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青溪诡影缠,灵针破阴邪
青溪镇的喧闹像潮水般涌来,林墨站在镇口的老槐树下,背上的竹筐还沾着青冥山的泥土与松针气息。张屠户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脸色虽仍苍白,却已能勉强坐起身,抓着林墨的手腕不肯松开,粗糙的手掌满是感激的力道:“小神医,您救了我的命,就是我们家的再生父母!今日说什么也得跟我回家,让我夫妻二人好好招待一番!”
李嫂子早已擦干眼泪,手脚麻利地收拾好担架,转身便去牵林墨的另一只手:“是啊小神医,家里虽不富裕,但杀鸡宰鱼还是能办到的!您初来乍到,在镇上无亲无故,先住到我家,也好让我们尽尽心意!”
周围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七嘴八舌地附和着。有人指着林墨怀里隐约露出的锦盒,眼中满是好奇:“那根发光的针也太神了!一针下去人就醒了,莫不是仙家宝物?”也有人打量着林墨破旧的粗布短褂,小声嘀咕:“看着像山里跑出来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医术?”更有几位年迈的老人,拉着自家孙辈挤到前排,念叨着:“小神医可得留在镇上啊,以后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有个指望了!”
林墨被围在人群中央,黑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局促。他自小在青冥山长大,终日与草木鸟兽为伴,从未见过这般热闹的场景,更不擅应对如此热情的人群。他下意识地握紧怀里的锦盒,灵犀针温润的触感传来,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师父临终前的嘱托在耳边响起——“下山后,先去青溪镇找一个叫沈伯的人”,他还要找沈伯,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多谢张大叔、李大婶好意,”林墨轻轻抽回手,声音清澈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还有要事在身,得先去找一位故人,就不打扰了。”
“找故人?”张屠户愣了一下,随即问道,“小神医要找的是谁?青溪镇不大,镇上的人我大多认识,说不定能帮上忙!”
林墨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我要找一位叫沈伯的人,不知道大叔是否认识?”
“沈伯?”张屠户皱着眉头思索片刻,身旁的李嫂子突然插话:“是不是住在镇东头沈府的那位沈老爷子?听说他是沈府的管家,为人和善,只是最近好像身体不太好,很少出门了。”
“沈府?”林墨重复了一遍,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人群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几声清脆的铜铃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两匹高头大马正朝着镇口疾驰而来,马背上坐着两个身着黑衣的壮汉,腰间佩着长刀,神色肃穆。马匹身后跟着一辆青篷马车,车帘紧闭,只隐约能看到车身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一看便知来历不凡。
马车在人群旁停下,一个黑衣壮汉翻身下马,对着车帘恭敬地说道:“小姐,青溪镇到了。”
车帘被一只纤细的手掀开,首先探出来的是一截白皙如玉的手腕,腕上戴着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手链。紧接着,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裙的少女走下马车。她约莫十六七岁年纪,肌肤胜雪,眉目如画,一双杏眼清澈灵动,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冷。乌黑的长发挽成一个简单的发髻,插着一支碧玉簪,周身散发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与青溪镇的烟火气格格不入。
“沈清秋小姐?”人群中有人低呼出声,语气中带着敬畏。
林墨心中一动,师父只说让他找沈伯,却没说沈伯与这位沈小姐有关。他能感觉到,这位沈清秋小姐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灵气,纯净而温和,与青冥山的气息有几分相似,但灵气之中,又夹杂着一丝极淡的阴翳,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
沈清秋的目光掠过人群,最终落在了林墨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显然也听说了刚才发生的事,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旧、却眼神清澈的少年,还有周围人对他的推崇,心中不禁生出几分好奇。
“你就是那位一针救活张屠户的小神医?”沈清秋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山涧的泉水叮咚作响。
林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沈清秋身边的两个黑衣壮汉对他抱有警惕,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像是在评估潜在的威胁。
张屠户连忙上前,对着沈清秋拱了拱手:“见过沈小姐。正是这位小神医救了我,若不是他,我怕是已经没命了!”
