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从记忆中收回，赵牧缓缓睁开了眼睛。
“没想到无字天书与我的渊源如此深，早在一亿多年前，它刚刚凝聚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得到过它了。”
“接着在释行真那一世，我第二次得到它，再之后就是这一世，我于数百万年前，第三次得到它。”
“怎么感觉这无字天书，好像在故意找上我一样？”
赵牧摇了摇头，挺身站了起来。
一亿多年间无数次转世，汇聚在一起的记忆实在是太庞大了，想要短时间内完全研究清楚不太可能。
但即便只是片刻的研究，赵牧已经得到了很多有用的信息，知晓了许多过去从未听说过的历史秘闻。
不过赵牧最在意的，还是与自己修行有关的事情，比如……虚无大道。
先前刚刚完成肉身融合的时候，赵牧还打算好好感悟虚无大道，让自己尽快达到长生真人的水准。
却没想到长生真人，就是他自己。
如今完成记忆的融合后，赵牧发现自己在虚无大道上的造诣，已经恢复了过往巅峰。
如此就不必再浪费时间熟悉，可以在此基础上，继续往深层感悟了。
赵牧抬起头，目光中仙韵缭绕，洞穿天地看到了神武大世界外的混沌虚无。
“以我如今的虚无大道造诣，在虚无中行走应该可以分辨方向了。”
他自语道。
混沌虚无广阔无边，好像不存在一切概念、规则、时空。
即便是仙人，修为也至少要达到万古星君，才能勉强在混沌虚无中分辨方向，不至于迷失。
如果单论这个方面，赵牧其实已经不比万古星君差了，甚至更强。
不过能分辨方向归能分辨，赵牧并不打算去混沌虚无中游历，至少目前没这个想法。
因为他目前能做到的，是不管深入混沌虚无多远，都能重新返回神武大世界，不会彻底迷失在虚无中。
但他并不知道虚无深处，究竟什么地方存在其他的灵光凡界？
所以进入虚无，他也无法前往其他世界。
他可没兴趣，单纯只是在虚无中漫无目的地闲逛。
除非有一天，他知晓了虚无中其他世界的位置，才有可能前往。
“除了虚无大道，混元仙机也值得好好研究。”
赵牧摊开手掌，掌心里一缕缕玄妙的仙机流转。
他刚刚在过往的记忆中，还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八千多万年前，还是长生真人的赵牧，自轮回洗礼中暂时苏醒。
当时他把绝境神宫放入绝境寒渊，然后又把自己的肉身，放入了破界仙舟。
借助混元仙机的玄妙，他很快就跟破界仙舟产生融合，能够借助一部分破界仙舟的力量了。
那时候恰巧谪仙神念降临，再次想要炼化破界仙舟。
赵牧察觉后，就暗中调动破界仙舟的力量偷袭，虽然没能斩杀谪仙，但却伤到了对方。
不仅如此，他还把彼岸切割下了一部分空间，也就是后来的两仪世界。
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赵牧通过受伤的谪仙，感知到了跟其一体同源的另一个强大存在。
也就是身在亡者之地的司空虚月意识。
于是赵牧就去了一趟亡者之地，亲眼看到了陷入循环的司空虚月。
当时赵牧靠近司空虚月，以混元仙机覆盖对方身体查看，感知到了对方体内隐藏的庞大仙气。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赵牧已经在打司空虚月的主意了。
他想要借助司空虚月体内庞大的仙气修炼，让自己在凡间，也能继续提高修为境界。
当时赵牧没能唤醒司空虚月，自然也就不会知晓，司空虚月其实是凌霄道祖的分身，其降临神武大世界是为了找寻天命之人，拯救苍梧仙界。
但即便不知道这些，赵牧也没有立刻动手，抽取司空虚月体内的仙气修炼。
一来，他还没有完成轮回洗礼，灵魂依然得返回幽冥，继续一世接一世的轮回；
二来，无论是过去的长生真人，还是现在的赵牧，做事都十分谨慎。
当时赵牧虽然不知道司空虚月来历，但很清楚对方的不同寻常，怀疑其体内储存的庞大仙气可能有问题。
比如其中可能存在某种恶毒禁制，或者是其他什么歹毒之物。
所以他就暂时退却了，继续开始了轮回洗礼。
他的想法是，先用肉身融合破界仙舟，尽可能多的掌控后者力量，最好是可以彻底炼化后者。
如此，待到他完成轮回洗礼，灵魂重归肉身之后，就可以借助破界仙舟的力量，来净化司空虚月体内的庞大仙气了。
他觉得，无论司空虚月身上有什么问题，以破界仙舟的玄妙都足以破解。
到时候再用对方体内的仙气修炼，就应该没有问题了。
“按照谪仙的记忆，破界仙舟乃仙界无上至宝，即便是道祖都想要抢夺。”
“所以我过去的想法没问题，利用破界仙舟，应该能够彻底净化司空虚月体内的仙气。”
“但在那之前，我必须完成破界仙舟的炼化才行。”
赵牧感应了一下，自己与破界仙舟的融合。
恢复记忆后他就发现了，自己跟花信子的情况截然不同。
花信子跟破界仙舟的融合，是处于被动的。
从一开始，花信子就是被破界仙舟牵引进去，然后不断被后者的力量侵蚀，进而逐渐加深融合程度的。
想来画中世界村子里的那些人，应该都是这种情况。
但赵牧却并非如此。
他当年是主动把肉身放入破界仙舟，然后借助体内散发的混元仙机，来融合炼化破界仙舟。
也就是说，他是占据主导地位的。
也正因如此，先前在那个村子里，他的肉身才能主动吸取，花信子体内的破界仙舟力量，把对方救了出来。
赵牧赞叹道：“在谪仙的记忆中，即便是那些仙界顶尖强者，都从来没有人能够炼化破界仙舟。”
“可八千万年前，我把肉身放入破界仙舟的时候，修为仅仅万法真仙而已，只是最低层次的仙人。”
“但那时候的我，已经能够借助混元仙机炼化破界仙舟。”
“看来这混元仙机，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玄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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