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学凯把闻汾月送上车，不立刻进门，还在原地站着，目送车辆远去。
看这样情况，也是不能从段学凯那寻求帮助了。
黎漓食指弯曲着推了下墨镜，最后看了眼段学凯，转身离开。
……
回楚家的路上，黎漓望了望黎府方向，没控制住脚步，往另一边走去。
路边一处，围着很多端着碗喝粥的人。
黎漓不想被人认出来，低着头，只想赶紧走过去。
“砰”，碗摔落，碰到地上。
“你怎么走路的，眼睛瞎了啊”，男人看着自己排了好久队才打到的粥，就这样没了，生气地推了一把黎漓。
“对不起，对不起”，黎漓被推得跌坐在地上。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啊。”
这时有野狗跑过来舔地上的粥，被男人踢了一脚，“老子都没吃，你这只畜牲也敢吃。”
闻汾月注意到这里的情况，给身边下人使了个眼色。
那人很快会意，冲这边大声说话，“算了算了，粥还有很多，摔了一碗而已，就算了。”
布粥的其中一人，打了一碗粥，递给男人。
“谢谢，谢谢，你们真是大好人啊”，男人乐呵呵地接过粥，一脸谄笑。
“你没事吧”，有人扶起黎漓。
“我没事”，黎漓紧了紧丝巾，道了谢就赶紧离开。
“那人看起来怎么有些眼熟啊”，闻汾月身边的人看见这个把自己包得极其严实的女人，熟悉感大过于好奇。
“赶紧舀粥吧，好多人还等着呢”，闻汾月忙得不可开交，没功夫关注多余的人。
“是，小姐。”
黎漓跌跌撞撞走到黎府门前，没看到从前恢宏大气的正门，有的只有烧得焦黑的砖墙和残余的、比正门小了好几倍的黑炭板子。
门口依旧是热闹人群，他们聚集着，谈论黎家的情况。
“也真是恶有恶报，一个人都没留下，自个死了，还不忘把女儿也带下去。”
“老话说得好，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这黎老爹做人太缺德，连阎王爷都看不下去了。”
“是啊，连人带房子，全都没了。”
……
天已经快天黑了，黎漓才想起她再不回去，楚家人肯定要担心她了。
快走到楚家门口时，黎漓赶紧摘了墨镜，取下丝巾，一股脑塞进包里。
“黎漓。”
“啊”，黎漓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把包的锁扣扣好。
“你没事吧，怎么出这么多汗”，楚若宁拿出一块叠得整齐的手帕，递到黎漓面前。
“有吗”，黎漓摸了摸额头，手下确实摸到一把冷汗。
“用手帕擦吧。”
“谢谢”，黎漓接了手帕，捏在手心。
“进去吧，这会儿刚好吃晚饭。”
“嗯。”
“若宁，你在哪找到小漓的啊”，楚母添了饭，放在桌上。
“我刚出去没多久，黎漓就回来了”，楚若宁拉开凳子，示意黎漓坐下。
“抱歉，还让你去找我”，黎漓拿着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声音很小，刚好够坐得最近的楚若宁听见。
“你没事就好。”
晚饭过后，黎漓早早回了房间，她在外面跑了一天，身心俱疲。
“叩叩”，木制门板被敲响的声音。
“黎漓，你睡了吗。”
没有回复。
“明天，学校校庆，听说很好玩，我们一起去吧。”
还是没有回应。
“那就说好了，明早我叫你起床”，没得到房间里人的回复，楚若宁也依旧把想说的话说完。
许是睡得早的缘故，第二天黎漓醒得很早。
天还蒙蒙亮的时候，黎漓就穿好衣服下楼了。
刚洗漱完毕。
一楼厨房里，楚母已经在生火了。
“伯母，今早吃什么？”
黎漓走进厨房，把露在灶外的半截木头往里塞。
“粥和玉米馒头。”
“那我帮你和面吧”，黎漓舀了水把手洗干净。
“小年轻也会和面吗？”
楚母把面粉倒进盆里，黎漓则是拿着瓢，往里慢慢倒水。
“我以前就常帮我母亲和面”，黎漓找寻记忆时，才猛然想起，那已经是上个世界的事了。
“是嘛”，楚母看黎漓和面的手法确实不错。
“对啊，伯母你先去忙别的吧，等好了，我再叫你。”
“嗯，好。”
“诶，今天起这么早”，楚若宁肩上搭着毛巾，进门时还伸了个懒腰。
“对啊，昨晚睡得早啊”，黎漓低头和面，头发散下来一部分，“快帮我弄一下头发。”
黎漓举着沾满面粉的手，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楚若宁把黎漓的长发撩到耳后，动作停顿一会儿，“把头发绑起来吧，有头绳吗?”
“有，在我衣服口袋里。”
“这”，楚若宁欲言又止。
“我外衣口袋而已，没关系的”，黎漓看出楚若宁的犹豫之处。
“好”，楚若宁小心拿出头绳，给黎漓绑住头发。
“对了，今天学校校庆，很好玩，你要去吗”，楚若宁想起这件事。
“好啊”，黎漓点点头，拍了拍揉成一团的面团，走出门，叫楚母，“伯母，面团揉好了。”
“好，我这就来”，声音从院子里的菜地中传过来。
吃过早饭，楚若宁和黎漓出门。
楚父难得不用上课，就待在厨房里砍柴，把水缸里的水挑满。
干完这些重活，楚父才从书房取了书下来，在院子里看书，也是陪着在院子里缝补衣物的楚母。
黎漓第一次来这里的学校，看着学校布置，有些好奇也有些小心。
楚若宁走在前面，时不时和路过的同学或朋友打声招呼。
“我们有体育比赛，艺术展览，戏剧演出，音乐节目还有学术演讲。”
楚若宁注意到身后人没跟上，后退几步，走到黎漓身旁。
“那第一个项目是什么”，这会儿已经走到了广场，各色活动热闹非常，黎漓眼睛都快要看不过来了。
“体育那什么的，五大三粗，就不去看了，我们直接去看艺术展览。”
楚若宁想起上次校庆，搞体育项目的那伙人，整得花枝招展，跟孔雀开屏似的，生怕吸引不来各少女的目光，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所以，体育那部分，就可以直接略过了。
“艺术展览，是跟什么有关的呢”，绘画，雕塑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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