沈清秋微微颔首,目光再次落在林墨身上,语气温和了几分:“小神医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明,真是难得。不知小神医师从何人?为何会来青溪镇?”
“我师父是青冥山的隐者,”林墨如实回答,“师父仙逝,让我下山来找沈伯,顺便行医救人。”
“找沈伯?”沈清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说道,“沈伯是我家管家,他确实住在镇东头的沈府。不过他最近染了怪病,卧床不起,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给他寻医问药。”
林墨心中一紧:“沈伯生病了?是什么样的怪病?”
“说来奇怪,”沈清秋蹙起眉头,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半个月前,沈伯突然就病倒了,起初只是浑身乏力,精神萎靡,后来渐渐开始发热,胡言乱语,身上还起了一些青黑色的斑点,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说是什么邪祟作怪。”
林墨闻言,心中顿时有了计较。他用望气术看向沈清秋所指的镇东头方向,果然察觉到一股浓郁的阴邪之气,盘踞在沈府上空,像一团化不开的黑雾,隐隐透着一股腥臭与暴戾。那阴邪之气比张屠户身上的郁结之气要强盛得多,也诡异得多,显然不是寻常的病痛。
“沈小姐,”林墨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沈伯的病,不是寻常病症,而是被阴邪之气侵袭所致。若再不救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沈清秋心中一震。她这次回来,也听家里人说过沈伯的病邪门得很,甚至请过道士来做法,却丝毫没有效果。眼前这个少年,仅凭一眼就能看出病因,难道他真的有对付邪祟的本事?
“小神医,你真的能治好沈伯的病?”沈清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也有一丝怀疑。她见过不少自诩能降妖除魔的江湖术士,大多都是招摇撞骗之辈。
“我可以试试,”林墨说道,“阴邪之气虽凶,但只要找到根源,用灵犀针引渡灵气,驱散邪气,便能痊愈。”
旁边的黑衣壮汉忍不住开口:“小姐,不可轻信外人!这少年来历不明,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万一他是骗子,耽误了沈伯的病情,可就糟了!”
另一个壮汉也附和道:“是啊小姐,我们还是尽快带沈伯去县城找名医吧,何必相信一个山野少年的胡言乱语?”
林墨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沈清秋。他知道,空口无凭,想要让人相信他,必须拿出真本事。
沈清秋犹豫了片刻,目光落在林墨清澈而坚定的眼睛上,心中突然生出一丝信任。她想起沈伯对她的养育之恩,这些年若不是沈伯悉心照料,她也无法安心在外求学。如今沈伯危在旦夕,就算只有一线希望,她也不能放弃。
“好,我信你!”沈清秋做出了决定,“小神医,如果你能治好沈伯的病,我沈清秋必有重谢!”
她转身对黑衣壮汉说道:“备车,带小神医去沈府。”
两个黑衣壮汉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沈清秋的命令,只好悻悻地牵过马匹,重新扶沈清秋上了马车。
张屠户连忙说道:“小神医,我跟你一起去!也好给你搭个手!”
