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群捏着试管晃了晃,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又往两个试管里各加了点药水。
一番操作下来,他举着试管宣告:“我这药水能检出常见的病毒和细菌,结果很明确——这东西无毒!”
“好耶!”我高兴得跳着拍了拍手,咧着嘴笑着说:“我要把它拿回基地当解压球玩!”
“别急。”李群摸着下巴,语气带了点不赞同,“虽然没测出毒性,但也没法100%保证绝对安全,你还是得慎重些。”
我揣着巨型蚯蚓晶石,有底气,盯着那半透明的小球球越看越喜欢——光想着它光滑又柔软的模样,就知道手感肯定好。
心里犹豫来犹豫去,终究没按捺住好奇心,跟他俩说:“要不这样,我先把它放在这儿,等会儿再来看看。要是还没什么变化,我就把它带上。”
顿了顿,又忍不住为自己找补:“你看它,没长嘴,又没长牙,刚才李群也说了没毒性,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李群纠结中, 田集看了看我,一拍胸脯,摆出副力挺的模样:“行,就依你!等会儿我跟你一起来看。”
远处有人喊我们,催着赶紧带芦苇回去引火。
我拍了拍手,做了个简单的布置,和田集又抓紧割了几下,随后跟背着包的李群汇合,三人每人抱了一捆芦苇,朝着临时驻地往回走。
回到营地,劈好的木材码得整整齐齐,剁成块的肉也已经备好,铁锅里食材堆得满满当当,正有人往锅里添雪。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差我们这芦苇了。
我和葫芦赶紧把芦苇折成短节,捋顺了塞进简易灶台的缝隙里,交过“打火机”庄周来施展异能,火苗“噌”地就窜了起来。
随着柴火越烧越旺,锅底的雪开始融化,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顺下来。
葫芦接过我递过去的木柴,顺嘴问了一句:“你们刚才在河边凑一块儿看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我心里莫名虚了一下,含糊着应道:“没、没啥特别的,就见着个小透明球,不值当说。”
“可别瞎碰!”葫芦正了语气,郑重提醒我,“这种未知的东西离远点好,万一沾了啥致命的玩意儿,麻烦大了。”
我当即冲他摆摆手,又觉得自己有点欲盖弥彰,故意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你也太啰嗦了!”
说完转身去拿新木柴——余光瞥见旁边几个人都朝这边看,眼神里明摆着想凑过来听八卦,想吃我的瓜,休想!
食物总算充足了,解了燃眉之急,大家的心情明显轻快起来,脸上带着笑意等着开饭,时不时有人发问,“好了没?”
我翻了个白眼,催什么催,我也很急好吗?快饿死本宝宝了。
庄周裹着睡袋,孤零零地坐着,大家都不知道他生病的原因,被警告没事别凑太近。
此刻他坐在角落,嘴唇发干,脸色还带着点红,整个人没精打采的,一看就不舒服。
“怎么样了?”我蹲到他跟前问。
他扯出个苦笑,语气故作坚强:“有点不舒服,还好。”
“你碗哪?一出锅我先给你打一大碗,多加点山药,吃了能舒服点!”
“那可太谢谢晶晶了。”庄周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摸索着拿出自己的竹筒,声音还有点虚,“我多吃些,赶紧好起来,拖累了大家的进程真是愧疚。”
“这有啥拖累的!”我蹲在他旁边,忍不住劝道,“出门在外哪能没点意外,我们可是同伴啊,互相照应本来就是应该的。再说了,保不齐哪天我也有需要大家搭把手的时候,到时候你别嫌我拖后腿就行!”
