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亦岚面色不对,皇后娘娘心中起疑随即问道:“云小姐,可是本宫身体有什么不对?”
云亦岚收回手,有些犹豫:“娘娘,臣女现在也有些不确定,不知平日为您请平安脉的太医今日可来过了?”
皇后娘娘很奇怪云亦岚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身体一样很好,也不愿意喝那些苦药,所以除非身体不适,否则不常让太医请脉。
皇后转头看向身边的宫女递了个眼色。
宫女会意答道:“娘娘是否要让奴婢去请?”
皇后娘娘见云亦岚一脸凝重,于是说道:“传江太医!”
一刻钟不到,云亦岚便看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太医便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臣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抬手示意他平身,等到江太医站起身来,云亦岚在一旁对着江太医开了口。
“臣女刚才为皇后娘娘把脉,脉象似乎有些异样,臣女自知学疏才浅,所以想请江大人为皇后娘娘请脉,以解我心中所惑。”
江太医一听皇后娘娘身体有恙赶紧上前仔细地为皇后娘娘把脉。
清安郡主凑到云亦岚身边,小声地在她耳边说道:“江太医是前任太医院院首的孙子,与皇后娘娘有一层远亲的关系,别看他年纪轻轻,但医术高超,已经当上了太医院副院首,深得皇后娘娘信任。”
云亦岚听着清安郡主的话,也在默默地打量着江太医。
云亦岚看着江太医神色先是一惊,随即皱起了眉毛,便知道江太医也看出来了。
是的,皇后娘娘怀孕了!
只是这种事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相比较而言,还是太医最合适。
皇后将江太医的神色看在眼里,等到江太医收回手时,她问道:“江太医,本宫的身子可有异样?”
江太医跪在地上,表情有些迟疑,但却不得不回答:“娘娘,您有喜了!”
皇后娘娘听后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随即欣喜道:“真的吗?本宫怀孕了?”
“千真万确,只是......”
见江太医神色异常话里有话,皇后娘娘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稳住情绪,“江太医,可是本宫的孩子有什么不妥?”
江太医抬头看了云亦岚一眼,云亦岚也正看着他,两人视线一交,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悲痛。
见江太医不说话,皇后有些着急,语气急切地问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行。”
江太医磕倒在地,一字一句敲击着皇后的心:“娘娘,这个孩子怕是留不住了。”
轰隆!
皇后只感觉一道雷鸣劈在自己身上。
她一脸不信地看着江太医,神色明显有些震怒:“放肆!”
清安郡主原本也高兴皇后有喜,但听到江太医的话,也有些出乎意料。
她上前一步问道:“你可瞧仔细了?”
江太医点点头:“娘娘脉象不清,但确实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只是这脉象虚浮,时强时弱,更何况早年娘娘生下二公主时难产伤了身,已经不适合再怀孕了。”
清安郡主不愿意相信,转头看向云亦岚,云亦岚无奈地点了点头。
皇后心里也明白,自己当年拼死生下了二公主,半只脚都跨进了鬼门关,硬是让江太医的爷爷给救了回来。
那时候老太医便告诉她,她已经伤了身子,以后可能很难有孕,即使怀了孕也不会顺利生产,反而流产必定会再次引起大出血伤及自己性命。
幸而自己已经生育一儿一女,所以对子嗣之事也并未有执念,只是听闻自己不能再生育,心中有些难过罢了。
如今自己的一儿一女已经长大,自己年岁也大了,这冷不丁的怀孕确实让自己心里很高兴,一时间竟忘了老太医的话。
但皇后心中还抱有一丝希望,她语气带着一分恳切:“江太医,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吗?”
江太医阴沉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皇后黯然失色,瘫坐在凤椅上,眼神中的落寞流露出来,泪水滑落脸颊,一时间大殿中寂静无声。
半晌过后,皇后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她重拾皇后的威严,看着殿下的江太医说道:“你可有办法将这孩子送走?”
江太医面色沉重:“要送走这孩子必定会伤了娘娘的身子,更何况当年祖父已经说过了,若是流产娘娘的性命也可能不保啊。”
清安郡主神色焦急问道:“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吗?”
江太医摇了摇头,“请恕臣才疏学浅,如今之计也只能先将娘娘的身体调养一番,希望娘娘落胎时能受住药性。”
此话一出,殿上的众人面色都有些沉重,一时间气氛压抑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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