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想不明白苏清婉为什么会将这么隐蔽的事情告诉给苏柯圭一般。
苏清婉也倒没有隐瞒，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俩真的打算在一起，那有些事情必须就得说到前面，身份上没有什么谁配不上谁的，只是有些事情上你们彼此必须做好准备。”
目光放在了钰棋的身上。
“苏柯圭是丞相府私生子，注定见不得人，即便是日后展露于人前，欺君之罪定然是要被安上的，同样的也要做好终生活在人后的准备。”
叮嘱完钰棋见她一脸复杂地若有所思，苏清婉倒没有着急让她表态，而是转头看向了苏柯圭的方向。
“钰棋的身份也很是特殊，皇室最忌讳的就是巫蛊之术，而钰棋乃是苗蛊圣女独女，身份敏感，若是你当真要同她在一起……”
“我知道要面对什么。”苏柯圭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愿意，不管是什么样我都愿意，她是丫鬟的时候我都不介意，如今地位水涨船高这般多，我又为何要介意？”
似是感觉自己说的还不够，苏柯圭朝着钰棋的方向嘿嘿一笑。
“这般不堪的我能遇到这般优秀的她，她还愿意跟我在一起，这是我多大的荣幸啊！”
听了苏柯圭的这番话，苏清婉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这人……
脑子里大约都是恋爱吧。
不然的话也不可能放着丞相提出来的“皇位”丝毫不为所动，明明丞相都已经给他规划好了一切，只要苏柯圭配合就可以了。
如今他却要为了所谓爱情私奔逃跑。
这也让苏清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他些什么才好了。
如果说他不好的话，若非是他一心只想要寻觅爱情，她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跟他达成合作，阵营统一。
如果说他好的话，偏偏他又是个没有野心的人，日后钰棋跟了他也估计就只能这么跟着他维持现状了。
不是说维持现状不好……
只要钰棋愿意，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也不错。
有了苏柯圭的表示在前，纵使是钰棋什么都没有说苏清婉也大约能知晓钰棋的意思。
左右是不再过多去说些什么了。
“行了，我今天叫你过来不是为了给你和钰棋牵桥搭线的，在计划成功之前，你我都没有资格谈情爱。”
苏柯圭皱了皱眉，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什么了，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苏清婉开口。
“那天你跟丞相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他平时……也经常会跟你动手吗？”
原本苏柯圭都做好跟苏清婉长篇大论开始制定计划的准备了，谁知她开口却是这样一番话。
苏柯圭张了张嘴，眼眸中却染上了几分黯淡，随即轻声一笑。
“也算不上经常吧，只要见面就肯定会有一顿打，有时候是因为在朝堂之上不顺，有时是因为我学出来的东西达不到他的要求……都习惯了。”
最后四个字说得别样小声。
瞧着他那副落寞的样子，苏清婉不知为何心头涌上了一阵心酸。
怪不得当初丞相不论什么时候在朝堂之上受到了多大的麻烦到家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不悦出现。
她曾经还别样崇拜他的情绪状态稳定，且一直以他为榜样的学习。
如今看来。
他自然是没有不悦的情绪带回家来给她们。
因为那些情绪早就已经在苏柯圭的身上发泄过了。
“都过去了，日后一切都会好的，我们一定会获得成功并且顺利地扳倒他。”
苏清婉本想拍拍他的手，犹豫再三后还是拍了拍他手腕处的衣袖。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来跟你说我有多可怜让你来同情我的，你要是同情我还不如鞭策我呢，说吧制定了个什么计划？”
“现在只是有了个雏形而已，具体的内容咱们还得再商议一番……”
二人这么一讨论，也便到了午时，苏清婉本想留苏柯圭在青扬殿吃个午饭，但担心这般明显被丞相发觉，只好让那个苏柯圭又去到了侍卫的专用餐厅。
吃饱喝足小憩片刻后，苏柯圭这才又混进了青扬殿之中跟苏清婉进行细节的商议。
等到了侍卫们下班的点苏柯圭这才离开了皇宫。
几乎是刚到家中便遇到了那个在屋内等候多时了的丞相。
苏柯圭脚步一顿，却是面不改色地走了进去。
自顾自地换起了自己的衣服。
“孽子！看到为父在这里都不知道过来行礼？平日里为父教给你的那些都被狗吃进肚子里了？”
苏柯圭冷笑一声，不情不愿地走到了丞相面前屈膝跪了下去。
嘴上毫无恭敬意味地说了句稍稍好听几分的话。
而这副样子落入丞相的眼中无异于是赤裸裸地挑衅，忿忿地举起了手。
看着他的动作，苏柯圭几乎是麻木地走到丞相的旁边任由他一下又一下地打在自己的身上。
甚至于说连一声痛呼都没有发出来。
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样的话或许丞相打几巴掌感觉没劲就翻篇了，一旦他像幼时那般又哭又闹着求饶，只会换来变本加厉的鞭笞。
果不其然打了几下子把心中的那口气发泄出去后丞相便停了手，重重地呼出去一口气。
“今日在皇宫何处当差？那边的人给你安排的什么职务，可有被人发现？”
苏柯圭摇了摇头，含糊不清地应了句在皇宫内部。
丞相也倒没有过于探究他究竟在哪个地方当值，因为在他看来不论苏柯圭在何处都没有关系。
只要最后能跟之前一样坐到皇宫门口侍卫长的位置就足够了。
“嗯，好好当值，争取在三个月内坐上之前的位置。”
捕捉到他话中的“三个月内”后，苏柯圭微微挑了挑眉。
“为何要在三个月内？”
虽说上一次也是差不多的时间段，但是他还是有些好奇，为何这一次给他定下了时间。
“因为两个月以后就是你那两个姐姐的及笄礼了，彼时苏宁雪就要去到邻国和亲，苏清婉也差不多能拿下赐婚的婚旨，到时候万事俱备，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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