我当时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是乌鸦嘴,这话居然一语成谶。
第二天我就悔得肠子都青了,恨不得能穿越时空,跑回现在这个时刻,狠狠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把那句破话咽回去。
第一锅乱炖终于熟透,掀开锅盖时热气裹着肉香直往脸上扑。
我盯着庄周吃完一碗,又给盛了一碗。
第一锅分完,锅都没顾上刷,直接铲了雪添进去煮第二锅。
趁着等待的间隙,我拉着田集,踮着脚往之前的雪坑跑。
天放灰了,北风一直刮,雪粒子顺着风往雪坑里灌,坑的西北边已经被新雪盖了薄薄一层,小球表面落着一层雪花。
我和田集围着小球转了好几圈,根据当初离开的时候用芦苇摆的三角形判断,这小球不仅位置没挪过半分,连模样都跟我们离开时没差。
田集盯着我,语气里带着点纠结:“晶晶,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凉拌呗!”我盯着手里的小球,语气坚决,“这么好玩的东西要是错过了,以后指定后悔,我再试探试探。轻易放弃不甘心,我心里会总惦记着,多难受。”
说完我回头鬼鬼祟祟瞅了一眼——还好,葫芦正蹲在灶台边塞柴火,没往这边看。
我往旁边挪了两步,压低声音对田集说:“田集哥,你做好应急准备,策应我。”
“好!”他立刻点头,当即就摆出戒备的架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第一步,我先用芦苇杆戳了戳小球——还是老样子,软乎乎的透着韧劲,芦苇一收回,刚才凹下去的地方瞬间弹起,又变回了那副略扁的圆模样。
接下来就上真家伙了!
我直接伸手指戳了戳,别说,手感是真不错!这下更坚定了要把它带回家的念头。
等了一小会儿,手指没任何异样,我也没觉得不舒服。
我本就是得寸进尺的性子,见没事,干脆上手把小球抓在手心,轻轻攥了一把又赶紧松开。
举着手盯了足足三分钟,啥问题都没有,我面露喜色,对着田集狠狠一点头:“没问题!我决定了,把这手球带回去!”
天机一脸无奈地叹口气:“哎,你们小女生就是喜欢这些软乎乎的玩意儿。既然你真喜欢,那就带吧。要是中途觉得不舒服,可得第一时间跟我们说。”
“行嘞!”我爽快应下,伸手一把抓住这 “心头好”,在手里又捏又揉,一会儿捏成长条,一会儿团成圆饼,再用手挤一挤,一松手,它在几个呼吸间就能恢复原状。
我一边捏着小球一边傻乐,软乎乎的触感让心里满是满足——这东西又好玩又解压,太合我心意了。
“也给我玩一下呗!”田集伸着手凑过来,眼里满是跃跃欲试。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嘴上找着借口:“你先别碰,紧着我一个人做实验,等过一两天确定完全没问题,再给你玩。”其实我是怕他直接碰了,万一有啥情况,不好解决。
田集看着我玩得高兴,悻悻地收回手,还不忘夸一句:“还是你想的周到。”
我又捏了几把,站起身卸掉背上的背包,把小球往一个侧兜里一塞——反正它能变形,随便找个空隙就塞进去了。拍了拍包, “好了,回去!不过田集哥,这事你先别跟葫芦说,不然他倔脾气一上来,肯定会把这解压球抢走扔掉的,拜托喽!”我双手合十做祈求状。
田集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你知道他会生气,还这么干?”
我挠挠头嘿嘿傻笑:“这不是它太好玩了嘛!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东西是无害的。”
天黑下来了,灶台下的火就没断过,一锅接一锅的肉炖山药在锅里咕嘟着。
油花浮在汤面,肉香混着山药的清甜直往鼻腔里钻,连风里都飘着暖融融的香气。
用筷子扎一下山药,轻轻一夹就断成小块,入口绵糯得几乎不用嚼。
狍子肉炖得酥烂,咬一口满是汁水,一点不柴。
时间充裕,火候足,食材很入味。
众人分波围在锅边,大口大口地吃着,每个人的身体都像旱季的河流,终于盼来了天降大雨的滋养,渐渐褪去疲惫,重新焕发了生机。
营地满是说笑和碗筷碰撞的声响,热闹得像过年一样。
一顿饱餐后,众人祭拜了五脏庙,紧绷的精神总算缓了些,众人开始三三两两地围坐聊天。
北斗的同伴们都凑到庄周附近,七嘴八舌地打听他的状况——李群正蹲在他跟前检查,脸色沉得有些难看。
“早上打的青霉素,”李群眉头皱着,声音带着担忧,“到了下午几乎没什么效果,他的体温一直在缓慢升高。”
“那可怎么办?”有人急着问。
本来大家负重就多,行程已经够吃力,如今庄周倒下,不仅要分出人照顾,还得拖慢整体进度。
虽说同伴间情谊深厚,可眼前的客观现实,还是让每个人都很焦躁,脸上满是忧心。
李群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今晚我先给庄周打一针青霉素,再观察情况。另外的两个人,在走庄周的老路,症状和庄周之前一模一样。”
“我靠!”这话一出,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大家脸色都变了,这后半程可怎么走啊!
