几乎要烧起来。
厉战天站在右侧,锅没放下,眼睛盯着石门缝隙。苏红绫的剑尖离地三寸,脚跟微微后移,重心落在后腿。
沈案吸了一口气,右手把背包往上提了一把,扣紧肩带。他闭上眼,脑子里过了一遍在地下祭坛拿到的《血祭通典》残页内容。那些扭曲的符纹一个接一个浮现,最后停在一页画着环形阵法的图上——“血煞封禁阵”,以活物精血为引,借阴气凝形,遇灵力则反噬。
他睁开眼,看向石门上的纹路。红光从缝隙里透出,在地面划出一道斜线。那纹路走向和典籍里的图完全一样。
“别碰正面。”他说,“这东西会反弹。”
厉战天点头,锅往旁边移了半步。苏红绫没说话,但剑尖收回了一寸。
沈案把钥匙串举高,第七把铜钥对准石门左下角的一处凹点。那里是纹路交汇最少的位置,也是能量流动最慢的地方。他记得典籍里提过一句:“逆流引脉,当择弱处入”。
他慢慢输入一丝灵力。钥匙串发出轻微震动,像是在回应某种频率。石门上的红光忽然闪了一下,接着变得暗沉,仿佛被抽走了一部分力量。
“成了。”他说。
可就在这时,一股热浪从门缝里冲出来。红光暴涨,整块石板开始嗡鸣,裂缝扩大不到一指宽,却喷出带着腥味的雾气。雾气碰到地面,水泥立刻泛起白泡,发出滋啦声。
“腐蚀性的。”苏红绫低声道。
厉战天把锅横在身前,锅面朝外。雾气撞上金属,锅沿立刻变黑,冒出焦烟。
沈案咬牙,没撤手。他知道现在不能停,一旦中断,刚才那点错位的能量会立刻回弹,可能直接震伤他们三个。
他加大灵力输出。钥匙串开始发亮,七彩微光顺着链条蔓延,最后缠上第七把铜钥。那光芒像是一根细线,缓缓探进石门缝隙,跟着内部的能量流向移动。
石门上的红光开始抖动。裂缝边缘出现细微裂痕,像是玻璃被敲出蛛网。裂痕越来越多,红光忽明忽暗。
“快了。”他说。
厉战天往前踏了一步,锅放低,准备随时冲进去。苏红绫也调整了站位,右脚向前,身体侧倾,只要前方有空隙就能立刻突进。
突然,钥匙串剧烈震动。沈案感觉手腕一麻,差点脱手。他死死攥住,指节发白。那股阻力不是来自外面,而是从钥匙串内部传来的反冲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链子里挣扎。
他没时间多想。裂缝已经撑开两指宽,红光明显减弱。他知道这是唯一机会。
“冲!”他喊。
厉战天第一个动。他低吼一声,锅往前一顶,整个人撞向光幕。锅面炸开一团红雾,他硬是用身体挤了进去,落地翻滚,肩膀重重砸在岩地上。
苏红绫紧随其后。她脚下发力,软剑在地上一点,借力跃起,身体贴着地面滑入裂缝。剑刃划过光幕边缘,发出刺耳摩擦声,但她没停,顺势翻身站起,背靠岩壁,剑重新出鞘一半。
沈案最后一个上。他收钥匙串回脖颈,腾出双手抓住背包带,猛地往前扑。就在他穿过裂缝的瞬间,身后红光猛然收缩,裂缝开始闭合。
他左肩卡在了边缘。石门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挤压。骨头传来闷痛,他用力一挣,背包先过去了,人跟着滚进去,趴在地上喘气。
裂缝在他身后彻底合拢。红光消失,石门恢复死寂,表面纹路黯淡无光,像是从未启动过。
洞穴内部一片漆黑。空气又冷又潮,带着泥土和铁锈混合的味道。三人趴在地上,谁都没立刻站起来。
沈案先动。他撑着地面坐起,摸了摸左肩,衣服破了个口子,皮肤有点红肿,但没出血。他把钥匙串挂在脖子上,确认七把铜钥都还在,只是温度降了下来。
厉战天靠在岩壁边,平底锅放在膝盖上,锅面焦黑一片,边缘卷曲。他甩了甩右手,刚才撞门时震得手臂发麻。
苏红绫已经站了起来,剑归鞘,但手指还搭在剑柄。她看向通道深处,那里只有黑暗,什么也看不见。
“我们进来了。”她说。
沈案点头,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手电。光照出去,照出一条倾斜向下的石阶,台阶边缘有磨损痕迹,像是经常有人走动。墙壁是粗糙的岩石,夹杂着黑色矿脉,偶尔能看到干涸的暗红色斑点。
他把手电关掉,节省电量。洞内没有风,也没有声音,连他们的呼吸都被压得很轻。
“刚才那道屏障,”沈案说,“不是单纯的封印。它在吸收周围的灵力,还能自我修复。”
“所以不能硬闯。”厉战天说。
“下次遇到类似的,不能再用强攻。”沈案看着自己的手,“得先找弱点。”
苏红绫走到石门前,伸手摸了摸。石板冰冷坚硬,纹路已经看不出光亮。她回头,“门从里面打不开。”
“本来就没打算回去。”沈案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灰。
他把背包背好,确认肩带牢固。钥匙串贴在胸口,温温的,不再发烫。他往前走了一步,停在石阶起点。
下面不知道有多深。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出口。但他们必须走下去。
厉战天扛起锅,走到他右边半步位置。苏红绫也跟上,站在左侧,手依然放在剑柄上。
三人排成三角队形,沈案在前,一步步走下石阶。
台阶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两侧岩壁贴着身体,越往下越窄。空气变得更重,呼吸有点费力。
走了大约二十级台阶,前方出现一个转角。沈案停下,把手电打开,光束贴着墙角扫过去。
转角后面是一段短通道,尽头有个铁栅栏门。门开着,歪在一边,锁链断了。地上有拖拽的痕迹,像是最近有人进出过。
他关掉手电,继续往前。
刚走到转角,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他低头,是一小块布条,灰色,边缘烧焦。他捡起来看了看,塞进裤兜。
厉战天在他身后低声问:“认得吗?”
“不认得。”他说,“但不是我们的。”
苏红绫走在最后,脚步放得更轻。她的目光扫过地面,发现角落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像是指甲抓出来的。
她没说话,只是把剑拔出了半寸。
沈案走到铁门边,伸手推了推。门不动。他蹲下检查门框,发现底部有新鲜的刮痕,方向是从里向外。
“有人刚出去。”他说。
“还是进来?”厉战天问。
“不确定。”
他站起身,看向通道另一头。那里更黑,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他迈步走进去。
厉战天跟上。
苏红绫最后一个穿过铁门,转身看了眼来路。黑暗已经吞没了台阶,像是从未存在过。
她握紧剑柄,跟了上去。
通道尽头出现微弱的光。不是红光,也不是手电那种白光,而是一种淡淡的、泛青的荧光,像是苔藓发出的。
沈案停下,抬起手示意。
前方地面有水洼。水很浅,但能照出上方岩壁的影子。荧光就是从岩壁上那些绿色斑点发出来的。
他蹲下,用手电照了照水洼。水面平静,倒影清晰。但在倒影里,他看到自己头顶上方,岩壁的阴影中,似乎有一道细长的凸起,形状不像石头。
他抬头看。
什么都没有。
只有荧光斑点,静静发亮。
他站起来,往前走了一步。
水洼晃了一下。
倒影里的凸起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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