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封闭的房间内炸响，震得人耳膜嗡嗡作痛。
子弹撕裂空气，直奔李天豪的眉心。
然而，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猛地横移过来，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挡在了李天豪的身前。
“噗！”
子弹钻入血肉的声音沉闷而清晰。
是毒蛇！
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颤，后背炸开一团血花。剧烈的疼痛让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却没有倒下。
“你……！”李天豪惊魂未定地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毒蛇，眼中闪过的不是感激，而是一丝被搅乱计划的恼怒。
他没想到，开枪的竟然是那个一直被他当成玩物的女孩，周倩。
“你他妈找死！”昆萨将军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腕，面目狰狞地咆哮起来，他没想到自己在地盘上，竟然会被人如此羞辱。
他身边的两名亲卫立刻反应过来，举枪就要射击。
但叶小凡的速度比他们更快。
“砰！砰！”
两声清脆的枪响，两名亲卫眉心中弹，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叶小凡的枪口瞬间调转，对准了昆萨。
冰冷的杀意让昆萨浑身一僵，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再多说一个字，下一颗子弹就会打爆自己的脑袋。
“都别动！”叶小凡的声音冷得像冰，“谁动，谁死。”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周倩握着枪的手还在微微发抖，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坚定，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她死死地盯着李天豪，刚才那一枪没能打死他，让她充满了不甘。
“干得不错。”叶小凡瞥了她一眼，语气里听不出是夸奖还是什么。
这个女孩的举动，彻底打乱了他的计划。他本来是想活捉李天豪，逼问出主密码，再拿到他手机上的动态码，从而获取完整的账本。
但现在，一切都搞砸了。
枪声一响，整个鹰巢哨站都会被惊动。他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废物！”李天豪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毒蛇，眼神怨毒地瞪着周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毒蛇踉跄了一下，靠在墙上，后背的剧痛让他脸色惨白，冷汗直流。他看向李天豪，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只看到对方眼中的嫌弃和冷漠。
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
这一刻，毒蛇的心，比身上的伤口还要冷。他为李天豪卖了这么多年的命，手上沾满了血，到头来，在对方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件随时可以丢弃的工具。
“走！”李天豪看也不看毒蛇，对着昆萨低吼道，“你的军队呢？还不让他们进来把这些人全给我杀了！”
昆萨脸色铁青，咬着牙对墙上的对讲机吼道：“所有人！包围三楼！给我冲进来！”
“收到！”
对讲机里传来嘈杂的回应，紧接着，楼下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和拉动枪栓的声音。
大批的士兵正在涌上来。
“叶小凡，我们被包围了！”周倩紧张地喊道。
“闭嘴！”叶小凡冷喝一声，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
活捉李天豪已经不可能了，那就只能改变计划。
他的目光落在了毒蛇身上。
这个人，必须死在这里！
“你，过来。”叶小凡用枪指着吓得缩在角落里的阿成。
阿成连滚带爬地跑到叶小凡身边，抖得像筛糠一样。
“想活命吗？”叶小凡问道。
“想！想！我想活命！”阿成哭喊着点头。
“那就按我说的做。”叶小凡将枪口顶在他的后脑勺上，然后看向昆萨和李天豪，“现在，你们两个，慢慢地，走到窗户边上去。”
李天豪和昆萨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狠毒。他们知道，叶小凡是想用他们当人质。
“你做梦！”李天豪冷笑，“外面全是我的人，你插翅难飞！我劝你现在放下枪投降，我或许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是吗？”叶小凡嘴角扯出一丝冷酷的弧度，他不再废话，枪口微微一偏。
“砰！”
子弹擦着李天豪的耳朵飞了过去，打在墙上，溅起一片水泥碎屑。