林墨点了点头,对着周围的村民拱了拱手,便跟着沈清秋的马车,朝着镇东头的沈府走去。
马车行驶在青溪镇的石板路上,车轮碾过路面,发出“轱辘轱辘”的声响。林墨坐在马车外侧的木板上,一边观察着沿途的景象,一边感受着周围的气息。青溪镇的街道比他想象中要繁华一些,两旁的店铺林立,有卖布料的、卖粮食的、卖杂货的,还有不少小吃摊,香气扑鼻。街上的行人往来不绝,大多神色平和,但林墨也察觉到,有不少人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黑气,显然是身患疾病,只是轻重不同。
而随着马车不断向东行驶,空气中的阴邪之气也越来越浓郁,那股腥臭与暴戾的气息让林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能感觉到,这阴邪之气的根源,似乎就在沈府深处,而且这股气息,与青冥山深处偶尔出现的邪祟之气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诡异,像是被人刻意培养出来的。
“小神医,你好像对镇上的气息很敏感?”马车内的沈清秋突然开口问道。
林墨回过神,说道:“我师父教过我望气术,能感知到病痛与邪祟之气。”
“望气术?”沈清秋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那你能看出,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林墨凝神看向沈清秋,只见她周身的灵气纯净,却在左肩位置,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黑色雾气,若隐若现,正是他刚才察觉到的阴翳。这丝阴翳虽然微弱,却在缓慢地侵蚀着她的灵气,长期下去,必然会影响她的身体健康。
“沈小姐,你左肩是不是经常感到发凉、酸痛,尤其是在阴雨天?”林墨问道。
沈清秋心中一惊,连忙说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这毛病已经有一年多了,看过不少大夫,都说是风湿,吃了很多药也不见好转。”
“这不是风湿,”林墨说道,“是你被一股微弱的阴邪之气缠上了,虽然不致命,但长期下去,会损伤你的气血与灵气。不过你放心,这阴邪之气很弱,等治好沈伯,我帮你驱散便是。”
沈清秋心中越发惊讶,也越发相信林墨的本事了。她没想到,自己多年的顽疾,竟然被这个少年一眼看穿,而且还找到了真正的病因。
马车行驶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一座气派的宅院前停下。这座宅院坐北朝南,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沈府”两个烫金大字,字体苍劲有力。大门两侧蹲着两尊石狮子,威风凛凛。院墙高大,上面爬满了翠绿的藤蔓,却也掩盖不住宅院的气派。
但林墨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座气派的宅院,此刻却被浓郁的阴邪之气笼罩着,那股腥臭与暴戾的气息,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府的管家早已等候在门口,看到沈清秋的马车,连忙上前迎接:“小姐,您可回来了!”
沈清秋下了马车,问道:“沈伯现在怎么样了?”
管家脸上露出一丝忧虑:“还是老样子,高烧不退,胡言乱语,刚才还差点挣扎着从床上摔下来。”
沈清秋闻言,心中一紧,连忙对林墨说道:“小神医,快请跟我来!”
林墨点了点头,跟着沈清秋和管家,穿过朱红色的大门,走进了沈府。沈府的庭院很大,布局规整,假山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显然是富贵人家。但庭院中的花草树木,却大多枯萎发黄,没有一丝生机,显然是被阴邪之气侵蚀所致。
穿过前院、中院,众人来到后院的一间厢房前。刚走到门口,林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腥臭气息,夹杂着草药的味道,让人作呕。厢房内,光线昏暗,窗户紧闭,只留下一条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线。
“沈伯,小姐来看你了!”管家轻声喊道,推开了房门。
林墨跟着沈清秋走进厢房,只见房间内的阴邪之气更加浓郁,几乎凝聚成了实质的黑雾。房间中央的床上,躺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是沈伯。他面色潮红,嘴唇干裂,双目紧闭,眉头紧紧蹙起,嘴里不停地胡言乱语,声音嘶哑而痛苦。他的手臂上、脖子上,布满了青黑色的斑点,那些斑点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缓慢地蠕动、扩散。
林墨心中一沉,沈伯身上的阴邪之气,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这已经不是普通的邪祟侵袭,而是被一种极其诡异的阴邪之物寄生了。这种阴邪之物,以人的气血与灵气为食,若再不及时清除,沈伯不出三天,就会被吸尽气血,暴毙而亡。
