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后半夜,镇国公和卢凌逸带着兵马前来营救。崔清玉简单将宋幼棠救治崔清徽的事告知崔国公,崔国公向宋幼棠抱拳行礼,“老夫多谢宋姑娘出手相救。”
宋幼棠不好受他这一礼,侧身躲过,回道,“崔老将军言重了,小女子救人实乃行医者本分,担不起如此重礼。”
崔国公不再客套,领着国公府的人先行离去。
卢凌逸横抱着卢凌霜上了马车,对宋幼棠说道,“宋姑娘不如跟我们一起回城。”
“不劳烦卢大公子了,郡主体弱,还是快些回府休养吧,我送宋姑娘回去。”谢珣走上来,将宋幼棠往身后拽了拽。
宋幼棠诧异,刚刚是谁要拿她喂熊来着?这又是安得什么心。
卢凌逸皱着眉看向宋幼棠,只见宋幼棠微微点头才肯作罢,说着,“待凌霜好些了,再约宋姑娘过府一叙。”
“嗯,我过几日再去看望郡主。”卢凌霜已经发起了热,不能再耽搁。
卢凌逸同谢珣点头别过,卢家的马车也消失在茫茫黑夜中。
“谢大人有何要事?”宋幼棠没了好脸色,语气也冷了下来。
谢珣没做声,拉着宋幼棠就往一旁的马车走去。
宋幼棠此时饥寒交迫,累困交加,她咬牙切齿道,“林子里没能杀了我,是要找机会再杀一次吗?你最好是能一下弄死我!”
谢珣回身,不屑于她多说,拉扯着将宋幼棠塞进了马车。
“宋姑娘。”萧承毓坐在马车里同宋幼棠打招呼。
气到一半宋幼棠只觉头皮发麻,只得息了火气,回礼道,“见过毓王殿下。”
“坐吧,请姑娘来,是有一事相求。”
相求?这是求人的态度?宋幼棠暗忖。
“怎么?宋姑娘不愿意?”萧承毓略带不悦。
“毓王殿下尽管吩咐便是,小女不敢不从。”宋幼棠不卑不亢,实则恨得牙痒痒,八公主府的玉佩之事她还记着呢!
“哼,算你识相。你给崔清徽吃的那药来自何处?”萧承毓也不装了,语气不善。
“是我自己做,那药并不珍奇,只是工序繁琐罢了。”宋幼棠暗忖,又要买药吗?到底要不要收些银钱!
“你做的?”萧承毓有些不太相信,问道,“那大罗续命丹在黑市上可是价值万金。”
这么贵吗?那自己以前卖出去的药算什么?自己在禹州穷困潦倒的日子算什么?算自己傻?
“我虽是记名弟子,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药王谷的小药君,制个药很稀奇吗?”宋幼棠没好气道。
“那药真那么贵吗?”宋幼棠对大罗续命丹的的价钱也是难以置信。
“怎么?这是被人骗了?莫不是现在才知道被人骗财骗色了。”萧承毓见宋幼棠如此,幸灾乐祸的嘲讽着。
宋幼棠不接话,只将霍司空在心里骂的狗血淋头,死奸商,在遇见,定要让他好看。
马车并未回城,七拐八拐进了一片竹林,停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宅院前。萧承毓先下了马车,谢珣拖着宋幼棠紧随其后。
“你们就这样求人办事的?我夜深未归家......”宋幼棠不敢跟着进那宅院,只觉今日是有去无回,恐难全身而退!
“你觉得宋家会在乎?”谢珣使劲拽过宋幼棠,扛在肩上就进了院门。
“谢珣,我与你并无冤仇,为何屡次置我于死地?”宋幼棠在谢珣的肩上连踢带打,厉声质问。
“无冤无仇不结夫妻,你我二人自小订婚,这其中的冤仇又如何能少了。”谢珣不以为意,扛着宋幼棠跟在萧承毓身后。
“那你退婚,你们谢家退婚,我毫无怨言。”宋幼棠脱口而出。
“你我自幼订婚,谢某又耽误姑娘多年,自是不能退婚,我谢家做不出那等有败门风之事。”
“谢珣,我早晚有一天要杀了你。”宋幼棠见谢珣油盐不进,气得咬牙切齿。
“那宋姑娘就要守活寡了。”
“呵呵,谢珣你何来脸面让我为你守寡,我定会找十个八个野男人,让你成绿王八。”
走在前面的萧承毓被气笑,真是活久见,第一次见自己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来气旁人的。
“你大可以一试。”谢珣进了厅堂,将宋幼棠扔下,好看的眸子淬着阴毒。
一路颠簸,宋幼棠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难受的很,没了心思与谢珣斗狠,窝在椅子上喘着气。
“有一药丸,想让宋姑娘辨别。”萧承毓将在颍川陈卓章书房搜出来的药丸递给宋幼棠。
折腾了半天,就是为了认个药?宋幼棠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宋幼棠接过盒子,缓缓打开,一缕暗香幽然散开,香气由淡到浓,久久不散,她看向萧承毓,问道,“就这个?”
萧承毓点头,说道,“旁人都无法辨别其中的药物。”
宋幼棠盯着那药丸一番思索,最后放在鼻尖下轻闻,一道甜腻的幽香直冲鼻腔,先是冲入肺腑,随后又钻入脑中,宋幼棠只觉的浑身的感官在无限放大,血液沸腾起来,周围的一切翻天覆地的扭曲着。
宋幼棠只觉不妙,赶紧合上盖子,可也为时已晚,她满脸涨红,眼神缥缈,痛苦的从椅子滑到地上,心脏加速跳动,像是要跳出胸腔。
谢珣见宋幼棠面色忽变,神情痛苦,正要上前观察。
“别过来!”宋幼棠急忙吼道,伸手阻止旁人靠近。
她见谢珣立在原地不再上前,颤抖地掏出银针,刺在了自己的虎口处,刺痛感让宋幼棠稍微回神,取出第二针又刺入内关穴。
几番运气调息,才将涌入体内的那股暗香逼出去,鼻尖一痒,鲜红的血顺着鼻腔涌出,很快就将宋幼棠的衣衫染透。
众人见状,也震惊不已。
萧承毓立马叫人宣府医。
“不必。”宋幼棠出声制止,因着身体不适,声音有些颤抖。
“这药,先前也被军中老大夫闻过,并无此状。”萧承毓有些不解,不知宋幼棠反应为何如此之大。
“与药无关,是我体质特殊。”宋幼棠擦干鼻血,缓缓开口,沉声问道,“王爷是如何得到这药的?”
萧承毓不作答复,显然是不想让宋幼棠知道。
“唉!王爷不说也罢!诸位可知道五石散?此药虽不是五石散,却与其有相同功效,是邪物,万不可留用。”宋幼棠从地上爬起来,神色肃然,语气是昔日不曾有过的严肃。
这药竟究竟是何人制出此药,难道这药是用来控制那些官员的吗?萧承毓沉思,若能知晓其配方,或许就能找此药的来历。
南疆的蛊毒都能肆意进入大靖境内,还有什么其他不可能的吗?真当大靖无人了吗!萧承毓冷哼,眼神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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