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晴双手环抱胸前，轻轻用肩膀碰了碰陆亦曦：“看起来他很饿。”
陆亦曦戴上一顶宽大的帽子，帽檐低垂，巧妙地遮住了半边脸颊，“那不正中下怀。”
米晴轻勾嘴角，两人默契地朝着一旁的采血站走去。
米晴从包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证件，递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证件，仔细看了一眼，脸上露出友好的微笑：“李医生你好，采血室在这边，请跟我来。”
“等等，这位是来支援的志愿者，看看你们哪里需要人手帮忙？”
工作人员打量了一下陆亦曦，想了想从桌下拿出一件志愿者的制服，和一叠传单，递给了她：“我们正差宣传的人，麻烦你穿上这个，拿这些传单帮我们在附近宣传一下。”
“好的，谢谢。”陆亦曦接过传单和衣服，迅速穿上。
陆亦曦手持一叠传单，微笑着向来往的行人走去，她的动作自然，每递出一张传单，都带着一份微笑，非常像个志愿者。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游移，不着痕迹地靠近那个坐在便利店外的男人。
当她距离男人不足两米时，她停在了一位大姨面前，递上一张传单：“阿姨，爱心献血有礼品赠送。”她的声音很清晰。
大姨一听有礼品，立刻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献血得礼品？什么礼品？免费的吗？”
陆亦曦余光扫向那个男人，只见他的注意力已经被两人的对话吸引，目光正专注地听着。
心中微微一笑，继续回答大姨的问题：“礼品都是免费的，礼品种类很多，有大米、鸡蛋、食用油，还有超市的购物券优惠券等等。”
大姨一听这么多，眼睛亮了起来，急忙追问：“这些全部都可以领？”
“是的，全部都可以领。”陆亦曦肯定地回答。
“在哪里呀，我去看看。”大姨迫不及待地问道，她的目光已经投向了不远处的采血站。
“这边，我带您过去。”陆亦曦转身，很自然地看了眼那个男人。
他的目光正看向不远处的采血站，眼中闪烁着明显的兴趣。
他站起来，目光如磁石般被采血站的方向牢牢吸住。
那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旁边刚从超市购物出来的人正和同行者热络地交谈着：“你瞧瞧这采血站送的优惠券，真是太划算了！一分钱没花，就兑换了这么多东西。”边说还边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装着的饼干、面包、生活用品，清晰可见。
男子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早已咕咕作响的肚子。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微微滚动，艰难地吞咽着口水，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疲惫，但又透着几分期待和庆幸。
今天运气还真是好，能碰上送礼品的，不然他又要饿一天了。
他走进采血站，目光直直地落在那张摆放着各种资料和表格的桌子上。
工作人员抬起头，看到他，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你好，你要献血吗？”
男子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坚定：“是的，我要献血。”
“好的，这边填一下资料。”工作人员说着，递给他一张表格和一支笔。
男子接过表格，一笔一划地填写着自己的信息，他的目光不时地瞥向那些礼品。
快速填完表格，他把表格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接过表格，仔细地看了一眼，然后微笑着点了点头：“好的，接下来请跟我来这边。”
男子跟在工作人员的后面。
陆亦曦站在不远处，微微眯起眼睛，透过人群的缝隙，紧紧地盯着那个男子走进采血室的背影。
她的视线随即转向采血室里，落在坐在那里的米晴身上。
米晴正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与陆亦曦短暂地交汇，微微点头。
看着男子靠近，她对着进来的工作人员微微抬了抬下巴，声音清脆：“到我这里来吧。”
工作人员看了看米晴，知道米晴是上面派下来的医生，很配合地将男人带到了米晴面前。
“坐下吧，左手放在这里。”米晴轻拍了拍面前的桌面。
她从身旁的器械托盘中拿起针管和存放血液的试管，动作流畅而自然，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专业和熟练。
男子按照她的指示坐下，米晴拿起消毒棉签，轻轻擦拭男子的手臂，她熟练地扎入针头，血液缓缓流入试管，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不一会儿，她拔出针头，轻声说道：“好了，手按住棉签两分钟。”
男子右手按住棉签，东张西望，显然有些迫不及待。
“礼品在哪里领？”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米晴微微一笑，招手叫来一位工作人员：“带他去领礼品。”工作人员立刻点头，温和地说：“好的，先生这边请。”男子听到这话，眼睛一亮，马上跟了上去。
等两人离开后，米晴迅速将装着血液的试管封好，放入一旁的冷藏箱中，在摄像头看不见的角落里，她的手指灵活地一翻，抽出一根试管，迅速藏在袖口里。
放好后，她坐直身体，轻轻整理了一下袖口。
陆亦曦按照着米晴给她的地址，穿过狭窄的街巷，走到了另外一条街上。她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按摩店，斑驳的墙壁上，油漆早已脱落，店门歪斜着，仿佛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几盏昏黄的灯泡挂在门口。
门口的板凳上正坐着一个瘦弱的女人，她的皮肤蜡黄，她低着头，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陆亦曦回忆了一下那晚在酒吧里见到的女人，仔细对比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记忆中的影像，确定就是她。
按照刚才的做法又做了一遍，果然女子一听能领东西，空洞的眼神往她这边看过来，陆亦曦这次直接上前。
“女士，献血可以免费领礼品哦，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不远就在前面一条街。”她将手里的传单递给女人，转身去给另外的人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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