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藏经暗影，秘典入手
演武场上的风波暂歇，空闻方丈既已当众应允，少林寺纵有万般不愿，也只能依约而行。核查“侵占民田”之事，自有董天宝带来的文书、力士去与寺中执事对接，虽是走个过场，却也摆足了架势，将少林寺上下折腾得颇不自在。
而董天宝真正的目标，始终是那被誉为武林圣地的藏经阁。
在空闻方丈亲自陪同下，董天宝踏入了这座飞檐斗拱、气象森严的古老建筑。阁内光线略显昏暗，弥漫着陈年墨香与檀香混合的独特气味，一排排高达数丈的柏木书架整齐排列，上面密密麻麻摆放着无数经卷、典籍，浩如烟海。几名年老僧人静坐角落，默诵经文，对来人恍若未觉，但董天宝敏锐地感知到，这几人气息悠长，目光看似浑浊，实则精光内蕴，皆是守护此阁的武僧高手。
“董大人，敝寺藏经阁共分五层。”空闻方丈声音平和，介绍道，“一、二层收藏佛经典籍，三、四层为历代高僧着述、医药、星象杂学，以及部分武学秘籍的抄录本。至于第五层……”他顿了顿，“乃是存放一些更为古老、珍贵的孤本、残卷，以及涉及寺史秘辛之物，寻常弟子不得入内。”
董天宝目光扫过层层书架，心中了然。那“非佛门之物”、“前朝秘辛”乃至可能存在的至阳内功心法，最有可能便在这第五层。他面上不动声色，颔首道：“本官只为查阅前朝地理典籍，以固边防，于佛学武技并无兴趣。便从这三、四层看起吧，若有需要，再劳烦方丈。”
他表现得极为克制，只让空闻指引着，在三、四层的书架间缓步浏览，随手抽取几本看似与地理、舆图相关的古籍翻阅，偶尔就某些山川地名“请教”空闻，姿态做得十足。
空闻见他对那些足以引起江湖腥风血雨的武学秘籍（虽是抄录本）视若无睹，心中疑虑稍减，但警惕并未放松，始终陪同在侧。
然而，董天宝真正的探查，早已在他踏入藏经阁的瞬间便已开始。他看似随意走动，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书架上的标签、卷轴的形制、甚至尘埃堆积的厚薄，脑中飞速记忆着整个藏经阁的内部结构、书架布局、以及那几名守护老僧的位置与气息。
他尤其留意通往第五层的楼梯。那楼梯口处虽无明岗，却隐隐给他一种更为危险的感觉，仿佛有无形的气机封锁。且楼梯材质与下方不同，乃是罕见的铁木，落步无声，显然是刻意为之。
时间一点点过去，日头西斜。董天宝在三、四层“查阅”了将近两个时辰，选取了几卷无关紧要的前朝州县图志，交由随行的力士捧着，做足了样子。
“今日多谢方丈陪同，收获颇丰。”董天宝对空闻拱手，“天色已晚，不便再扰，本官这就告辞。”
空闻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合十道：“大人客气了。”
一行人走出藏经阁，夕阳余晖给古刹镀上一层金边。董天宝辞别空闻，带着手下径直下山，回到嵩山脚下临时驻扎的营地，一切似乎都已结束。
是夜，月黑风高，秋虫噤声。
营地中军大帐内，灯火早已熄灭。一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出帐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营外的密林之中。正是换上了一身夜行衣的董天宝！
他并未走远，而是凭借白日里惊人的记忆力，沿着一条极其隐蔽的兽径，绕开少林寺明哨暗卡，如同熟悉自家后院般，再次潜至少室山后山一处悬崖之下。此处崖壁陡峭，布满青苔，猿猴难攀，正是白日里他观察到的，藏经阁后方一处视觉死角。
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真气运转至极致，至阳刚猛中更添了一丝白日里观察龙爪手得来的灵动巧劲。只见他手足并用，指尖如铁钩，每一次发力都精准地抠入岩壁细微的缝隙或凸起之处，身形如壁虎游墙，又似灵猿攀援，速度快得惊人，却又悄无声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他已悄然翻上崖顶，藏身于一株古松的阴影之下。前方不远处，正是藏经阁黑黢黢的後墙。
他屏息凝神，将自身气息收敛到最低，如同顽石枯木。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藏经阁。阁内仅有零星几点长明灯的微光从窗户透出，那几名守护老僧的气息依旧均匀悠长，似乎并未察觉异常。