段方舟探出身子问庄周:“目前没发现这病有传染性,你们三个复盘过吗?为什么偏偏是你们?有没有什么共同经历?”
庄周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慢慢叙述起来。
他们三个离得最近的时候,就是过沼泽后经过桔子树那会儿。
被队长警告不能乱碰后,张三当时情绪上头,没好气地一脚踢飞了脚边一个颜色鲜亮的桔子。
那桔子冒出一股橘黄色的烟雾,庄周当时正在他前面走,正好吸了一大口。
那桔子飞的过程中,经过了走在他前面的铁蛋和李四。
这么推测下来,病毒很可能就藏在那股烟雾里。
蒲科扶额皱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操!之前不是反复提醒过,不许乱摸乱动路上的东西吗?怎么回事!就是不听劝,非要把自己往死里作!”
我偷偷缩了下脖子,他是不是在影射我?
段方舟也憋了一肚子火,胸口起伏着,他努力压下火气劝道:“行了,反正张三已经不在了,没必要再跟他置气。咱们赶紧赶路,争取早点回基地。”
听的人都一阵唏嘘,,张三已经没了,就算想找他算账也没处找,遇上这种不靠谱的队友,只能自己认栽。
至于具体是什么病毒还是细菌的,只能回基地仔细检查才能知道了。
我听着闲话,捏着兜里的手球玩得正舒坦。
摸了这么久,它没出半点异样,放进背包也没长出扎人的刺,基本能确定是无害的。
可一想到葫芦哥那骇人的威压,我就只敢把它藏在兜里偷偷玩。
等过两天回了基地,想个办法把它送到政府机构检测,到时候拿着报告跟葫芦坦白,说不定能少挨几记冷到骨子里的眼刀子。
众人正议论纷纷,远处的胡惟庸突然喊我:“晶晶!”
我扭头一看,他正站在远离人群的地方朝我招手,明显是要一对一私聊。
我心里飞快转了几圈,琢磨他能有什么事,列了几种可能后,乐呵呵地跑了过去:“胡团长,什么事?”
反正正团长不在,不用那么严谨,大家都自在。
胡惟庸站在原地,脚在雪地上蹭了蹭,有点扭捏地开口:“是这样的,晶晶……我们今天有好几个人身上磕伤了,药粉不太够,你看能不能再卖我们点?”
“好啊!”我脸瞬间笑成一朵花,“需要多少尽管开口!”
这可是来送钱的,服务态度必须好,毕竟用户是上帝嘛。
胡惟庸看着我的脸色,语气有些迟疑:“那……这晶石,等我们回基地再付,可以吗?我身上带的晶石,已经所剩无几了。”
“啊?不会吧?”我有点不可思议,“你们团怎么会花得这么干净啊?”
胡惟庸苦笑一声:“今年物资价格涨得厉害,团长给批的预算本就捉襟见肘,一路下来早见底了。”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满不在乎地说:“哎呀,这都是小问题!咱们谁跟谁呀,没必要这么见外。”
胡惟庸顿时松了口气,语气满是感激:“多谢你了,晶晶!这一路上承蒙你关照,又是供药又是帮衬,大恩不言谢。以后但凡有我能帮上忙的,你尽管开口!”
“那必须的!”我答得干脆又爽快,还不忘调侃他一句,“你们团有你这么精明的人盯着,其实也挺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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