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来!朕今天就仿汉高祖刘邦的乐事!斗狗开盘了!左良玉和左军众将!选一个下注!”
朱由检兴致勃勃地提高了声音,甚至还从怀中掏出了几枚金瓜子,在手中掂量着,目光在血泊中厮杀的众人身上来回逡巡,仿佛真的在评估哪条狗的胜算更大。
左良玉被一名将领的刀锋划过手臂,鲜血淋漓,闻言更是气得眼前发黑,一口逆血差点喷出!
他拼死搏杀,在皇帝眼中,竟然只是一场供其取乐的斗狗?!
这是从头就没把他当人看啊!
而那些围攻他的将领也是心里直骂娘,这狗皇帝简直不是人啊!比真的狗还狗啊!
他们本以为反抗左良玉是向皇帝表忠,争取活命的机会,没想到在皇帝眼里,他们和左良玉一样,都只是供天子娱乐的狗罢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刻停手,只会死得更快。
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们,将所有的屈辱,愤怒和恐惧,都倾泻到眼前的左良玉身上。
“关于赌法的话,朕觉得这左良玉活下来的概率有点渺茫啊!干脆就赌左良玉死前能拉几个垫背的!或者是赌那群将领一个都没死!”
“朕赌左良玉!毕竟是曾经的大帅,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十招之内必能反杀一人!”朱由检将一枚金瓜子抛给沈毅:“沈毅,你记一下。”
“是,陛下。”沈毅面无表情地接过金瓜子,真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小本子和炭笔,开始记录。
“既然陛下赌能拉一个垫背,那属下干脆就赌七个,赌众将刀不利!被左良玉一人杀穿!”沈毅的跟注非常大胆!
他身后的黑衣骑士们也微微侧目,但依旧保持着警戒。
“我……我赌众将!”
陈玄水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或许是看着仇人左良玉被围殴实在解气,竟然小声接了一句:“他们人多,而且……而且恨极了左良玉!必然刀刀要他的命,我赌左良玉一个人都杀不掉!”
“哦?”朱由检有些意外地看了陈玄水一眼,似乎觉得这个衣衫褴褛的小子有点意思,随手也抛给他一枚金瓜子,用作筹码。
“好!有眼光!朕再加注,赌左良玉临死前能拉两个垫背的!”
由于先前正在参加宴会,无论是左良玉还是众将都是不着甲的状态,但凡稍微被划到一刀都是非死即伤,两边开始都打得比较谨慎。
但现在皇上一发话,将领们更加拼命,左良玉也更加疯狂。
“为了我儿!为了左家!”左良玉嘶吼着,完全放弃了防御,状若疯虎,以伤换命,一刀捅穿了一名冲得太前的将领的胸膛,但同时后背也被狠狠砍了一刀。
“已经有一个垫背了!朕的赢面比较大啊!”朱由检抚掌轻笑。
“左贼受死!”那名最先反抗的副将瞅准机会,一刀砍在左良玉腿上。左良玉惨叫一声,单膝跪地。
“看来左大帅要不行了。”朱由检点评道,“沈毅,注意记好,可能要收注了。”
场中,左良玉浑身是血,伤口多达十余处,已然是强弩之末。面对七名将领的围攻他就算再武功高强也无能为力,能在众将围攻下反杀一人已经颇有实力。
剩下的将领把他团团围住,眼中凶光毕露。
只要杀了左良玉,他们就有活下去的机会!
左良玉看着不远处瘫软在地的儿子左梦庚,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与不甘。他拼尽全力,杀了这么多人,难道还是保不住儿子吗?
他最后望向朱由检,那个高高在上,如同神明般操纵着他们生死的皇帝。
只希望眼神的乞求能换来一丝怜悯。
朱由检对上他的目光,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游戏结束了。
“杀!”副将王蒙眼中凶光最盛,他既是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此刻也想抢下这诛杀旧主的头功,为活命增加筹码。
他见左良玉单膝跪地,门户大开,以为有机可乘,怒吼一声,挺刀便朝着左良玉心口猛刺而去!
这一刀又快又狠,凝聚了他全部的气力!
然而,就在刀尖即将触及左良玉染血的衣襟时——
原本看似力竭,眼神涣散的左良玉,眼中骤然爆发出一股骇人的精光!
他左手闪电般探出,五指如钩,竟是一把死死攥住了王蒙刺来的刀身!
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他的手掌,鲜血迸流,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五指如铁钳般扣紧!
“你?!”王蒙大惊失色,想要抽刀,却纹丝不动!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刹那,左良玉右手紧握着佩刀,借着身体最后一丝爆发力,由下至上猛地撩起!
“噗嗤——!”
刀锋自王蒙小腹切入,一路向上,直至胸腔!开膛破肚!
王蒙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转为惊愕和痛苦,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喷涌而出的内脏,又难以置信地看向左良玉那张带着狰狞笑意的脸。
“呃……嗬……”他想说什么,却只有血沫从口中涌出。
左良玉松开握住刀身的左手,顺势一脚将王蒙的尸体踹开,自己也因为最后的力量耗尽,再次踉跄后退,背靠在一截残破的营帐木桩上,大口喘息,血如泉涌。
“这都还能反杀一人,看来还是有些实力的。”朱由检对着左良玉的表现点评道。
不过到到了这里,左良玉也是已经燃尽了。
“杀!”三名将领同时挺刀刺出!
左良玉避无可避,三柄利刃瞬间贯穿了他的身体!
他口中溢出大量鲜血,眼神迅速涣散,手中的刀“当啷”落地。
他最后的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朱由检,充满了无尽的怨毒,但却还有一丝对那种绝对力量的恐惧与向往。
此刻的他估计在想,如果他也能拥有这般伟力集于一身的力量,就不会是这样的下场了。
曾经拥兵八十万,叱咤湖广的左大帅,最终死在了自己部下的乱刀之下,死状凄惨,如同一条真正的丧家之犬。
“啧,可惜,没能拉够三个。”朱由检似乎有些遗憾地咂咂嘴,收回了目光,仿佛刚刚看完一场并不十分精彩的表演。
“正好两个,看来是朕赢了。”
“把左良玉的尸体,用这白绫吊着,悬于襄阳城门示众三日。”
“爹!”此时被押着的左梦庚看着自己的父亲落了个如此下场,也是忍不住剧烈挣扎起来。
“哦对了,还有左良玉的儿子。”朱由检将目光重新放回了左良玉长子左梦庚身上。
“陛下,此人如何处置?”沈毅开口问道。
“处置啊?还能怎么处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然是按我先前说的标准来处理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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