“小神医,怎么样?沈伯还有救吗?”沈清秋急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林墨点了点头:“还有救,但必须尽快动手。这阴邪之物已经寄生在沈伯体内,若拖延下去,一旦与沈伯的气血完全融合,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背上的竹筐里拿出银针和灵犀针,又从药篓里取出几株草药,分别是灵仙藤、千年艾、还魂草,都是师父教他用来驱邪解毒的良药。
“管家,麻烦你去烧一壶开水,再找一个干净的瓷碗和一把剪刀来。”林墨说道。
管家连忙应声,转身快步离去。
沈清秋看着林墨熟练地整理着草药和银针,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她能感觉到,林墨虽然年纪不大,但做起事来却有条不紊,眼神专注而坚定,让人不由得心生信赖。
很快,管家就端着一壶开水、一个瓷碗和一把剪刀回来了。
林墨接过开水,将灵仙藤、千年艾、还魂草分别剪碎,放进瓷碗里,倒入滚烫的开水,浸泡起来。这些草药在开水的冲泡下,很快就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清香,与房间内的腥臭气息相互交织,形成一种奇特的味道。
“沈小姐,麻烦你和管家在门口等候,不要进来打扰我。”林墨说道,“驱邪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异动,你们不必惊慌。”
沈清秋点了点头,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两人连忙退出了厢房,轻轻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只剩下林墨和沈伯。林墨深吸一口气,将锦盒打开,取出灵犀针。灵犀针一出手,立刻散发出一股温润的灵气,与房间内的阴邪之气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那些浓郁的黑雾,在灵犀针的灵气照射下,竟然开始缓慢地退缩。
林墨凝神静气,将体内的青冥心法运转起来。一股精纯的灵气从丹田升起,顺着经脉流转至指尖,注入灵犀针中。灵犀针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温润的白色灵气如同流水般涌出,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
林墨走到床边,伸出左手,轻轻搭在沈伯的手腕上。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沈伯的脉搏微弱而紊乱,体内的气血被阴邪之物牢牢缠住,无法正常运行。而在沈伯的心脏位置,他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阴邪气息,那正是阴邪之物的核心所在。
“孽障,还不速速离去!”林墨低喝一声,右手握着灵犀针,对准沈伯胸口的膻中穴,毫不犹豫地刺了下去。
灵犀针刚一刺入皮肤,沈伯的身体就猛地抽搐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双目瞬间睁开,眼中布满了血丝,充满了暴戾与疯狂,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和。
与此同时,沈伯体内的阴邪之物似乎受到了刺激,疯狂地挣扎起来。房间内的黑雾骤然变得浓郁,一股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几乎窒息。沈伯身上的青黑色斑点蠕动得更加剧烈,像是要破体而出。
林墨神色不变,左手紧紧按住沈伯的手腕,右手催动灵气,通过灵犀针,源源不断地涌入沈伯体内。灵犀针的灵气如同利剑一般,直刺阴邪之物的核心。他能感觉到,那阴邪之物在灵气的攻击下,发出一声无声的咆哮,开始疯狂地反击。
一股阴冷刺骨的气息顺着灵犀针反噬而来,试图侵入林墨的体内。林墨早有防备,运转青冥心法,将体内的灵气凝聚成一道屏障,挡住了那股阴冷气息。
“小小阴邪,也敢放肆!”林墨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再次催动灵气,灵犀针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
他一边用灵犀针攻击阴邪之物的核心,一边拿起旁边浸泡着草药的瓷碗,将碗中的药汁轻轻泼在沈伯身上的青黑色斑点上。药汁刚一接触到斑点,就发出“滋滋”的声响,冒出一股黑色的烟雾。那些青黑色斑点在药汁的作用下,开始缓慢地消退、缩小。
房间内的战斗异常激烈,虽然没有刀光剑影,却比任何厮杀都要凶险。林墨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有些苍白。他的灵气虽然精纯,但毕竟年纪尚小,修为还不够深厚,对付如此强大的阴邪之物,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巨大的消耗。
但他没有丝毫退缩。他想起了师父的嘱托,想起了治病救人的责任,想起了沈清秋眼中的期盼。他咬紧牙关,源源不断地将灵气注入灵犀针中,与阴邪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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