他耐心等待着，计算着巡逻武僧经过的间隙，以及阁内老僧可能换防或走动的规律。直到子时过半，万籁俱寂，正是人最为困倦之时。
动了！
董天宝身形如一缕青烟，借着建筑物的阴影，悄无声息地贴近藏经阁后墙。他并未走门，而是选择了一扇位置最高、也最为隐蔽的气窗。那气窗虽从内闩死，却难不倒他。他运起一股阴柔内劲，透过窗缝震断内闩，随即如同泥鳅般滑入阁内，整个过程未发出一丝声响。
阁内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过其他窗户，洒下些许清辉。董天宝如同暗夜中的狸猫，脚步轻提轻放，循着白天的记忆，避开下方几层，直接向通往第五层的铁木楼梯摸去。
楼梯口那无形的气机封锁依旧存在，但他早有准备。他并未强行突破，而是将自身气息模拟得与这古老阁楼的气息几乎融为一体，脚步踏在铁木楼梯上，未发出丝毫声响，如同影子般向上飘去。
第五层！空间比下面小了许多，书架也更加古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更为陈旧的尘埃气。这里没有长明灯，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
董天宝不敢点燃火折子，只能凭借超人的目力与感知，快速搜寻。他的目标明确——非佛经，非寻常武学，而是那些材质特殊、存放位置隐秘、可能与“前朝”、“至阳”相关的物件。
他的目光掠过一排排古籍，最终停留在角落一个不起眼的乌木匣子上。这匣子并未放在书架上，而是置于一个石台之上，表面刻着模糊的梵文封印，入手沉重冰凉。
他小心翼翼打开匣子，里面并非书籍，而是几卷颜色发黄、材质似帛非帛、似纸非纸的古老卷轴！他轻轻展开其中一卷，借着月光，只见开篇便是几个古朴篆文：
《般若掌法》精义总纲
他心中一动，继续翻阅，这并非普通的般若掌秘籍，而是包含了数种早已失传的运劲法门与刚猛变化的精要，甚至提及了某种借助“至阳火力”淬炼掌力的秘术！正是他所需！
强压下心中激动，他迅速将这份总纲卷轴收入怀中特制的防水油布袋内。随即，他又在匣底发现了一卷以金线捆扎、材质更为奇特的暗红色卷轴。展开一看，开篇几行字便让他心跳加速：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冈。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这口诀意境高远，阐述的正是如何积蓄、运用至阳至刚的浑厚内力，生生不息，诸邪不侵！卷首赫然写着四个古意盎然的大字——
《九阳神功》！
果然是它！少林秘藏，至阳内功的无上心法！
董天宝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但旋即被他强行压下。他知道此地不可久留。迅速将《九阳神功》卷轴同样收起，仔细将乌木匣子恢复原状，抹去一切痕迹。
随即，他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沿原路返回，滑出气窗，闩好内闩，身形融入夜色，沿着陡峭崖壁迅速而下，消失在茫茫山林之中。
从潜入到得手离开，不过半个时辰，神不知鬼不觉。
翌日，少林寺依旧钟声悠扬，仿佛昨夜什么都未曾发生。董天宝则带着“核查完毕，暂无实证”的结果，以及那几卷掩人耳目的地理图志，率领麾下，堂而皇之地告辞下山。
空闻方丈亲自相送，目光扫过董天宝及其随从，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当这场风波已然过去。
然而，他绝不会想到，少林寺传承千年、被视为镇寺之宝的两大绝学精要，已然被这看似年轻的锦衣卫佥事，以这种不可思议的方式，纳入了囊中。
马蹄声碎，董天宝端坐马上，回望那渐行渐远的嵩山轮廓，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藏经阁之秘，已然入手。接下来，便是觅地闭关，将这至阳神功与刚猛掌法，彻底融会贯通，化为自身攀登权力巅峰的又一强大基石！
他的武道，他的霸业，都将因此次少林之行，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而江湖与朝堂的格局，也必将因他的蜕变，掀起更大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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