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计，就算他们知道了也没办法。
“那你为何还要来？”甘草看着沈铎。
“我觉得麻烦。”沈铎无趣的说。
他把京城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如今的京城的确太麻烦。
甘草没想到元妃会死，因为元妃拼命要这个孩子就是为了能活着。
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若是皇上真废了太子，那之前的暗斗岂不是要成了明争？”甘草担心。
“你还有心思担心这个，若是你不回京城，朝廷肯定会断了北境的粮草，就北境现在的情况，就是等死。”沈铎没好气的说。
“其实没那么糟糕。”甘草倒不是很担心“皇上会不会出兵北境。”
“这个肯定不会，若是出兵了，岂不是昭示北境要自立？皇上不会走到那一步。”
甘草却觉得没那么绝对，人脑残起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还有……”沈铎看着甘草“我大哥没事吧？”
甘草狐疑的看着沈铎。
“以我大哥的才能，不至于把仗打成那样，而且他除了是朝廷命官，还是沈家的长子，很值钱，若是被俘了，彪国肯定会要钱。”沈铎笃定。
甘草知道沈铎不傻：“那你一会儿去看看你大哥。”
“真在你们这里？”沈铎惊讶。
如此一切都说的通了，当初北境危机，就是寒王和他大哥联手，为的是逼迫皇上答应对付岐黄山。
“你不都猜到了，对了，你们沈家和岐黄山关系不错，如今岐黄山山主姬重阳成了国师，你们沈家得了不少好处吧？”甘草打趣。
“你还好意思说，因为我大哥的事，岐黄山不收拾我们沈家就不错了。”
“不至于吧？”甘草想岐黄山难道手眼通天，知道了这一切。
“差不多，要不是他们要靠我们沈家做事，估计已经收拾了。”
“你们沈家又为岐黄山做事？”
“我那个二哥……”沈铎说到一半不想说了“我大哥在哪儿，我去看看我大哥。”
甘草让人带沈铎去见沈锋。
沈铎这一来就没打算走，甘草也省事。
他对元薇的确是没有感情，不然这样的时候自己出来，把元薇留在了京城。
沈锋没想到沈铎会来，突然觉得自己的纨绔弟弟长大了。
沈铎把京城的事说了一遍：“大哥，若是让桂王知道你帮了寒王，我们沈家只有死路一条。”
沈锋自然知道。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圈：“你大嫂可好？”
“大嫂很好，就是担心大哥，爹让她回老家了。”
听沈铎这样说沈锋就放心了：“如今我们沈家想求一条活路，只有寒王登基。”
沈铎目瞪口呆。
他们和寒王的敌对，以前做过不少不利寒王的事情，竟然想从寒王这里求一线生机。
“寒王虽然表面冷酷，却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到时候我们沈家散尽所有，应该会求一线生机。”沈锋分析。
沈铎想想也是，甘草和寒王都是重情义的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按照你的说法，皇上一定会让寒王妃回京，甚至……不惜出兵。”沈锋分析。
邪龙危及朝廷，皇上本就厌恶甘草母子，定然会除掉他们。
“怎么可能……”沈铎不信。
“你偷偷回家，为寒王准备粮草。”沈锋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罢了，还是我回去吧。”
沈铎是来传金令的，若是被人发现就麻烦了。
他在别人眼里已经消失了很长时间，而且他比沈铎谨慎。
沈铎没有反对他大哥这样做，沈锋很快就找甘草商量。
“你也看到了，如今北境大雪，粮食想偷偷的进北境并不容易，若是被朝廷发现，你们沈家可能是灭门之祸。”甘草看着沈锋。
沈锋自然知道是这样：“多谢王妃提醒，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甘草点头：“好。”
一边的叶戎看了甘草一眼，没想到甘草会答应的这么干脆。
商议好这件事沈锋就离开了。
甘草没有让姬无懈告诉沈锋那条小路，她对沈锋没有绝对的信任。
送走了沈锋，甘草带人去双达城了。
如今她在双达城开了一个医馆，也没挂名字，就是每个月初三、十三、二十三来免费看诊，如今已经有点名声。
今天刚进城鲍云齐就小跑过来：“王妃。”
“叫我甘大夫。”甘草没好气的说。
鲍云齐嘿嘿笑了一下，如今他们已经习惯和王妃相处了，王妃没有架子，而且实实在在的为百姓做事。
“怎么了？”甘草看鲍云齐那尴尬的样子。
鲍云齐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裹着一些粗盐：“最近有几个人在贩卖私盐。”
甘草接过闻了闻：“海盐？”
鲍云齐并不知道这个区别：“要不要给抓起来？”
“不用。”甘草看着粗制的海盐“以前没人来贩卖吗？”
“以前没发现过，应该是没有。”鲍云齐不确定。
甘草有些奇怪，如果以前就有人私自贩卖海盐，常家也不至于用盐控制双达城，那为什么这个时候有了？
“盯着是谁就行了，只要不扰乱双达城就行。”甘草也不想节外生枝。
鲍云齐点头。
甘草到医馆的时候，外面已经等了不少人，她立马注意到其中的几个人，因为他们穿的是鱼皮衣。
她在北境没见过穿鱼皮衣服的人。
想做鱼皮衣，首先要适合的大鱼。
若是北境真有那样的大鱼，以北境物资的贫乏程度，肯定早就有人做鱼皮衣了。
高欣看到甘草盯着她，不自觉的回避了一下。
甘草尴尬一笑，然后进医馆。
她的医馆就是一个空院子，医馆开了就生几个火堆，让来求医的人暖和一点，等着看病。
很快甘草就看到那个穿鱼皮衣的女子，她看到甘草的时候有些惊讶，这和很多第一次见甘草的人一样。
“请坐。”甘草忽视这种惊讶“我看你的面色，不像有病的样子。”
“不是我有病。”高欣说着招手。
一个人带着五个孩子过来，那五个孩子本来蹲在墙角看不出什么问题，如今站在甘草面前立马就看出问题了。
有一个白化儿，两个眼神都不正常，两个看着正常，却都怯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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