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当时没有在你身边。”
虽然江清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江清瑶的动作就让他知晓江清瑶的想法。
他有些后悔当时和柳丞相一起回京城处理皇帝的事情。
在他心中，什么事情都比不得江清瑶来得重要。
“皇帝剩余的几个孩子，你有什么想法？”
顾沐宸留下一部分皇子，可不是因为他心软，他在战场上杀的人多了，不知道心软为何物？
固然那些还活着的皇子不知道江家的事情，他们没有出手做过什么，他们或许算得上无辜。
可江家的人难道就不无辜吗？
至少在江清瑶的面前，皇家的人，谁都不无辜。
就好比是两国交战，敌人在他们看来罪不可恕，可在敌人的百姓看来，他们都是保家卫国英雄。
他们谁都没有错，只不过是彼此的立场不同而已。
江清瑶和皇帝仅剩的皇子皇女之间的关系，也有异曲同工之意。
“你若想动手，我帮你。”
顾沐宸看着江清瑶，浅笑着说道。
只要江清瑶想动手，他就负责递刀给江清瑶。
“我······”
江清瑶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坚定的说自己一定要杀了他们，可到了真正做出选择的时候，江清瑶反而是有些不确定。
当初的一股仇恨支撑着她走到现在，可罪魁祸首的皇帝死了，提刀的刽子手死在她的手中。
江清瑶心中的那股恨意，瞬间就消散了许多。
她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如麻的人。
她最恨的是皇帝和二皇子，这两个人死了，江清瑶心中的恨意也消散大半。
现在心中恨意消散许多，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该怎么做。
“不知道该做出什么选择的话没有关系，我可以等你想好之后再说。”
顾沐宸不要求江清瑶现在就作出选择。
毕竟这可是数条人命，江清瑶犹豫也很正常。
“我······不知道我作出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江清瑶有些犹豫，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我知道，我应该杀了他们，即便他们是无辜的，可我江家的人更加无辜，我杀了他们，只是让他们以命偿命，我应该是可以心安理得的。”
“不这么做，我江家的冤魂如何能够放下心中的仇恨？”
“可我不确定，我这么做是不是对的？”
“爹娘希望我牵连到无辜的人身上吗？”
江清瑶的眼中满是迷茫，她忽然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心中的恨意消散大半之后，江清瑶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和娘亲在世的时候，总是和我说要与人为善，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我坚持要对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还只是稚子的皇子皇女下手的话，是不是违背了爹娘教导我的道理？”
“我是恨他们的，即便他们并没有参与这些事情，或许在很多人看来，他们都是无辜的，可我心中是恨着他们的，我不恨他们，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活。”
“可我也很清楚，其实我不应该因为自己的恨意去牵连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有参与，我只是在迁怒而已。”
“我很清楚所有的事情，可我的心里还是觉得好乱。”
江清瑶抬眸看着顾沐宸，眼里尽是茫然，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作出的选择是不是对的？
“还没想好要怎么做，那就暂时不考虑。”
顾沐宸微微一笑，轻轻摸着苏桃桃的头安抚她的情绪。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做选择，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最近发生太多事情，你一时间有些迷茫，不知所措是正常的。”
顾沐宸的声音极为温柔，和往日里低沉冷漠的声音截然相反，这在很大程度上安抚了江清瑶的情绪。
“避暑山庄的事情，你不用觉得心中有愧。”
他的小未婚妻，从小开始，就一直都是一个善良且温柔的女孩，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开始他就知道。
之前因为仇恨，所以江清瑶不管做什么决定，都是为了报仇，可以不计后果。
可现在屠杀江家满门的幕后主谋以及亲自动手的刽子手都已经死了。
江清瑶心中的仇恨消散大半，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剩余那些什么都不知情，也没有做错其他事情的皇子皇女也很正常。
“除了二皇子之外，另外两位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都是太子之位的候选人之位，为了皇位，他们什么都做的出来。”
“为了培养自己的势力，私吞银两，克扣军饷之类的事情没少做，担心敌对阵营的皇子的帮手比自己多，甚至能够捏造谎言去陷害一些忠臣良将。”
“皇帝的性格你也知晓，他的性格是多疑的，不管这些事情是真是假，只要皇子们拿出证据，皇帝都当作是真的处理。”
“朝中有不少无辜的大臣因为站队的缘故，被斩杀的，被流放的，这些人不在少数。”
“你让人杀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
顾沐宸沉吟一下，继续说道。
“如果是我来，我得让天下人知晓他们的恶行，让他们死后都要被人唾骂，遗臭万年。”
江清瑶的手段在他看来还是显得稚嫩一些。
不说这个人的话，其实顾沐宸比较欣赏江浔燕处理仇人的手段。
下手够狠，够绝情，一点都不拖泥带水，一出招就让人断绝所有的希望，将人踩入泥里，永生永世不得翻身。
不过他的小未婚妻有他保护，也没有必要变成江浔燕那样，他会替清瑶解决所有的难题的。
“多谢王爷开导。”
江清瑶不傻，也知道顾沐宸特意告诉她在避暑山庄被她叫杀手杀了的另外两个皇子的事情，只是怕她有心理负担而已。
“你一路赶来，舟车劳顿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关于皇帝的皇子公主你想怎么处理，等你醒过来之后再说也可以，去吧。”
江清瑶也没有坚持，正好这件事，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才好，那就去问一问浔燕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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