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凡人
从接回青灵一家算起，又有一年过去。
沉溺于领悟剑意、传授剑法、造人运动的循环之中，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燃木岛，青木王家族地。
王青溪眼神复杂地看着怀里的男婴。
这是他和卓妍月的第一个无灵根后代，俗称，凡人。
卓妍月开始叹气，这位嫁入王家的女人，已经完全认可壮大家族的理念，能生几个就多生几个。
王青溪没有亏待她，曾两次前往飞羽岛，以高价购得两枚筑基丹，将卓妍月的修为推至筑基期。
卓妍月现在的模样，就像当初王器实出生后被检测出五灵根一样。
王青溪笑了笑，说道：“器实五灵根，不也被杨家当作第一等天才么？有你丈夫在此，不怕儿子不成才。”
卓妍月白了他一眼，既而又长叹一声：“不一样的！器实终究是有灵根的，理论上用资源堆也能堆起来，咱这四儿没有灵根，又如何修仙呢？我想，倒不如让他多娶几个妻妾，为我王家开枝散叶。”
凡人么？
王青溪心里一动，此世修仙界，以灵根有无，将人群划分为凡人、修仙者，有无知者亦将修仙者称为“仙人”。
两者之间的差距之大，导致修仙界对凡俗界不屑一顾，不予理会。
究其原因，是因为修仙者拥有远超凡人的武力，掌握着绝对的话语权。
而且修仙者通婚，后代大多也有灵根，导致修仙界自身人口能够闭环，无需从凡俗界获取。如此以来，更是隔绝了两届之间的沟通。
修仙者后代中没有灵根的那一批，活得最压抑。兄弟姐妹都是修仙者、唯独自己是凡人的卑微感，不是一两句劝慰就可以消除。
“凡人不可以成为修仙者么？”王青溪好奇地问道。
“应是不能吧……我从未听过。”卓妍月一时也被问住，只是寻常人家，由于资源稀缺，五灵根都难踏上练气中期，被人歧视。即便有特殊方法，能让凡人修炼，只是修炼至练气前期，也没甚么意义，因此少有人究根结底，探究凡人是否耗尽一生都无法踏上仙途。
王青溪了然，前世蓝星七十亿凡人，创造出另一条线路的辉煌文明，他自然不会看低凡人的智慧。
倘若燃木岛十万凡人，能够以一种廉价的方式，成为练气前期修士，这生产力……啧啧啧，王青溪幻想着未来光明前景，不禁笑出声来。
卓妍月愣住了，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生气地说：“儿子没有灵根，连你也嘲笑吗？”
王青溪连连摆手，说道：“无妨，无妨，这事交给我，我想想如何让无灵根者也能成为修仙者。”
女人这才满意地露出笑容，尽管在她看来，这只是丈夫的一声安慰。
王青溪却真正将此事放在心上。
前世有大脑洞者，认为武道中，后天转先天后，便能衍生灵根；另有说法，技近乎道后，或可感应天地灵气。
后者难以考证，前者却可以找几个顶级武者试验一番。
王青溪想了又想，如果自己去找，颇是耗费时间精力，于是便抽了个空，到飞羽岛星月楼分部发布悬赏任务，将十个凡俗先天武者，送至燃木岛，可领取一千灵石。
一千灵石已是不低，能满足练气后期之前的修行资源需求。
那星月楼费主事虽然心里笑他人傻钱多，表面却恭恭敬敬，拍着胸脯说小事一桩。
……
灵根，并非有形之根，而是代指人吸收灵气的能力。
寻常孩童检测灵根，便是检测他是否有吸收灵气的能力。检测灵根的法器，可以探查到周遭灵气的微弱变化，以此判断孩童是否具有灵根。
有灵根之人，灵气入体，如水入江河；无灵根之人，灵气入体，如水遇金石，难以渗入。
而武道先天可修仙之说，意味着这金石可能只是拦截江河的大坝。
返还先天之后，这大坝便被那先天之气一举轰开，如水一般的灵气又能入江河了。
王青溪这般猜想，另一边星月楼已安排人将十名先天武者送到。
说来也巧，南海地界的凡俗武林，也有排名榜单，其中天榜便对应着先天武者。
星月楼消息灵通，费主事自打听到王青溪的诉求后，便想着直接从天榜上抓人。考虑到先天武者武力不凡，还派了练气后期去抓捕，一抓一个准，仅仅十来天已经凑够十人。
为首的是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名费玉翔，擅长剑法，已入先天十余载，江湖人称“飞仙一剑”。
这人痴迷于武学，自诩阅遍南海地界所有武学秘籍，却仍找不到更上一步的可能。当初遇到星月楼派出去的修士，喜出望外，缠着星月楼修士前往修仙界。
实际上，十名先天武者至少有一半是主动过来的。
凡人和修仙者之间并非完全隔绝，他们总在某些地界看到修仙者留下的战斗痕迹，甚至亲眼看过修仙斗法，只是修仙者大多看不上凡人，纵使是先天武者也并无区别。因此，此前他们也难以进入修仙界。
如今有这一线机会，无论好坏，总要赖着脸皮尝试一番。
费玉翔等十名先天武者，此时垂眉低目，听着王青溪释疑：
“对于想要窥探武学之上的人来说，这是一个绝佳机会。”
“我会提供不同功法，以此实验，先天武者是否具备练气入体的能力。”
“倘若实验成功，你们便能得偿所愿，成为强大的修仙者。”
“练气，寿元一百二。筑基，寿元两百。金丹，寿元八百。”
“伱们的经验将分享到成千上万个凡人之中，成为往后凡俗武林敬仰的先行者。”
费玉翔等人听得心血澎湃，一个个拍着胸口说没问题，再痛再苦也能忍受。
王青溪发挥着说话好听的优点，将先天武者的鸡血打满，再将功法和灵石分别发出去。
功法只有一本，名为《灵气感应篇》，是有灵根者感应灵气的基础功法。
十人当中，五人修行《灵气感应篇》，借助灵石，看能否成功感应到灵气；另外五人，仍修行此前自己的武道功法，借助灵石，看能否成功感应到灵气。
实验为期一年，每人每天都要书写有关身体、功法变化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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