李天豪只觉得耳朵一阵火辣辣的疼，一股热流淌了下来，他伸手一摸，满手是血。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我再说一遍，去窗户边。”叶小凡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命令。
这一次，李天豪不敢再有任何废话，和同样脸色发白的昆萨一起，乖乖地挪到了窗边。
“很好。”叶小凡挟持着阿成，带着周倩，一步步向门口退去。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毒蛇身上。
毒蛇靠在墙上，大口地喘着气，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后背。他看着叶小凡，眼神复杂，有怨恨，有不甘，还有一丝解脱。
当叶小凡退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对毒蛇说了一句：“你是个不错的战士，可惜，跟错了主人。”
说完，他不再犹豫，对着周倩和阿成低吼一声：“走！”
三人迅速闪出房门。
就在他们离开的瞬间，叶小凡反手从腰间摸出一枚塑胶炸弹，激活后直接扔进了房间！
“轰！！！”
剧烈的爆炸声响起，整个三楼都为之震颤。房门被炸得四分五裂，灼热的气浪夹杂着烟尘和碎屑扑面而来。
楼道里正准备往上冲的士兵被这突如其来的爆炸掀翻了一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爆炸的冲击波也让房间内的李天豪和昆萨狼狈不堪，他们被气浪冲倒在地，摔得七荤八素。
而那个本就重伤的毒蛇，则被爆炸的火焰和冲击波整个吞噬。
在生命消逝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那个在庄园突围战中，死在狙击手枪下的女孩。
那个叫叶小雨的女孩。
这或许，就是报应。
……
“咳咳……”
浓烟滚滚的走廊里，叶小凡拉着周倩和阿成，在混乱中飞速穿行。
“我们现在去哪？”周倩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下水道！”叶小凡言简意赅。
他记得来时的路，厨房的排污管道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然而，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已经被士兵堵死，密集的子弹像雨点一样扫射过来，将墙壁打得碎石飞溅。
“走这边！”叶小凡当机立断，拉着两人冲向另一侧的走廊。
他记得，这里有一个备用楼梯，是佣人专用的，位置比较隐蔽。
果然，在走廊尽头的一个杂物间后面，他们找到了那道狭窄的楼梯。
“快！下去！”
三人沿着楼梯飞速向下，整个哨站已经彻底乱了套。警报声、枪声、士兵的吼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死亡交响乐。
当他们冲到一楼时，迎面就撞上了一队巡逻的士兵。
“敌……”
为首的士兵刚喊出一个字，叶小凡手中的m4A1便发出了怒吼。
“哒哒哒哒！”
短促而精准的点射，冲在最前面的三名士兵瞬间被爆头，后面的士兵被这凶悍的火力吓得下意识地寻找掩体。
叶小凡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扔出一颗闪光震撼弹。
“轰！”
刺眼的白光和尖锐的耳鸣瞬间让这群士兵失去了战斗力。
“走！”
叶小凡拉着两人，从这群东倒西歪的士兵中间冲了过去，直奔厨房。
厨房里已经空无一人，厨子们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叶小凡掀开那个沉重的检修口铁板，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你先下！”他对周倩说道。
周倩没有丝毫犹豫，咬着牙，顺着梯子爬了下去。
“到你了。”叶小凡用枪顶着阿成的后背。
“不……我不要下去！太脏了！”阿成看着下面黑漆漆、散发着恶臭的管道，脸上写满了抗拒。
“想死，还是想活？”叶小凡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
“砰！”
叶小凡直接一枪托砸在他的后脑勺上，阿成闷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叶小凡懒得再跟他废话，像拖死狗一样把他扔进了下水道，然后自己也迅速爬了下去，并从里面将铁板盖好。
就在他们进入下水道不到十秒钟，一队士兵就踹开厨房的门冲了进来。
他们搜查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人，最终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黑暗、肮脏的下水道里，叶小凡打开了战术手电。
光柱照亮了前方，周倩正扶着墙壁，脸色苍白。而阿成则躺在污泥里，不省人事。
叶小凡走过去，踢了踢阿成。
“别装死，起来。”
阿成悠悠转醒，闻到周围的恶臭，看到满身的污秽，差点又晕过去。
“走。”叶小凡没有理会他的干呕，拖着他向前走去。
复仇，才刚刚开始。
毒蛇的死，只是第一滴血。
李天豪，昆萨……所有参与过那件事的人，一个都跑不掉。
他的目光穿透黑暗，望向管道深处，那里，是通往自由的出口，也是通往下一场杀戮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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