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我又改了主意。
这里是龙门的核心地带,让这种货色进来,简直是污染空气。
“……不,等等。让辰字部的人送我回龙氏大厦。通知她,一个小时后,到顶层办公室见我。”
“是。”助助理点头离去。
一个小时后,龙氏集团顶层,那间象征着绝对权力的总裁办公室。
姑姑龙婉清来得很快,像是生怕来晚了就领不到什么天大的好处。
我刚在真皮大椅上坐稳没多久,她便被人引着走了进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
我挥了挥手,房间里伺候的助理和保镖立刻自觉退了出去。
门关上,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我不说话,只是靠在椅背上,用一种审视的、毫无温度的目光,静静地盯着她。
这是我来的路上,临时从某个教人【30秒成为霸总】的短视频里现学的——用适当的沉默来增加对方的心理压力。
没想到还真有点效果。
不过一两分钟,龙婉清就耐不住了。她一会儿伸手捋一下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一会儿眼神飘忽地东张西望,局促不安。
看着她那副贼眉鼠眼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感慨:龙老爷子那般有人格魅力、能让一众枭雄俯首称臣的人物,怎么会有她这种货色的妹妹?
这基因突变也变得太离谱了,简直是神龙和土拨鼠的差别。
是亲生的吗?
等等……我突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说不定,这个姑姑还真就不是亲的呢?
我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说实话吧。”
龙婉清明显慌了一下,但还是强作镇定,支支吾吾地道:“小……小傲啊,你……你说什么呢?姑姑听不懂。”
不说真话是吧?我决定诈一诈她。
“是吗?”我没再看她,而是拉开抽屉,拿出了一把精致的银色手枪,用一块丝绒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
“我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我慢悠悠地编着瞎话,“你,根本不是我的亲姑姑。为什么要冒充?”
龙婉清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我,脱口而出:“你……你怎么突然又记起来了?!”
我面上不显,心里却瞬间掀起波澜。
什么叫“又记起来了”?
我拿起枪,站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冰冷的枪口漫不经心地对准了她的额头。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为什么冒充。”
“冤枉啊!”姑姑吓得大喊,几乎要哭出来,“你记都记起来了,怎么不全想起来啊!你只记起一半,这让我怎么解释啊!”
“解释不了,就不用解释了。”我淡淡地说。
我懒得听她废话,拇指轻轻拨动,将保险打开,手指搭在了扳机上。
“咔哒”一声轻响,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吓得花容失色,双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别!我说!我说!我冤枉啊!不是我特意冒充的,是你家里人要我冒充的!这事……这事你以前是知道的啊!”
“哦?”我挑眉,“那我怎么不记得了?你觉得,我是该信你,还是该信我自己的脑子?”
龙婉清欲哭无泪,几乎是崩溃地指着我的头:“我的天爷哎!你可千万别信你的脑子了!你的脑子……你的脑子它有问题的啊!”
什么?我脑子有问题?
好家伙,直接人身攻击了?
我被她这话气得不行,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作势就要扣下扳机。
“啊——!”她吓得差点尿了,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事都吼了出来:
“我可没瞎说!你十八岁那年,被送过来的时候还是个挺正常的小伙子……我那时候还打着小零工勉强度日,突然有一天回家的时候被一群黑衣人围住,说是给我钱,让我做一件事……就是把你记在我名下,认作是我的侄子。”
“然后呢?”我冷冷地打断她,“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五……五千万!”她哆嗦着报出数字,“我想着你肯定是哪个高门大户见不得光的私生子,不偷不抢又不犯法的,这种好事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所以你就真把自己当姑姑,没事到我这作威作福?”想起她上次不请自来的事情,我不禁冷哼了一声。
“不不不!他们只是在我这给你套了个身份,我就第一次的时候见了你一面,后来就再没和你接触过了。”
她哭丧着脸,表情委屈得不行:“谁知道你后来居然三不五时地就跑来看我,有时候还跟犯了病似的拉着我姑姑长姑姑短的!”
“然后你就真扮演起了姑姑的角色,把我当傻子糊弄?”
龙婉清眼神有些躲闪,小声辩解着:“你生意越做越大,谁不想抱紧你这条大腿啊……我本来想着时不时在你这刷个脸涨涨好感度,可你跟个变色龙一样,一会儿对我亲近得要啥给啥,一会儿又冷得跟冰块似的,有时候甚至好像完全不认识我!”
“后来,我无意间得知公司的事全是你那个助理在管,我就猜你可能……脑子不太好!所以才抱着侥幸心理,隔三岔五来碰碰运气,万一碰到你‘正常’的时候,还能捞一笔!”
正常?
呵呵,给钱就是所谓的正常,不给钱就是脑子犯病了是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她被黑洞洞的枪口吓得瘫在地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救命啊,饶了我吧!我虽然是贪财市侩了点,但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啊!当你的姑姑是你家里人让的,也是你之前那几次的态度让我以为你认了!怎么也不至于要拿枪崩了我啊!”
我皱起了眉头。
该问的都问完了,该说的她也都说了。
剩下的,就只有这堪比魔音灌耳、吵得我头疼的哭嚎。
我失去了继续听下去的耐心,按下了桌上的呼叫键。
门外的保镖立刻进来。
“送客。”我淡淡吩咐,“把她送回去,好生‘看管’着。”
办公室里终于恢复了安静。
我打开电脑,在搜索引擎里输入了“龙傲天”三个字。
屏幕上跳出无数关于他商业传奇的报道,每一篇都把他塑造成一个神话。但我很快发现了一个诡异至极的共同点——所有关于龙傲天的记载,最早只能追溯到他十八岁那年。
他十八岁之前的历史,完全是一片空白。
这倒和刚才那个家伙说的,十八岁时才被安排到她名下的事对上了。
她那番关于原主精神状态的描述,才是最关键的线索——像个变色龙,时而亲近,时而冷漠,甚至会完全不认识人。
这就说得通了,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具身体的记忆如此陌生又割裂。
十几年前蛇王和龙老爷子做任务受伤的事都能记得,偏偏对近年的事一无所知。
合着我不仅是穿了个书,还是穿进了一具时不时就需要格式化、连系统版本都不兼容的破躯体里?
看来,原主这脑子,是真的出过大问题。
这具身体的过往就像一本被撕掉了好几页的关键账簿,处处都是漏洞和谜团,当务之急,必须尽快把它们都补上。
想到这里,我把助助理喊了进来,让她立刻去办两件事:
“第一,拿上我和龙婉清的样本,去做一份加急亲子鉴定;第二,去查她十年前的所有银行账户,看有没有一笔五千万左右的资金流入是从龙门的账户上出的。”
“是。”
助助理领命而去后,我又拨通了辰字部副手的通讯器:“把药姥带过来见我。”
“是,少主。”
刚要挂断,我突然改了主意。
“等等,我亲自过去一趟。”我想了想,补充道,“正好,也去看看亥字部的情况。”
我需要给这具身体做一个彻底的全身检查,看看这所谓的“脑子有问题”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便……看看药姥那里,有没有可能遗留有龙老的生物样本。
毕竟,人是活的,记忆会出错,嘴巴会说谎,只有证据才是死的。
我需要的是一个绝对不会出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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